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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音阁 > 楯山饰利藤井有人 > Episode 3-1 始动-1
 
宛如洪水,黑色的浪潮顷刻从Lancer的四周碾压过去。

Lancer的身体也随之被黑色污染了——就和Caster一样,黑色在攀上四肢与躯干后便扩散出红与黑的条纹。不同则在于,Caster只被一只黑影侵袭了身体,Lancer是有数块黑影同时侵占了上来。

黑影覆盖而来的速度实在太快,就连让身体逐渐被污染的时间都不留给Lancer,顷刻间,Lancer的全身都被黑影包裹起来,而黑影们甚至一拥而起,把Lancer从地上抬至浮空。

“这是……!”

远处的楼房上的Archer一阵震惊。眉头一颤,他又马上咬紧了牙,纵身而下。

“可恶!”

一喊,Archer便自数层高的楼上跳到了街上。刚刚着地又从背上拔出已经收了起来的刀,双手持刀,拔腿冲刺过去。

“喂!Archer,别引火烧身!”

罗齐朝Archer大喊,但没有作用,Archer根本不理他,头都不回地跑远了。他只得激活自己的魔术回路、运起一口气在体外形成一层气垫,跟着跳了下去去追赶Archer。

Archer很快就横跨了中间几百米的障碍——罗齐被远远甩在后面——到了团聚而收缩着的黑影的边缘,被眼前前进速度比他要慢的黑影拦住了。

“碍事!”

金色漩涡再在身前出现,射出刀剑来灭杀黑影、开拓出一条道来。

而那些黑影,即使遭到了攻击也没有半点理会Archer的意思。

就这样逐渐接近,Archer远远看见的是Lancer被蚕食的场景。

就像是食人的虫子把肉体一点一点啃咬掉直到只剩骸骨一样,黑影们的“嘴”在其上像动物在啮咬般蠕动。

数秒之后,Lancer身体的轮廓崩溃了,黑影们堆筑起的小山顺势垮掉。

虽然说起来很难让人信服,但是Lancer确实被这些黑影给“吃”掉了。从流通魔力的回路到灵基,一点不剩地“消化”了下去。

黑影在这之后,马上又转向了种田遥。

“……”

她一动不动,默默看着逼近过来的黑影们。

还是没有什么表情,除了本就无神的眼睛因为发生的事过于荒唐而睁得更大了一些。

也有可能,她到最后都没想通自己为什么会输掉。

就这样被吞没。

无力挣扎,也没有方法能够挣扎。黑影将身体纳入无边黑暗,种田遥就像跌入凝固了的水泥中,连手指都不能再有丝毫动弹。

在无善意,只有恶意存在的虚无之中,她的肉体消融、溶在血液里的魔力也被榨取。

种田遥迎来再一次的死亡。

是满足了吗?在将种田遥也“消化”掉之后,黑影们又如同关闭了电源,没了反应。

“唔……!”

Archer的刀剑不断抹消黑影,终于到了这包围圈的中心,却什么都没有残留下来。

比猛兽分食完猎物的现场还要干净,唯有一杆没了主人的长枪还插着,被风一吹以粒子飞散。

在黑影之中四面看望,旋转一圈——霎时,他觉得自己仿佛是身处在暗林(Disembowelling Sea of Trees)之中,周围尽是吸血鬼伪装成的树木。

“你们,是什么东西!”

Archer一股火直冒出来。

“为何要污染英灵建立功勋的战场!?”

没有应答,就连Archer自己问话的回声都没有。

——不,应答是有的,只不过延迟了一会儿才响起。

“那种东西关我什么事啊。”

在Archer的身后,Avenger的声音再度响起。但他已经换了副模样,并不是刚才和Lancer战斗时的样子,而是——被Saber斩杀了数次的时候的模样。

虽然Archer不知道,但这位“Avenger”和刚才的“Avenger”的确是不同的存在。即使声音相似、性格似乎也相仿,仍是不同的人。

“都二十一世纪了还讲这个笑话,不觉得老套吗?”

“Avenger”嘻皮笑脸地说道。

——不可饶恕。

怒火填充心头。

比起嘴巴,Archer的手更快地行动了。

和Saber一样,刚照面便刀刃以对将“Avenger”拦腰截断,当场杀死。“Avenger”也又和被Saber干掉时一样又重新出现。

“你,什么人?不是人类,不是什么吸血种……也不是什么从者吧。”

一瞪,杀意不加修饰、淋漓尽致地被Archer释放出来。

只是这气场与威压都足以让人屏气窒息,Archer却并不止于此,两刀一闪,“Avenger”的双手与双脚便被削去。

“这样的话你就逃不开了,说吧,你的真身是什么。”

然而,变成了人棍躺到了地上的“Avenger”还是平淡地露出微笑。

“如果我就是不说?”

“那就把你这样带着,反正我不缺时间。你要派那些黑影过来我也不怕。”

“这个身躯不是从者,没有进攻的能力啊……被将军了,哈。”

“Avenger”笑着摇摆脑袋,又开口说道:

“恶神,安哥拉·曼纽……这么说也不会信的吧。作为人类时被当作‘全世界的恶的化身’冠上了‘安哥拉·曼纽’的名号,关在山顶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痛恨那些愚昧的人到了‘憎恨’从感情变成了性格本身。再到最后连人格都失去,只剩下仇恨……这就是我的‘本体’。”

Archer都没意料到,“Avenger”会如此异常豪爽地将自己的正体说出来。“本体?意思是说你只是个分身吗?”

“没错,现在这里的‘我’只是个分身而已,忘记了自己名字、没有人格的‘本体’只能让分身披上别人的外壳现界,否则就只能成为没有外表、没有知性的黑影……也就是周围这些东西……这就是我,Avenger的正体……怎样?是不是很炫酷?”

“是在说被圣杯召唤的是你的‘本体’……”

“被圣杯召唤?你在说啥?”

“Avenger”狞笑。

“我的‘本体’……此世一切之恶(安哥拉·曼纽),本来就在圣杯里面啊?从第三次圣杯战争开始。”

“什……”

“透露了这么多最终BOSS的情报你也终于懂了吧?嗨呀,本体和公主大人都跟三岁小孩一样没耐性又不懂策略,嫌你们打得太慢了要亲自出手让我来一个一个收拾掉。别说,还挺累人。”

“……”

Archer感到有什么一直阻碍着的东西终于畅通了。一直困扰着他的,在前几天无数次远眺都觉得不对劲的东西,终于明白了。

“怎么了,说话啊,别让我一个人独角戏,怪尴尬的。”

“总算是明白了,这场圣杯战争一开始就被黑幕控制着啊。”

“现在才发现?哈哈。”

“……还真是让Saber说对了,圣杯从一开始就扭曲了吗……?”

Archer眉头紧皱,是想到了什么。

“最后一个问题:现在我和我的御主,还有别的主从在的这个地方,是怎么回事?”

“嗯?这里不就是‘冬木市’吗,怎么?不认得了?”

“所以我问的是这个‘冬木市’是怎么回事?除了我们以外其他的人都人间蒸发了,这肯定是你们搞的鬼吧。”

“哪有,还有神父给你们留下来了不是?”

“别油嘴滑舌!”

“好了好了,我说。嘛……真要提起来还有点麻烦,总之……”

“Avenger”思考了一下应该怎么表述。

他随后说出的话让Archer和赶上来了的罗齐感觉是吃了一颗炸弹,连大脑皮层都一阵发麻,整个脑子懵掉了。

“这里是,圣杯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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