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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音阁 > 魔侠在人间 > 第二十八章 失意
 
张金风叹了口气,外面脚步轻响,婧如板着脸进来,张金风只好转身离去。

一连几天,张金风就呆在外面客栈,不敢去王家,却在客栈窗户又看到王亚男走过去,心中又渴望起来,不由又回到王家,王夫人一脸愠怒,却也没说什么。

袁月见到张金风,皱着眉点点头,王青芳板着脸,道:

“去厨房自己热饭!”

张金风心想,再呆下去太尴尬了,这两天就找王亚男说露骨些,问她愿不愿意和自己相好。

张金风正在厨房生火,王妈子进来,身上背着许多的肉和菜,张金风好奇地道:

“今天又有客人来?”

王妈子笑道:

“可不,今天的还是个大客人!贵人!瞧那模样儿,那身衣裳,唉,我们这般下人家,不知哪年哪月生下个这样的俊公子来。”

张金风奇道:

“是哪家的‘公子’吗?”

“江州城苏家的大公子苏然,人俊武功又好,家世又大。”

张金风突然心中一咯噔,心想这样的人会来找谁?感觉有些不妙。

也没胃口了,就忙出来到院中。

一个二十六七的男子悠闲地站着,一身白衣,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身材匀称而修长,王青芳王亚男婧意婧如或坐或站和几内镇上其他人家的女子都围在左右,正在后院石桌旁说话,那男子仪态优雅,不但长得俊秀非常,举止更是斯文得体。

和他相比,张金风觉得自己就是只丑小鸭,又土又丑,不由自惭形秽起来,刚想离开。

王青芳道: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苏公子,这位是张公子,张金风,这位是江州府苏然苏公子。”

张金风硬着头皮向苏然作揖,自己不习惯作揖,慌乱之下,右手在前弄成左手在前,身子似乎有些发抖,顿时觉得自己丑态百出,笨拙可笑。

苏然微笑着也作了下揖,神态潇洒优雅。

一个女子让坐给张金风,张金风心不在焉,就坐了下去,王夫人也在一旁边,不由皱眉看了一下他,张金风突然醒悟,人家女子让坐给自己是客气,自己怎么当这么多人面就真的坐了下去?

坐了一下,就装作若事其事的站了起来,走到一边,干脆离开。

一个人到了王家外面,这才松了口气,下午吃过饭,王亚男王青芳姐妹几人还有袁月都一齐到后花园练剑玩耍,婧如婧意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拉张金风一起过去,张金风不好不合群,只得和众少男少女一起站一边观看。

又有女子提意让张金风和苏然比试一下,道:

“听说张公子武功高强,尤精剑术,苏公子也是江州有名的剑客,不如让我们看看这两大高手过招,也开开眼啦?”

众女都附和,连王青芳和袁月都鼓掌笑着赞同。

张金风皱了下眉,不想和那苏然比剑,又不好扫众人的兴。

却有一个看起来很温厚的女子道:

“张公子右手臂都还吊着,这样比不太公平吧?”

王青芳道:

“不怕,他一只胳膊也能使剑,让他们比划一下。”

张金风接过来婧如递过来的木剑,一个叫练彩蛾的少女抽出腰上的长剑,扔了过来,道:

“木剑有啥好看的?用真的宝剑。”

张金风只得接过她的剑,来到场中。

苏然拨出自己的长剑,立在场中,白衣飘荡,如玉树临风,众女子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只有婧意脸板着脸气呼呼地看着张金风,张金风一看她,她却又忙别过头去看苏然,袁月也面带微笑不时看了看张金风,但目光中并无什么特别的意思,却有一些亲切温和的神情,似乎含有鼓励之意,张金风身子莫名的升起一股力量。

又看了看王亚男,那双眼睛完全在苏然身上,任凭别人吵闹,她只看着苏然。

心中一片黯然,心想,我终究没那个命。

看着面前几丈外的苏然,没有心情和他比试,心想这人只怕连我的两剑都接不下,有什么好比的。

苏然抱拳道:

“张兄,请了,我要出剑了。”

挺剑一剑刺来,张金风心想,这些女孩想要看比剑,就应和几下吧。

挥剑格开苏然的剑,还了一剑,两人在场中你来我往,打了好一会,张金风心想,好了,都打这么久了,不必再打给她们看了。

收剑道:

“苏朋友剑术了得,在下佩服,歇一会吧?”

苏然微笑着收剑,还没下场,一个少女跳到场中,吟吟笑道:

“苏公子,我们比试一下,请手下留情。”

苏然笑了下,只得又拨出剑来。

张金风呆呆坐在一边,觉得没意思,正想离开,却见王亚男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张金风,道:

“张公子剑法不错哦。”

张金风一阵意外,道:

“哪里,一般般。”

“不必谦虚。”王亚男微笑道,张金风顿时心又砰砰跳了起来,不由道:

“改日我教你呀?”

“那倒不必。”王亚男把脸又别过去看着场中。

张金风心中很失落,起身离开。

晚上正一人坐院子中看《诗经》,一人过来,微笑道:

“张兄不出去转转,一人看书?”

却是苏然,张金风有些意外,见他温文尔雅,不由心生好感,忙道:

“请坐。”

苏然道:

“什么书?可让我一观否?”

张金风把书递给他,苏然看了看,道:

“我在家也时常看这个,还有《清词》《罗颂》,不过罗颂有些让人看着不快,写得是好,但沾染了正治,未免不美了。”

张金风道:

“我也看了下《罗颂》,也不喜欢其中的正治意思。”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竟然颇为投缘,于是一齐去外面小店吃酒。

自此几天,两人时常一起谈话,大多数是诗词。

苏然告诉张金风,他是来王家商谈江州北的田地事宜,苏家在江州北镇有块田地,但近来苏家生意越做越大,那块田又离江州太远,不便照料,却正好和王家的田地相邻,就想卖给王家,自家也好省点事专心打理生意。

“我下月也要考武艺了,入了线就要去京师搏武状元。”

苏然叹了口气,道:

“可我不愿为官,尤其还是武官,可父亲大人一心想要我光耀门庭,我家祖上原也是个官宦人家,这两年家道中落,只能做些绸缎生意,虽然生意是大了,金银也不缺,可朝中无人寸步难行,生意越大越是难做,我也理解父亲的一片苦心。”

“那也没办法了,身不由己,不做官也不行。”张金风道。

王亚男时常过来找苏然,把苏然的衣裳拿去洗,又约苏然出去逛街。

苏然却不是找张金风就是找王寿,似乎在躲着王亚男。

张金风好奇地道:

“苏然,你成亲了吗?为什么躲着王亚男?”

苏然摇摇头:

“凶巴巴的,我不喜欢这样的女子。”

张金风心里一阵窃喜。

过几天,苏然和王亚男吵了一架,苏然恼怒离开回江州去了。

王亚男余怒未消,失落地坐在后花园凉亭里发呆。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张金风一天晚上鼓起勇气来到亭中,道:

“王姑娘,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苏然也许喜欢别的女子,可我,我觉得你很好。”

这几句虽然声音听起来发抖,但总算是说了出来。

王亚男笑道:

“你?我们不合适。”

张金风听她说“你?”似乎有瞧不起的意思,不由不悦:

“王姑娘看不起我?认为我不配?”

王亚男看着张金风,突然厉声地道:

“我要苏然那样的男子,你有他俊吗?你有他的武功吗?我要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盖世武功状元之才,你有吗?”

张金风目瞪口呆,不由道:

“我和苏然比,长相是不如,可我也不是很丑吧?武功那天我是不想和苏然较真,你不是说我剑法还可以吗?”

王亚男道:

“你的剑法是不错,但那离苏然还差得远呀。我要的是苏然那样的人,你的剑法比他好吗?武功比他高吗?再说,我只喜欢苏然,你不要在这啰嗦!”

张金风突然感到一阵轻松,仿佛解脱了,向她一揖:

“打搅了,再见。”

转身离开,转身又冷冷地道:

“你对剑法的眼光太差,苏然接不下我一招!”

王亚男愕然,这下倒露出一些怯意来,道:

“你就吹吧!打不赢就打不赢,吹什么呀!”

晚上吃饭时,王长寿回来了,还带着两个朋友,都是住不远的地方,给张金风和袁月引见了,大家入席,饭菜比平日格外丰盛。

席间,王庄主的一位朋友问:

“袁姑娘女孩儿家,怎么一个人在江湖上闯荡?”

王夫人也道:

“袁姑娘,江湖险恶,你的父母舍得你出来?”

袁月道:“谢两位前辈关心。我是孤儿,自幼被落霞山里一个年老道姑收养,教我武功和识字,去年快过年时,她仙去了,山里道观只有我两个人,她一走,就只剩我一人,我又不想一辈子在山里当道姑。于是我背剑出来闯荡江湖。”

王庄主朋友道,“原来如此,敢问姑娘尊师道号是甚?”

袁月道:“家师名号‘红云’,观也就叫红云观,在落霞山中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哦,原来如此。”

“唉,原来袁姑娘也是个苦孩儿,”王夫人道,“那你这样出来也不成事,女娃子家,这样怎么行?”

袁月道:

“也没有什么不行的,女子其实并不比男子差多少,只是这天下确实不太适合女子,但即使如此,在有些地方,女子也是可以有用武之地的。之所以如此,不过是人心的作用,因为世上的人都认为女子不能做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让抛头露面,不让经商做官,从而使得女子看起来越来越无能,弱不禁风,无才无识,大家也都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其实不是这样的。”

大家一听呆住了,没想到她说出这样了番话来。

张金风虽然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便道:

“我认为袁姑娘说的非常有道理,女子并不比男人差,只是这世上的规距限制了她们。”

“你们俩倒是一对!”旁边那桌上的二妹亚男突然道。

张金风一听,皱了皱眉,不说话,袁月脸微微一红,

“二小姐说笑了。”

王才寿突然道:

“咦,丫头,你那镖局里还要女镖师吗?不如。。。”

王夫人忙道:

“袁姑娘文才武功都是女子中的佼佼者,出类拔萃,而且斯文秀气,怎能做一个镖师粗人?老爷不必瞎操心。”

王才寿张口又要说话,王青芳忙道:

“镖门最近生意有些清淡,连我这个镖师都没什么活。”

袁月脸色微微变了下,道:

“我不太想做镖师。”

众人吃完饭,各自回房歇息,张金风也睡着了,半夜突然“剥剥”的有人敲窗。张金风惊醒,本能地抽出剑,听清是有人在敲窗,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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