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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音阁 > 楯山饰利藤井有人 > Episode 1-6 “疾病”之始-6
 
一时间,宛如有一道霹雳从晴天上劈了下了。

就连一直灵体化站在旁边的Saber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所震惊,一瞬间屏住了呼吸。他连忙看向自己的御主——

嘴巴紧闭。

眼睛大大地睁开,却已经没有了眼神。

藤村老师继续说道:

“请冷静听我说。今早,是她的邻居发现的,她和她的父母在家里被扯掉了头发、抽掉了血液……”

“……”

楯山饰利已经没有反应了。

就像僵硬在了那里,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像已经停止了一样。

不好。

Saber赶紧拉起念话想让楯山饰利回复到正常,却发现念话的通路已经被切断了。楯山饰利的那一头连魔力的流动都已然停止。

藤村老师也发现了楯山饰利的异常,连忙两手抓住她的肩膀摇动了几下她的身体。

“楯山同学?请振作一点!?”

晃了好几下后,楯山饰利才像是稍微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嘴唇艰难地抬起,却还是没能发出声音。在一阵努力后,楯山饰利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我知道了。”

在那之后,警察到了学校。

学生们似乎并不感到奇怪,也不去打扰警察的工作。

警察们问了楯山饰利各种各样的事情,也因此让楯山饰利想起了各种各样的事情。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主动向伸出手的事情。

学园祭的时候,陪自己一起呆在不起眼的地方的事情。

被人找了麻烦的时候她出来帮自己的事情。

一起在假期的夜里看星星的事情。

两个人度过的其它很多很多的事情。

以及,前天最后一次见面与分别的情形。

在这讲述的中途,楯山饰利的喉咙不知道哽咽了多少次。

种种画面浮现在眼前,却又觉得没有什么实感。就像影子一样,让人怀疑到底是真的发生过还是一时间产生的错觉。

不止一次的,楯山饰利甚至怀疑现在还在做梦,没有醒过来。然而,痛觉实在是过于清楚,让她连逃避都做不到。

警察的问话是在伤口上撒盐,谁都对这心知肚明,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止。不过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为了抓到凶手破案,详尽一切的问话是必须的。

但是——

为什么呢,楯山饰利明明觉得很悲伤,心脏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压着一样的难受,却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眼睛大大地睁着,连眨眼都忘掉,任凭冷风吹得眼睛干疼。

最后,老师们准许了楯山饰利的早退。

因为,只要不是瞎子,谁都能看出来她已经没有了继续上课的精力。

连书包都没有拿,楯山饰利直接离开了学校。

在归途中,楯山饰利的身子像是得了重感冒,摇摇晃晃着,似乎一不注意就会马上摔倒在地上一样。

见四周已经没有了路人,早就到了忍耐极限的Saber从看不见的空气中实体化现出身形,伸手将楯山饰利扶住。

“振作一点!饰利!”

Saber大声呼喊,楯山饰利却还是垂着头。

“……放心吧Saber,我还没那么脆弱。我是魔术师,比普通人的承受能力要好很多。现在有时间了的话,我们去收集一下情报吧。”

楯山饰利想把Saber推开,但能使出的力气不足以让Saber松手。

“别逞强了,你现在连意识都是模糊的吧?”

“没关系……”

“就听Saber的话吧,现在的你连路都走不稳,还谈什么其他的?”

Archer从不知哪里的高处跳下,在Saber和楯山饰利面前降落。

“回去休息吧,你要是在这种状态下到处乱跑出了什么事,我回去也没法交差。”

“……”

楯山饰利摇摇头,然后闭上眼睛,用手扶住额头。

沉默良久,才又开口说道:

“……Saber,你明白的吧?”

Saber沉默了几秒,颔首肯定。

“嗯,我知道,犯人是其它的参赛者。”

拔去头发、抽干血液。

毋庸置疑,这是将普通人带有的生命力给榨取的手段。

如果不是为了提取魔力,那么就没有理由用这样的方式杀人。

用这种手法来杀人,意图也就很明显了。

“虽然从一开始我就想过,既然是圣杯战争那就会死人,但是……为什么偏偏是……”

声音明显地带有了哭腔。

泪水也终于夺眶而出。

“她什么错都没有的吧!为什么偏偏是她啊!”

伴随着悲伤一起喷薄而出的是何种感情呢?

刚刚还在想圣杯战争到底让什么东西发生了什么改变,结果,圣杯战争对表面的世界造成的唯一改变,却是如此荒诞的巧合。

“饰利……”

“所以……我要给她报仇。绝对,要把凶手给揪出来。不管是作为她的朋友还是作为魔术师,都必须要,现在就去……”

“蠢货!”

Archer大声呵斥。

“既然要复仇那就更应该保持头脑清晰、口耳伶俐、手脚灵活!你现在这个状态能做到什么?而且现在还是白天,不是你这种活在黑暗中的魔术师能大显身手的时候!你就老老实实地在乌龟壳里恢复过再说吧!”

“可是……”

楯山饰利摇着头。

“没有什么可是的!如果你非要做这种和送死没区别的傻事的话,我现在就离开这里!哪怕是违抗御主的命令我都不想和笨蛋一起共事!”

在说之前,Archer朝Saber用眼神询问了意见,Saber点头示意同意他的说法后,才这样训斥道。

“呜……咕……”

像是要补上之前流不出泪时候的份,楯山饰利的眼泪止不住地沿着脸流下来。“我们先回家休息吧,饰利。等到晚上再找凶手吧。你看,如果是缺少魔力的话,不可能只杀几个人的吧?天黑之后他们肯定还会再次出来寻觅猎物,所以我们晚上行动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Saber低下身,用温柔的语调劝说的同时,用手指轻轻地将楯山饰利眼边的泪珠拭去。

“好……吧……”

随后,Saber和Archer费了很大劲才在不被路人看见的情况下回到楯山饰利的公寓。

楯山饰利在中途哭晕了过去,两人又焦急地检查她的呼吸有没有出问题。在确认只是单纯地昏睡了过去后,Saber把她放到卧室的床上,关上门。

“你怎么看?圣剑使啊。”

Saber刚从卧室门口走到客厅,靠在墙上的Archer便问道。

“你是指什么?”

“当然是你的御主刚碰见的事,不然还能问你什么?”

“我还以为……你会问我应该怎么办啊——要喝茶吗?”

往茶水间走去的Saber满脸的疲劳。

“你的邀请的话我就不拒绝了。”

身着Archer给予的便服的Saber从和式的柜子里拿出茶叶包和泡壶的模样,总让Archer觉得有点怪异。

“那么,你的想法是?”

Saber把茶叶从袋包中抖出,茶叶碰到壶壁的玻璃发出漱漱的碰撞声。

“……说实话的话,我并不是不能理解犯人的想法,为了获得胜利而去杀死无关的人得到额外的优势,事实上这在战斗中是一种很常用的手段。”

滚烫的开水冲入壶中,茶叶随着水的流动翻滚。

“但是,所以我不能原谅犯人。他让我的御主如此悲伤,那么我作为骑士就有帮御主报仇的责任。这和犯人的行径是否正确没有任何关系。但如果要说这是为了夺得圣杯实现愿望而不得不做的事情,圣杯也允许这样的人在最后成为自己的主人的话,那么——”

将茶壶盖上,Saber转过身来,用一种毫无迷茫的眼神看向Archer。

“这样的圣杯,从一开始就扭曲了。”

如果圣杯是扭曲的,那么自己追求圣杯的行为也就是错误的。

为了证明自己做的不是错误的事情,我们必须对犯人降下惩罚。

——Saber如此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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