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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音阁 > 楯山饰利藤井有人 > Episode 4-9 冬之日,命运之前-9
 
那诅咒十分强烈,即使隔着数米,陈浩也有着有什么东西压在肩头上的沉重感。他走近过去,便才看清,原来那一片区域的草都是枯萎着的。

是因为杂草的生命力在那诅咒之下回归大源了吧——这个程度的诅咒,想必不会是普通人的业所能达成之物。

灵基强大的从者即使在圣杯战争中被击败退场,其以宝具或其它手段对现世造成的影响也会久远地持续下去,这样强力的诅咒,对冬木这个小地方来说也只有从者能够留下了。

……话是这么说,诅咒一般也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削减掉强度,整整十年过去了也都还能有如此的水准,到底是怎样的英灵造的孽啊?

走到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陈浩停下脚步。

直觉告诉他:再靠近的话,就会被诅咒给吞噬了。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他侧着身子,准备绕开这一大片区域。当他抬起脚时,却被杂草遮挡起来的圆形喷泉边缘的石头给勾住,身体失去平衡摔了一跤。

摔跤是不要紧的事情,但他这一跤却让他的上半身侧着翻入了危险的区域——

头还没着地,一阵剧痛便袭上了脑髓。

是诅咒。

之前的直觉果然是对的……!

“唔哇——!”

陈浩连忙站起身来朝后退去——然而,身体此时也不听自己的控制了,两腿不停地后腿,陈浩想要停下来都停不下,就这样歪歪倒倒地退回去,退到来时的小走道中,明明背都已经靠在了墙上,两腿也还是像触了电一样即使运动着。

就像一个喝醉了酒在打醉拳的乞丐一样。

“停下来……”

陈浩伸出手去掌住墙壁,却还是停不下。

难道说这也是诅咒的一部分么?

“停……!!”

把仅有的力气全部灌注到手臂上,陈浩朝墙壁一掌掴去——

随后,有一块砖被他的手掌给按了下去。出现的凹陷,正好让陈浩给抓住固定住自己的位置。

两腿还是在不停地摆动,但随着踩空的次数增加,也渐渐地停了下来。

终于,两腿不再自己用力,按照陈浩的意思老实站在了地上。

“……呼。”

失去力气,陈浩一下子两腿弯曲,背靠墙壁,顺着墙壁滑落,瘫坐在了地上。

隆隆隆——

然而,他又听见了什么声音。

“诶?”

他这才意识到,刚才他好像凑巧按到了什么。

也就是,无意间触发了机关吗?

陈浩又站起来,按着声音的来向摸索过去。

于是他看见,在之前还是一面墙的地方,出现了一道门。

“……今天怎么回事?”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被诅咒波及到,却因此有了发现暗门的契机吗?

……这是什么二流小说的剧情?

但是,这是好事。

暗门里藏着东西——如果是二流小说的话,也就一定是这样的展开吧。

陈浩想着,走了进去。

里面没有一点光,于是陈浩像之前在咖啡厅一样在指尖点起了火。

之所以不再用“灯”,是因为没有携带更多的载体了。

进去后,里面的样子很符合电影中古堡暗道的感觉,只不过两旁的烛台上没有蜡烛。

行进,行进,走过十米左右的路后,陈浩将出现在眼前的门推开。

像洋葱剖到最后一层一样,门后是有着淡蓝色光芒的大房间。

只说房间的造型的话,就像是在正方形的水泥外壳中放了一个游泳池。

房间大部分的地方都是凹陷下去的,深度大概有几十厘米。只有房间的入口的三米左右的空间是和道路相平的高度,不过,有数道矩形的凸起从入口处刺入凹陷的区域。

但也只是造型如此,这里的气氛完全没有游泳池那么轻松。

陈浩在心中判明,这里绝对不可能是“泳池”。

普通人是感受不到“灵”的,但魔术师能够感觉到。

所以,陈浩可以感觉到一股和先前的诅咒不同的威压。那是众多的无恶意的灵魂,于此凝结后留下的沉重气息。

“……”

陈浩将手中的火焰熄灭,便看清了那淡蓝色是从那“池底”剩下的液体所溢出。

这池中或许曾泡着尸体,而且是为数众多的尸体——是哪些人的尸体就不知道了。

不过,艾因兹贝伦曾以人造人(homuculus)的制造技术闻名于魔术协会,魔术师们也都曾以艾因兹贝伦的水平来衡量人造人制造成功的成功与否——但十年前艾因兹贝伦便突然偃旗息鼓,也就退出了大家的视野,作为新世代魔术师,陈浩也是查资料才知道这些——这样考虑的话,这里也许是用来处理人造人的墓场。

但人造人的制造不应该在德国的本家进行吗?难道说有什么事件让艾因兹贝伦不得不在冬木进行人造人的制造?

但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就权当是这样吧。

用以浸泡的液体也只剩下池底成水滩状的一点点。

陈浩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液体,至少肯定不是用来防腐的福尔马林,从里面也感受不到魔力。

“带回去给Caster看看吧……”

拿出胶头吸管,陈浩按下胶头,蹲下来把尖头浸入液体,然后松开按着的手指。液体随之被吸入管中。但当他把液体再滴入试管准备封好带走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亲手搜集上来的液体并没有和地上的一样发出淡淡的蓝光。

“……哈。”

陈浩闻了闻,并没有味道。用手去搅动了一下,也没有什么变化。

好吧好吧,这又是什么鬼·名·堂?

啊,好一个艾因兹贝伦,收拾得这么干净就算了,剩下的东西都这么不给劲吗?陈浩如此,简直是自暴自弃地抱怨道。

仔细想想,从早上开始遇到的问题不就比确凿的信息要压倒性地多吗?首先是在远坂家里发现的日记里毫无解释不知所云的记载。

“远坂时臣用生命得到的教训”到底是什么啊,“不会让圣杯祸害更多人”是什么意思啊?后面的理由又为什么被全部划掉了——如果说是有心人后来改掉的,那他就应该触发那一次性的宝石轰炸陷阱了啊?

其次是间桐家。

到底是发生了怎样的矛盾才能让后人和家主发生如此严重的冲突甚至要烧掉自己的家啊?让头发变白、半身瘫痪的“病”又是什么?是诅咒,是受了改造?

现在在艾因兹贝伦又让脑袋多了一堆问号。

虽然知道自己的家系的代数还没有达到两位数所以还只是刚刚开始成长的小孩的水准,但从早上开始就有这么多正体不明的东西来强制开拓自己的视野是在欺负自己的知识量不足吗?

“唉。”

陈浩沉重地叹出一口气。

这象征着他的投降,以及对一整个白天的巡查的彻底失败的承认。

自己终究是来迟了,而且迟了不知道有多少年。同时也算是自己对这些大家族的细心程度和保密手段小看过头了。

认输了认输了。

也确实是这样呢,连第四次圣杯战争战争的经过都被如此严密地封锁了消息,还期望着能从旧址里找到突破口,从一开始就是笨蛋啊我。

打起退堂鼓,陈浩离开这房间,原路从暗门走出去,又回到大厅,从那破败的大门离开了艾因兹贝伦的城堡。

“……好想哭啊。”

看着城堡外已经西斜的太阳,陈浩露出委屈的表情。

不过,如果他再仔细一点的话,他会露出的表情就是另外一个天差地别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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