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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音阁 > 魔侠在人间 > 第一百一十章 匹夫的责任
 
黑脸汉子和刚过来的白脸男子喜形于色,黑脸汉子伸出大手在常空肩上猛拍一下,笑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够朋友,打架杀人算什么?兄弟们怕这个吗?如果真弄到了黄货,嘿,你就在一边看着,活都不用干,哥几个白分你一份!”

灰衣人也兴奋地道:

“那我们现在就动身,夜晚翻墙出城对我们这些人都不成问题。常兄弟,你带路,有财大家一起发。”

常空摇摇头,道:

“北方有事,听说伽蓝人要南下了,我可能要过去参军。你们去吧,放心,一定有金子,而且很多。但那里有万花谷的人,千万不要招惹他们。”

灰衣人迟疑起来,道:

“常兄弟,我们把你当朋友,你可不要故意诓我们去喂妖精。”

常空道:

“放心吧,骗你们可以找我算账,但是如果有的话,你们能不能分我一些?”

黑脸汉子道:

“只要你说的是真的,我们这几个头领每人分多少,就给你多少,你不用干活!”

常空伸掌道:

“击掌为誓,希望你们到时不要见钱眼开,忘了今日之约。”

几人击完掌,灰衣人道:

“拿酒来,喝了这碗酒,我们就是一伙兄弟了,从今以后,我们不是军人,不是士兵,我们是淘金客。常兄弟既有大志,那就不勉强,你奔你的前程,但这份生意算你一份!”

白脸汉子双叫来一人,三人和常空一起,四人举碗发誓。白脸汉子就临时取了个名字,取个“空空银庄”,以常空的名字作名,灰衣人姓高名成,原是御华风副将,现为空空银庄大掌柜;白脸汉子姓朱名越山,原也是御华风副将,现为空空银庄账房先生;黑脸汉子姓刘名威,原为御华风贴身侍卫,现为空空银庄二掌柜。其余十三人为股东兼伙计,都算银庄的人。常空为挂名三掌柜。

几人滴血喝盟酒,发过誓言。

常空找来纸笔,把从艾金镇到山里的路画了出来,画得很详细。高成几人都是行伍的人,行军看地图是家常便饭,几人大喜收下地图。众人当晚就分开,高成和刘威带两人先行,朱越山带其余众人分两批一边置办物什,一边去艾山。

常空和丁秋云换了找了一间客栈住下,丁秋云这才松了口气,来到常空房中,道:

“以为你会死了,想去老家找哥哥他们帮忙,又来不及。在石州和这里找了好多个道上的朋友,平日都是呼朋唤友的,义气得很,一听说要救你,都成了缩头乌龟。有些听到是青衣派的人为难你,吓得面无人色,不要说出头去救你,连提都不提青衣二字。我也是看清了,人真的是说起来一套,做起来一套。”

常空感激地道:

“谢谢你这么努力的救我。”

两人又说了会话,各自歇息,一夜平安,第二日早早起身上路,一路往北而来。

一月之后到了南州。

常空在路上把那青衣派的人救自己阻止自己向朝廷报信的事说了一遍,丁秋云也十分不解,道:

“这真是奇了,你肯定前面那两个青衣人都是同一人?”

“不会错,我肯定是他。”

丁秋云皱着眉:

“不知这人是什么意思,你要小心,他们不知有什么意图,不像是好意。”

常空道:

“至少他们留了我一条命。”

丁秋云又道:

“那个黑衣人,你也看不出他来自何方?”

常空不想告诉她太多,知道得越多越危险,连去水城云中子等人被杀的事也没有说。

心中忽然想到去年和那个神界女子在黄江那遇到的那怪人,心中一凛。那个“僵尸”与这些人极其相似,虽然看不出他的脏器情况,但一定是同类,他们的眼睛,身上散发的气息,一定是同类。心中越来越不安起来,甚至有一些恐惧升上心头。这些“人”绝不是一般人,自己甚至不能确定他们是否是人。那个僵尸无魂无魄尚且都如些强大,若是元神魂魄在,那还了得?这些人一出手,那身手之绝,连自己这样见多识广的人都从未见过,在冥界都没见过。

看了看前方,道:

“我要找个地方疗伤,你回家吧,天下不太平。”

丁秋云道:

“你坚持一下,去我家,在我家还是要安全些。”

常空笑道:

“我现在是朝廷要犯,你爹和哥哥虽然武功高强,也罩不住我,我躲起来反最好。”

丁秋云道:

“但你的伤似乎相当重,不需要人帮忙?”

常空摇摇头,道:

“家常便饭,这算是很好的状态了。”

丁秋云迟疑道:

“还是我和你一道吧,有个照应。我们也许久没见了。”

常空原想拒绝她,突然想,自己不用这么矫情,不可拒绝她的好意,便道:

“那就谢谢了。你会做饭吗?”

丁秋云很高兴,道:

“你放心,饿不着你。”

常空以前对丁秋云并不觉得有特别感觉,但自从这次见到她之后,仿佛第一次发现她。丁秋云个高,胸瘦,脸并不是一般女子斯望的那种尖下巴小脸,而是有些宽,也不是很端正,但却是个很美的女人,少见的美人!嘴巴也比一般女子稍大,大眼睛。不是那种小脸美人,却自有一种说不出的爽朗气质。脸上有时带着笑,像男子一样大大方方和爽快,却又心细敏感。气质优雅,双眼虽有些朦胧,但又很清澈纯净。

不由心中对她升起一些强烈的东西,心想,自己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样的美貌优雅?丁秋云见常空呆呆盯着她,笑了笑,道:

“想干什么?别乱想!”

常空突然,道:

“如果我娶你,你会答应吗?”

丁秋云呆住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道:

“你是什么样的人,大概你自己都不知道,你不想成亲的,你岂会为了一棵树舍弃整个森林?”

常空脸刷地红了,道:

“我不是这样的人。”却又有些言不由衷。

丁秋云轻轻呼了口气,道:

“走吧,去前面南州找个地方隐居一段时间。”

一个月后,常空的元神稳定了许多,一日去和丁秋云一道去镇上买东西,听到行人议论,原来伽蓝人真的南下了。以大新朝廷屠杀僧侣为名,兵分三路,数万骑兵汹涌南下。

丁秋云脸色有些苍白,道:

“蛮族南下,没有人能安全了。”

常空轻叹口气,道:

“我该去北方了,我现在也是这里的一员,享受了这里的生活,就要为保卫这生活。”

丁秋云看着常空:

“你要参军?”

常空点点头:

“该我上场了。”

丁秋云道:

“可是你伤一直未愈,伽蓝人骁勇善战,其中也有能人异士,即使对你也同样危险,再休养一段时间吧,他们不能轻易过江。”

常空看了看她,道:

“这是我们男人的宿命,你们女人免不了要生孩子,男人免不了要上战场,各负其责吧。”

向丁秋云抱拳,道:

“再见。”

说着升空而起呼啸向北而去,丁秋云在原地站了一会,心想,这人原来也有为家为国的责任心。

常空落在正屯扎在黄江城黄柳镇的大新官兵营前,化名为张震北向士兵通报要参军。一个年轻的官长过来带常进兵营,常空在营地上露了两手,很快升为小队长。

黄柳镇的官兵属北境赵该将军步兵团,隶属牧州总镇袁罡的军团,此军团正在与来自北方的伽蓝斯夫将军的兵团和占领了苍州的紫衣教僧兵作战。

几场战斗下来,张震北很快升为赵该军的先锋副将。赵该军奉令南下攻击苍州。

常空为先锋大将,一路所向披糜无人可挡,赵该军拿下了苍州。

一个月之后,赵该军又攻下了黄州。常空升为狼牙将军,仍做先锋,就驻扎在黄州,协助赵该副将董川守城。

一日,董川在城墙上对常空道:

“袁将军正在汩城和斯夫作战,苍州又被紫衣教僧兵夺了回去,形势很不妙。伽蓝的骑兵太狡猾了,哪里薄弱就攻击哪里,我们疲于奔命,应顾不瑕。

兵部已查清紫衣教造反原由。多亏一位神秘侠士送信,现已查明他所说基本属实。原来紫衣教是受传说中的佛界指使,要将中土建成一个佛权、君权并列的国家,金莲寺待诏寺俱为他们的同党。伽蓝兵一方面是为了支援紫衣教,一方面也是为了夺取大新的君权。

我们快支撑不住了,正向神界使者求援。使者已用神鸟通传神界,相信他们会派大军过来。只是神界距此十分遥远,过来要一年时间,我们必须撑住这一年。”

常空很吃惊,道:

“神界将会派兵过来?”

董将军道:

“我们已和他们签了盟约,受他们庇佑,他们会派兵过来,但这一年时间着实难熬,张将军有信心否?”

常空道:

“很难,城外百姓快被他们杀光了,城里的粮草也完了,援军和南方的粮草再不过来,这城就守不住了。”

董川意味深长地看了常空一眼,道:

“将军有异心吗?”

常空心想,这家伙是自己想投敌还是试探自己会不会投敌?不管三七二十一,急忙跪地道:

“属下赤胆忠心天日可表,头可断血可流,绝不辜负皇上隆恩,必死守此孤城,誓与黄城共生死。”

董川急忙扶起常空,道:

“张将军请起,本将不敢怀疑将军的忠心,方才不是戏言耳,勿在意勿在意。”

半夜时分,常空正起来查岗,董川忽派人叫他过去。

常空急忙来到将军府邸,周围一群将军先早到了,董川面容愤怒,把一封信递给常空,怒气冲冲地道:

“赵该那老匹夫投敌了,正率军攻打袁罡的汩城,汩城一失守,这里也不保。”

常空吃了一惊,接过书信,信上有火漆封印。信的内容正是北方牧州军团的辅国将军袁罡所写,言赵该投敌,和斯夫前后夹击汩城,请董川立即出兵救援。”

常空道:

“这笔迹是袁罡将军的吗?有可能是敌军的诱敌之计。伽蓝骑兵最擅长引守军出城再围而歼之。”

董川道:

“笔迹已让主薄验过,他对袁罡将军笔迹很熟悉。”

常空看着主薄王权的脸,道:

“你仔细核对过了?一丝不差?”

王权道:

“下官仔细校验过了,是袁罡大人的亲笔信,确认无误。”

常空盯着王权的脸和眼睛,试图辨别他所说的真假,但见他泰然自若,没有疑象。

常空道:

“黄州周围没有斯夫和紫衣教僧兵,确实可以派兵救援,但恐怕湾山和古树坡有他们埋伏。”

董川道:

“所以要将军亲自去城四周查看一番,以确定不是有人在引蛇出洞引我们出去再攻击。我听闻张将军乃江湖异人,有非人的神通,正好亲自去办此事。”

常空道:

“好吧,我去一下。”

回房换上夜行衣,来到城外升上空中,搜寻了一番,方圆百里只有一些散兵游勇。想了想,我要亲自看看赵该是不是在攻打袁罡。

于是升上云层之中,来到汩城。一看下面,大吃一惊。赵该大军将小小的汩城正团团围住,士兵连夜正在攻城。

常空想下去直接把赵该杀了,但一想,这样做会让人看出自己的真实武功。自己几月来都刻意隐藏武功,怕被有心之人追查自己的来历,自己不愿为了这大新朝廷泄露自己的来历。

回到黄州,董川命常空守城,自己带三成之二成的黄州兵马去救袁罡。

常空想要董川守城,自己带兵去救,但董川不让,执意亲自去救。

常空只得等他走后,关紧城门严守黄州。

谁知天明时,探子来报,托托夫大军已到。

常空大惊,登城守望,只见数千伽蓝骑兵烟尘滚滚而来。

急令士兵守城,三千老弱残兵死守黄州,一直打了半月。

细作报信,原来袁罡先投敌,赵该奉旨引军攻打。董川先前也已和袁罡一道投敌,却反诳常空是赵该投敌,引了黄州兵马在汩城夹击赵该。可怜赵该前后受敌全军覆没,赵该已战死。

几日后,袁罡和董川引兵来到,劝降常空。董川当场被常空一枚铜钱打死,袁罡愤怒地命令士卒攻城,昼夜不息。

常空又守了几天,城中已弹尽粮绝,人吃人时有发生,原黄州总镇刘尧援军又迟迟不来。

常空心想,难道自己要做所谓的忠臣,让这一城百姓送命?自己又不是这大新的臣,更从来没有“忠”的想法。

便在阵前对托托夫道:

“如果我投降,你能否放过这身后一城百姓?”

托托夫喜出望外,道:

“你若是肯投降,我当然不会屠城。你若再顽固不化,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常空于是大开城门负荆请降。

托托夫进城之后也果然信守诺言,没有屠城,还拉着常空的手登上大车一道游城。

看着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恐惧如筛糠一样拖儿带女跪在路边迎接托托夫的市民,常空一阵心酸,便乞求托托夫施舍一些粮食给百姓。

托托夫于是真的放了一些粮草给黄城百姓,一时满城百姓齐呼伽蓝圣军。

托托夫也大喜,原封常空为骁骑将军,禀明斯夫,又加封为虎牙将军。命常空率原本部兵马和一部分紫衣教僧兵作先锋攻打黄江南岸的望城。

常空带着兵马向南而来,心想,我当然不能帮伽蓝人攻打望城。想独身离开,又怕托托夫因怒坑杀黄州士兵,于是乘夜带本部兵马脱离马队向烟州逃跑。

没跑出十里地,被托托夫轻骑追上。一千多骑兵像狼群围捕羔羊一样,将黄州兵连射带砍屠戮怠尽。常空不愿施展真实武功艺,只好只身逃出。

心中十分愤怒,想去刺杀了托托夫和斯夫,又怕他们报复屠城,只好作罢。

这日刚好大年三十,常空脱下铠甲运起无极来到丁秋云家。守岁的丁秋云回到闺房,见到常空一身之血坐在那,吓得一激灵,道:

“常空?你是死了吗?”

常空笑了下,道:

“没有,有衣裳吗?”

丁秋云找来几件家丁的衣裳给常空,常空去院中洗了换上,就在丁秋云闺房外间睡了一觉。

醒来把事情对丁秋云说了一遍,丁秋云端来许多糕足吃食过来,一边看着常空吃一边听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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