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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音阁 > 楯山饰利藤井有人 > Episode 7-3 步向地狱-3
 
“Rider……!?为什么,不是刚刚才结束了战斗吗!?”

间桐雁夜没有预料到伊斯坎达尔会这么快就又出现在面前,而且还是比一般的突袭还要直接地,不带问候地冲进了间桐的宅子里。他偏过头看向间桐脏砚,刚刚还在最里面的那面墙旁边的间桐脏砚却不知去了哪。

平时起不到什么用,逃命的速度倒是快得不行……!

他咒骂间桐脏砚,两眼直视伊斯坎达尔。

尽管他对这座宅子没有任何积极的感情,但小樱还在这房子里——他认为,要是他为了恢复力量而选择避战的话,小樱可能就会有危险,或者被捉为人质来让他投降或者交出从者。

他不免想象了起来。

——那绝对不行,任何会对小樱产生威胁的家伙,都得由我来干掉!

“没办法了!干掉他,Berserker!”

一声令下,兰斯洛特便解除灵体化咆哮着冲了上去。在他的手碰到“神威车轮”前,伊斯坎达尔就降下了神雷。

兰斯洛特的肉身与铠甲并不能抵抗神雷,没有理性的他也似乎有着警告他危险的本能而不再贸然前进。他抓起放在房间之中的家具,把它染成黑色变成了自己的武器而准备攻击,却正面迎上了开始向他撞去的战车。

是早有防备吧。

他直接把手中化作了D级宝具的家具插在了地上,自己却飞身跃起。大概是企图用武器挡住战车后再直接对搭乘在上面的伊斯坎达而下手吧,可惜,战车并没有如他所愿地停止,家具对于“神威车轮”来说只是比玻璃还脆弱的东西,而他自己即使躲过了神牛的踩踏,随之而来的雷击也让悬于空中的兰斯洛特遭受重击,飞向墙壁而嵌入了墙面。

尽管,他还没有失去战斗的能力。

间桐雁夜已做好了使用令咒的准备了,想必这场战斗是不会轻易结束了。

两边都有必须要胜利的理由。

于是,在小小的府邸之中,战争的群像剧上演着。

电光火石让韦伯眯起了眼睛,让他在战车上心怀着不安。

——

“……是吗,遭到了意料之外的强大敌人的攻击,中途又被偷袭,最后心脏被破坏掉,连治疗魔术都无法救助了吗?这个结局……实在是太让人悲伤了。远坂啊……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优秀的儿子……”

言峰绮礼没有说谎。

的确是“遭到了意料之外的强大敌人的攻击”,的确是“中途又被偷袭”,的确是“最后心脏被破坏掉”。只是说法像是引诱了言峰璃正让他以为是袭击他们的人杀害了远坂时臣一样,所以,言峰绮礼没有说谎。

“我相信你是努力了的……绮礼。既然是与你同行仍遭到遇害的情况,只能说,是主不想让他得到圣杯了。真是可惜了人才,必须要举办隆重的葬礼才行呢……唉,又该怎样和他的妻女交代……”

满脸都是悲伤的言峰璃正惋惜着摇头,哀叹着,扶起了挂在胸前的十字架,对着远坂时臣的尸体默念起了祝福他在天堂之上享受上帝恩宠的祷告。

父亲实在是优秀,相反,自己却是如此肮脏吗。

在远远的长椅上坐着的言峰绮礼不由得沉默。

不明真相的父亲,仍然以为自己的儿子是个无垢且崇高的人。

言峰绮礼甚至想直接告诉父亲他的挚友之子其实是自己杀害的,以此来观望父亲那得知真相后对儿子的幻想破灭的表情。可是,这样的话……

说到底,他还是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杀死远坂时臣。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着父亲那股悲伤的表情会觉得很高兴。

但是。

自己……是做错了吧?

良心上没有任何的自我谴责,甚至还对这些违背人性的事情感到愉悦……这样的“言峰绮礼”,怎么可能算得上是正确?

他突然害怕起来。

害怕自己是否其实并不是没有见过高尚的事物,而是根上就坏掉了的自己从一开始就不曾拥有过去欣赏高尚之物的能力,出生就注定只能从这些龌龊的事情中获得属于自己的快乐。

——能够让他从这种自我怀疑中解脱出来的从者已不存在了。

他目送自己的父亲离开教堂,或许,是去筹备远坂时臣的后事了吧。

“祝贺汝,吾等之御主,汝做出的选择是正确的。”

Assassin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就和往常一样,从影子里出现,无声无息。

“……正确的……吗?”

“是的。既然被圣杯选中,那么汝与他就不可能共存。”

“不……不是这样的……”

言峰绮礼摆头努力地想要否定。

“我只是为了些肮脏的想法才杀掉他的,就这样随意地践踏了他的尊严与愿望,怎么可能是正确?”

“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为何不就这样继续走下去,就这样去实现你的愿望呢?别忘了,圣杯可是万能之釜。挽救后悔之事……也是可以做到的。”

说完,Assassin便又遁入影中。

偌大的教堂又空余言峰绮礼一人。经过了良久的沉默与自言自语之后,他才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对着天花板长舒了几口气,又深呼吸了几次。做好最后的打算,他朝着影子说道:

“去监视间桐和爱因兹贝伦,有发现就立刻向我报告。”

本来只是作着看看御三家的另外两家在做什么的打算,结果他却非常的幸运,刚好,两边都正有战斗发生着。

虽说他并没有两边都监视的必要。

——

迪卢木多的自杀性攻击竟然真的把阿尔托利亚的连续进攻给打断了。

转入守卫的阿尔托丽雅在被枪戳中剑与剑柄的瞬间失去平衡,翻滚了出去。

其实也没什么好吃惊的。只有速度和力度的剑斩被抓住了空隙而被突破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不如说,只是进攻被打断而不是就这样被夺取性命反倒是高手过招间才会发生的奇迹。

“……你是想说,如果再快一点的话,我就已经死了,对吗?”

从地上站起来的阿尔托利亚,似乎稍微清醒了一点。

紧要关头,又是她那接近于预测的直觉救了她。

“那笑脸,是在嘲笑我的失态对吧。”

毕竟,如果剑的位置出了偏移或者架起剑的动作慢了一毫,她的心脏或头颅可能就已经和身体脱离了。在这种情况下还对着她露出笑容,除了讽刺外她想不到有别的意味。

“不,你误会了。我会笑,只是你真的这么简单就进入了我的圈套而已。”

迪卢木多否认了阿尔托丽雅的说法。

阿尔托丽雅则陷入了狐疑。

“圈套?”

她心中一紧。终于反应了过来,迪卢木多这样重复着没有进展的战斗,难道说他的目的是——

“哈!骑士王,你已经糊涂到连调虎离山都不懂得的地步了吗!”

——

寂静的爱因兹贝伦城堡,其损毁的大门口有一位男子站立着。

肯尼斯·埃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这个时钟塔的君主,在几个小时前还是意气风发的样子,现在却满脸颓废,看不出有任何的朝气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两眼红肿,瞳孔里只剩下绝望。他的脚踏入了城堡,可驱动着他身体的已不知是否是他自己的意志。

——手背的令咒,现在只是摆设。

他再也没有了命令迪卢木多的权力,正相反,他现在只有听从迪卢木多的话,才有可能通过能接触到圣杯的他的手向圣杯许愿。

主从的关系颠倒了。

这次迪卢木多交给他的任务,便是“杀死虚弱中的Saber的御主”。

“为什么……?”

肯尼斯的手如牵线木偶僵硬地伸出,手中握着的试管随之倾斜,试管内部乘放的水银便被倒出。

“Fervor, mei sanguis(沸腾吧,我的血液)……”

他有气无力地诵出启动“月灵髓液”的咒语,明显没有了之前的气势。

——只要找到那个女人,杀掉就可以了吧?说是正处在虚弱中的话,应该不会太麻烦的吧?

垂头丧气的他想打起一点精神而抬起头来。

然而。

“欢迎来到我的城堡哦,肯尼斯·埃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

妖艳的声音在正对着的阶梯顶上响起了。

“!”

肯尼斯猛然抬起眼球。

明明应该是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的爱丽丝菲尔,堂而皇之地站在那里。

从外貌和声音判断,那个女人不可能是爱丽丝菲尔以外的其他人。但气质与神色却根本不像是无暇的爱丽丝菲尔所拥有的。要形容的话,便是从纯白变成了纯黑。

“只可惜,你慢了那么几分钟哦。”

她脸上挂着的邪魅笑容,让肯尼斯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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