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回答，顾凛便转身，再抬起头时，看到的便是他那欣长伟岸的背影。
苏沫想也没想的跟了上去，却怎么样也跟不上他的步伐。
突然就想起了从前，她经常跟在顾凛的身后，像个小跟班。
顾凛每次都会嘲笑她，你腿那么短，是怎么追到我的？
那些过去的画面，仿佛就在昨天。
*
*
顾凛的办公室在顶楼。
绝佳的位置，一进去便能看到一大片的落地窗，被金光点点的阳光铺满了，有点像细碎的金子。
办公室很宽阔，视线极好。
室内的一侧，有一个很大的书架，里面所有的色调都是冷色系，很符合他现在沉稳冷漠的风格。
苏沫还来不及观察，便被一股很大的力量压到了墙上，铺面而来一股浓重的男人气息。
浅浅淡淡的呼吸，落在她脖颈处的位置，在苏沫的心里激起一道涟漪。
怔愣间，顾凛一手扣起苏沫的后颈，直接低头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
熟悉的触感，熟悉的温度，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苏沫轻轻的闭上了双眼，感受着顾凛这个带着深意的吻。
谁知，顾凛却突然咬了她一口。苏沫吃痛，口腔里渐渐传来浓重的血腥味。
她猛然睁开眼，深褐色的眸子里带着一些意味不明的情绪。
“痛吗？”顾凛反问，乌黑深邃的双眸紧紧的盯着苏沫。
苏沫抿着唇，并未言语，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回答什么。
痛，怎么不痛？
可是，顾凛一定会说这种痛算什么？
对于她曾经对他所做的那些事，这种痛真的算不上什么。
然而，顾凛却并未说那样的话。
他只是眸光深沉的在苏沫的耳边说了句：“苏沫，我只是想知道你会不会感觉到痛。”
因为这个女人一直以来都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就算这些年，她的确是变了很多。
他只是想惩罚她，所以才用力的咬了她。
嘴里血腥味蔓延，苏沫眉头轻拧了一下。
她知道自己之前对顾凛所做的一切让他受到了莫大的伤害，但她也得到了相应的惩罚。
苏沫贴在墙上，感受着背后传来的冰凉温度，却不及心里的冷意。
忽的就想起了先前顾凛在酒吧装醉，被她带回家的那天，他在她耳边对她说的那句话：“苏沫，多看你一眼我都嫌脏。”
当时她并未在意，可是如今，却无端让人感到胆寒。
顾凛，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也不再是那个她爱了很久的男人。
她的双眸低垂，眸光微敛，刻意的不再去想那些其他的事情。
顾凛死死的盯着苏沫，见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心里忽然一通烦躁。
他大步转身，走到落地窗前，窗外天色已晚，夜幕降临，漆黑的天际让人感到压抑。
办公室里的气氛一阵凝重，过了很久，久到苏沫以为那个男人是不是已经不在了，耳边忽然传来他冰冷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说吧，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或许，一开始他便已经知道了，但他就是想要亲口听苏沫说出口。
苏沫缓缓的抬起头，目光所及之处便是顾凛那高大伟岸的背影，有些沉寂。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顾总，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SULI？”
索性顾凛没有回头，不然的话她不敢直视顾凛的双眸，总感觉他乌黑深邃的双眸就像是一个漩涡，她看一眼便会被吸附进去。
顾凛转身，那双湛黑的眸子扫在苏沫的身上，薄唇轻勾，“苏副总，你觉得呢？”
苏沫抿唇，男人脸上的五官深邃立体，她却根本就看不清他内心深处到底在想些什么。
如果说顾凛只是为了报复她……
“如果你只是想报复我，那么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唯一的一点，能不能不要动SULI？”苏沫静静的望着顾凛伟岸的背影。
顾凛猛然转身，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讨价还价？你算什么？”
苏沫的心一沉，眸光深谙下去。
她抿了抿唇，道：“我知道你恨我，但事情毕竟都已经过去了，我也为当初的事情付出了代价。顾凛，能不能高抬贵手？”
顾凛动也不动，冷漠的盯着她，那双黑曜石般的眼像是一面镜子，照出她的狼狈。
良久，才听到他的声音空远的从头顶上方传来：“我放过你，那谁来放过我？”他的眸底闪过一丝森然的寒意。
苏沫眉心轻拧，她不太明白顾凛的话是什么意思。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年他都是怎样过来的。
气氛很宁静，静到苏沫都可以清楚的听到顾凛的呼吸声。
她看到顾凛的脸色沉沉，阴郁而又复杂。
他是铁了心的要拿走SULI。
苏沫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居然以为他还是当初的那个他。所以，才赶来这里想要求他高抬贵手，却免不了还是被他一顿羞辱。
“顾总，对不起，打扰到你了。”苏沫说完，便要仓皇而逃。
在这里再待下去一刻，她都会觉得呼吸难受。
谁知，当苏沫刚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低沉而又磁厚的嗓音：“等等。”
苏沫停下脚步，并未回头，心下却陡然一紧。
“顾总，还有什么事吗？”苏沫抬眸望着前方，语气怔然。
顾凛语气沉沉，“你刚刚是说，只要我肯绕过SULI，你便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苏沫忽的转身，目光触及顾凛，脸上喜悦的神色难掩，她非常用力的点了点头。
她原本以为顾凛一点机会都不给，原来他也不是那么冷血的。
思及此，苏沫的心里也稍微好受了那么一点点。
顾凛只是静静的看着苏沫，将她脸上的神色尽收眼底。
“明天下午六点，来我公司，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并没有对苏沫说去哪里，也并未说去做什么。但苏沫知道，这是顾凛给她的机会。
或许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她一定得好好珍惜。
“好，我明天一定准时到。”苏沫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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