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rserker刚刚出场,所有人就通过他散发出的杀意和混沌的魔力明晰了他的职阶。
他的周身全是黑雾而让人没法看见他的真容。肯尼斯作为魔术师的素质是极其优秀的,却也无法通过御主特有的观察从者的权限看见有关Berserker的任何信息(Status)。
肯尼斯还在为突然变化的战场迷惑,金色的从者——吉尔伽美什就大喊着“谁允许你抬起头直视我的?杂种!”朝Berserker投射出了数把形状完全不同的各种武器。
——“投射”这个说法不甚正确。因为吉尔伽美什自己根本没有动手,而是,那些凶器从他的【身后】由虚空中像是穿过水面一样在空中打开了金色的波纹之“门”穿梭而出。
肯尼斯看得很清楚,从魔力的浓度上就可推断,那些东西无疑是宝具。而且这些宝具就跟小孩撒石子一样不经解放就被复数地扔了出来。
他感到颤栗。宝具对于从者是如同象征一般的关键,他明白这一点,所以才让迪卢木多事先把他的两把宝具封印而不暴露出真名——这做法现在是不是完全无用的倒不先说,现在重要的是:肯尼斯确定了那个金色的英灵拥有着惊人的宝具,而且完全不惧怕真名的暴露。
在他看来,那个英灵和自己的迪卢木多有着不止一个数量级的实力上的差距。
肯尼斯也不是傻子,他虽然能看出来Rider(伊斯坎达尔)和Berserker都对那个金色的英灵(吉尔伽美什)有所敌意,这个时候应该联合他们一起先解决掉那个英灵,但他还是判断自己可能占不到一点便宜,同时又惧怕迪卢木多会被另外两个从者当做挡箭牌。
在权衡后,他选择了撤退。
在这之后的战斗——
“竟然用你那脏手去触碰我的宝物……罪该万死!畜生!”
吉尔伽美什的愤怒即将达到顶点,由王之财宝打开的“门”的数量也翻着倍。
八把宝具。
十六把宝具。
三十二把宝具。
空气分子都要被切断般,那是轰炸机投下炸弹一样的场面。被众多宝具袭击的Berserker在开头还能“优雅”地不停承接先来的宝具去拦截后来的宝具,当数量不停地翻倍,Berserker却开始力不从心。他像是想抓住一把剑把他“还给”剑的主人,却被随即而来的海一样的攻势打断了动作。
言峰绮礼也不停向远坂时臣报告着战场的现状,使得远坂时臣不禁流下了冷汗。他不是在为吉尔伽美什表现出的实力感到畏惧,而是担心起吉尔伽美什如此过早地展现出他所有的实力。
那个英灵竟然动了真格,这是他始料未及的,而刚刚开战就把两张小丑打出,这绝对是战斗中的大忌。远坂时臣想着,现在还是潜心研究Assassin带来的情报的时候,要全力以赴绝对不可取。
但那个王者的傲慢,绝非自己的言语就能改变之物。
于是,他举起了右手。
只能使用三次的强制命令权,要在这里使用一次吗?
他做着最后的犹豫。
见远坂时臣没有马上派下指示,言峰绮礼想要催促他快点做出决定——
在开口的前一刻,他却改了口。
“就让他继续吧,时臣师。”
透过魔导器的言峰绮礼的声音有些失真,但让远坂时臣听清楚他说话的内容还是能够做到的。
“那样的话……”
怎么可能放任他乱来。
远坂时臣本是这么想的,直到听见言峰绮礼接下来的话。
“‘王之财宝’远远没有达到最大展开的数量,现在也还没有突破百数,不会暴露出最终的实力。而按照他的性格,一定不会对他瞧不起的对象使用他最强的那一张底牌吧,只要有那个对界宝具不暴露的前提,就更不用担心他被摸清底细了。相反,或许还能起到震慑的作用——就像那个Lancer的御主一样,见到了他后就加快地逃掉了。”
“要是别的组合集中起来攻击他怎么办?”
“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就算有人这么提议,其他人也肯定会因为各种猜忌和偏见而不愿意加入合作。特别是Rider和Lancer的御主,是肯定不可能相容的吧。”
“……”
言峰绮礼感到了远坂时臣的动摇。
他本来就不想在这种地方浪费令咒吧。现在还只是前哨战,在这里就消耗一枚令咒的话,之后遇到麻烦就必须得更加小心,这自然是不符合远坂时臣思维方式的取舍。
于是,言峰绮礼又加上一句话:
“放心吧,时臣师。那可是最古的英雄王,与天之公牛和芬巴巴对抗之人,不会轻率到无谋的。另一方面,要是你使用令咒,不管你的话有多好听,他都会对你表示愤怒的吧。”
在几秒的纠结之后,远坂时臣放下了刚才抬起来想要使用令咒的右手。
“那就听你的吧,绮礼。有什么异常的话,就再及时告知我。”
声音传入言峰绮礼的耳中。
说服成功了。远坂时臣没有使用令咒来阻止吉尔伽美什,而是让他继续留在战场上狂轰滥炸。
言峰绮礼的嘴角微微抬高了一点。
“……没有任何异常,只是,那个一定是Berserker的从者好像马上要撑不住了。”
战场上,韦伯目瞪口呆地盯着那已经脱离了魔术师能接受的程度的超人水平的战斗,但他也发现,那个刚开始气势很足、华丽细致的Berserker,现在已经像是走钢丝一样游走在危险的边缘了。不是他的动作变慢、身手迟钝了,而是他的对手的火力不减反增。只有十六发宝具的时候他还能抽出空来扔出抓来的剑去把吉尔伽美什所站的路灯破坏掉,而到了有三十二发宝具齐射的时候,他就开始吃力于同时应付了。现在,同时飞出的宝具数量已经快要又翻了一倍,Berserker的精力就更是只能集中于躲闪,根本不用提进行反击的事了。
宝具还没有达到雨的密度,但也做到了一定面积的覆盖,Berserker终于躲无可躲,被一发尖锐而沉重的金刚之锤命中了。只被击中了这一下倒没有什么关系,但关键在于这一次的命中给他流畅的行动造成了巨大的影响,他还没来得及再动起来,又是十几发凶器就撞了上来,撞裂他的铠甲,插入了他的身躯。
黑雾之下,红色的血溅射了出来。
没有马上退场或许是倚了狂化带来的耐久提升的福,但Berserker也还是因为这一连串的轰击失去了身体的平衡,翻滚着飞了出去。
韦伯见状,在心里默念如今是个进攻的好时机,便立马向伊斯坎达尔说道:
“Rider,那个从者看起来要撑不住了。我们……”
“啊是啊,小子你这点观察能力还是有嘛。好,该我们行动了!”
一直“旁观”吉尔伽美什与Berserker战斗的伊斯坎达尔,大概是看准了什么,一拉缰绳开始冲了过去。脚底突然加速,韦伯又放声地大叫了起来。和着这不协调音,在神牛的踩踏下,雷又闪了起来,和战车一起冲进了阵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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