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空左背上血涔涔而下,在一丈外转身立定,只得脱下衣裳包扎。心中大奇。这人身子不但能自如拉长扭曲,且有一种奇特的内力。他方才格挡自己的那一剑不是“格”,是“带”。其中的劲力非常巧妙,自己横扫他的那一剑本来力道很大,但他用那个奇怪的运力方式把自己的力道一下带歪了。就像风中劲草用柔劲化解疾风一样,有柔中克刚的味道。
常空持剑又上,几剑打下来,发现了明月侠的剑法确实诡异。内力诡异,身法也诡异。总用那种奇怪的内力把自己带得东倒西歪,像喝醉了酒一样。
心想,这家伙不是用力的方式是以柔克刚,是内力本就和寻常的内力不一样。平常的内力是直来直去,这人的内力却会转圈,在自己胳膊和腰的周围的空中转圈。是有一种经络导引他的内力和真气绕着自己的身子转动。可惜自己现在不能运透骨之瞳,否则一定能看出他的经络是怎么走向的。
常空肉身的内力和体力不能对付他,便把长剑向前一抛,用无极操控长剑。一时间,长剑一会离手一会再手,剑在明月侠前后左右游走,回转切削、刺带推撩,让人防不胜负。又觉身体不受控制。常空用无极吸引和排斥明月侠的身体,使明月侠不由自主的东倒西歪自己向常空飘浮在空中的剑上撞。一时狼狈不堪,身上衣衫被剑削得破破烂烂,虽有护体罡气,也中了七八剑,好在能自愈。
明月侠气咻咻地道那阿修罗界的辛格摩道:
“道友何不助我?”
辛格摩嘿嘿笑道:
“在我们那,比武以多胜少没有荣耀。”
“这里是你们那里吗?”
辛格摩只得“嗖”的抽出腰刀,上前二人夹攻。
辛格摩的刀法和内力完全不同于明月侠,刚猛无匹。刀克在常空的剑上,震得常空手臂直抖。
他和明月侠一刚一柔,左右夹击。常空难以招架,不能和两人硬碰硬,又不能用刚才的无极御剑,面对两个这样的高手,剑离手容易被夺去。
于是,只好用无极身法使剑,凭着精湛玄妙的剑法身法,暂时竟也敌住了二人。辛格摩的阿修罗界护体罡气与从不同,像水一样的笼罩着全身,攻击时前方水一样的真气罩自动分开,刀劈出或拳打出之后,真气罩恢复原样。真气罩很强大,常空的剑劈之不进。
但是那种真气罩却有弱点,在攻击之前就会被识破,从而给对方抵挡的时间。常空仗着无极身法,配合剑法,几乎和两人打了个平手。
几人打了小半个时辰,常空的体力渐衰,终于撑不住了。此时真想全力用元神还击,但是怕被两人看出自己的真实模样。只得虚刺两剑,身子倒飞上到空中,箭一样的直窜上云层中离去。
明月侠两人知道追不上,也只好住手。
知府夫人带着张蔷上前道谢,一并向那个青年公子道谢。
常空回到客栈,洗了个澡,就盼着天黑。
夜晚常空先在花园中摘了一朵花,来到张蔷闺房,敲了窗。张蔷故意在里面详问是谁。常空回答了,张蔷生气地道:
“你现在来干什么?白天你去哪了?”
常空道:
“你开窗,我进来再说。”
张蔷打开窗,让常空进内,常空把花递给她。张蔷把花接过来,道:
“你想哄我?”
常空道:
“是吧,为白天的事道歉。”
张蔷小脸冷冷地道:
“你不必道歉,白天你去哪了?”
常空转身用手在脸上搓了一会,转身笑道:
“你看我是谁?”
张蔷抬头一见,吃了一惊,急忙站起,叱道:
“又是你!你怎么死心不改?咦,你刚才怎么扮作他?”
常空道:
“扮作我吗?”
说着又转身变回原样,张蔷目瞪口呆,道:
“你会易容?你是常空?”
常空道:
“可不是我嘛,白天原来安排了几个混混,谁知他们一见你是知府的小姐,就不敢做那场戏了。”
张蔷难以置信,道:
“哪个是你的真实面容?白天那个胖子,还是现在的你?”
常空笑道:
“若是白天那个模样,你是不是就嫌我丑不喜欢了?”
张蔷道:
“呸,你以为你现在这副模样就很俊!”
常空道:
“现在这才是真容。”
伸手过去拉住她的手,道:
“坐吧。”
张蔷坐下想了半天,才道:
“那白天你是扮作那个胖子调戏我?你怎么这么坏?”
常空道:
“没办法,我就想自己扮成个流氓。先劫了你,再变模样救了你,然后让你跟你母亲说,谁知弄巧成拙,差点被那两个拿住。”
张蔷“卟哧”一笑,道:
“活该,谁要你不扮英雄反扮淫贼。”
当说到‘淫贼’二字时脸一红
常空见她脸红,不由鱼火上来了,上前搂住她的腰,把她的脸扳正对着自己。
张蔷用手拧了一下常空的胳膊,道:
“你呀,坏死了。扮作淫贼戏弄我,本来我很生气的,白天不见你人,谁知你就在眼前,还耍我!”
看着常空后背,道:
“被那道士砍了一剑,受伤了?”
让常空脱下衣裳帮常空涂药。
常空不想玩受伤然后睡她的把戏,上好药之后,穿上衣裳,正要离开。
却见张蔷面有忧色,不由奇怪,道:
“怎么了?”
张蔷道:
“让你白天用那个计,你没得逞,却让那个公子救了我。白天娘亲对他亲热得很,打听到他是这城中首富胡家的公子,爹也知道了,他俩个商议要和他家结亲家。”
常空呆了呆,道:
“这么快?”
张蔷皱眉道:
“你要想个法子。”
常空道:
“那你的意思呢?你喜欢他吗?”
张蔷有些意外,生气地道:
“当然喜欢了,他一表人材,家世优越,武功也还行,哪个姑娘不喜欢?”
常空浑身一阵冰凉,叹了口气,心想,自己终究还是争不过这些人。殃殃地坐下,道:
“那你真的想嫁给他?”
心中难过,心想,自己就是不讨女子的喜欢,总是受这种挫折。一时对端木和自己所钻研的所谓的“心之武学”突然失去信心,心想,原来还是不行。
张蔷似笑非笑看着常空的神情,突然咯咯一笑,抓着常空的胳膊使劲摇,笑道:
“哎呀,我还以为大情圣经验丰富,不会被骗呢!原来竟这么单纯。”
常空愕然,看着她嘻笑的脸,突然明白:
“这是假的?不是要和那小子结亲?”
张蔷笑道:
“当然不是,我连他是哪里人都不知道,怎么会和他家结亲。我以为你这人一定是个大色鬼,经常这样勾引女孩子,没想到这原来这么老实。你白天耍弄我一次,我现在就戏弄你一次,公平得很。”
常空被人说老实,有些没面子,就一把抱住她,道:
“我要强包你。”
张蔷一怔,笑道:
“真的?你敢!”
常空一时鱼火上来了,真的把她抱上了床。张蔷嬉笑着推他:
“你敢,你敢,我以后不理你了。”
两人正嬉笑,突然下面有人道:
“蔷儿,上面有人?”
张蔷面色一下煞白,急忙道:
“你快躲起来,我娘上来了。”
两人正从下面楼梯上来,常空看了看窗户外,侧耳听了一会,飞出窗外。出了窗外,却觉得身后有些异样。不由一惊,急忙转身,却见夜风冷嗖嗖的,不见一个人影。心下不由很惊疑。
第二日晚上,常空又来,张蔷留着他说话,一连几天,常空终于把张蔷按在床上。张蔷惊慌又羞怯,道:
“你要先娶我才能这样呀。”
常空道:
“何必娶了才这样,这不疼的,很快乐。人活一世,就要什么都偿偿,谁也不知明天会发生什么,别留遗憾。”
完事后,张蔷脸色很红,又有些害怕,道:
“我还不知你住哪,是哪里人士,你怎么娶我?你要是一走了之,我就死定了。”
常空道:
“我叫常空,原住在白州落霞山,明晚我再来。”
渐渐的张蔷也胆子大起来,主动起来,常空一直在张家呆了半月,十分开心。
一日常空想告辞了,却开不了口,不能不告而别,那会让张蔷不知怎么回事,会很深的伤害她。
常空在床边坐起,刚要开口,张蔷轻轻笑道:
“我还是觉得你就是个鬼怪,夜晚偷偷进人闺房,可能是我看的书多了,想男人了,结果心想事成,你突然出现,我想你一定是个树精变的,就是我家后花园那棵树。”
常空笑道:
“是么,小美儿原来也这么好色,正好,我就喜欢这样的你。”
抱住她使劲的亲,却似乎听到哭泣的声音,不由脸色大变。身子飞掠至窗前,迅带打开,却见花园之外一阵清风拂过,没有人影。
一转身却见张蔷正站在身后,不由心中一格登。张蔷一把抱住常空,常空顿时鱼火焚身。突然寒光一闪,一柄短刀直插进常空的肚中,常空脸色大变,一掌将张蔷打开。那柄短刀直没至柄,整个插进了常空的丹田。一阵眩晕的感觉涌上头来,元神有异样,刀上有毒!
常空大惊,道:
“你是什么人?你绝不是张蔷!”
张蔷微微一笑,身子渐渐变高,变成一个黑发高挑女子。
女子深黑的大眼,高挺的鼻梁,不似汉人,却像是阿修罗的女子。女子笑道:
“果然是个厉害脚色,可你还是反应太迟钝了。你见到外面那阵鬼魂飘过的清风就应该想到那是可怜的张蔷的魂魄,可你色上心头,不管这些。”
常空冷冷地道:
“是什么人让你杀了她又杀我的?”
女子在椅子上坐下,道:
“很抱歉,她是被你害死的,我不扮成她的模样要暗算你不太容易。”
常空脸色白得吓人,站在那里身子摇摇欲坠。
女子道:
“我是一个杀手,与你并无仇怨。有人出高价让我杀了你,我调查过你,知道你是一个非比寻常的人。所以,我不让他们在附近支援,怕惊动了你。”
常空道:
“他们是什么人?”
女子道:
“你等会就明白了。”
一阵清风从窗外飘进来,一个白衣少女影影绰绰立在窗台边。
常空心如刀绞,道:
“我连累你了。”
那正是张蔷,张蔷哭道:
“她那天杀了我,又变成了我的模样。我想提醒你,可我很害怕她,她总是跟着我。”
常空盯着那女子道:
“她的肉身呢?你毁了?”
女子冷冷地道:
“在外面河里,已不知飘到了何处。你跟我走吧,有人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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