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飞拍了拍已经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激动得全身颤抖的吴勇，抬起头与向辰对视，神情平静地说道：“向辰，你是个成熟的生意人，科奇与山河的联手是经过家父与向老爷子两位长辈首肯的大手笔，对于我与你的个人恩怨我希望不要牵扯到这桩合作中来。”
向辰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
“吴经理，你坐下吧，把福隆的开业方案拿出来交给向总看看。”顾南飞笑得温和，缓解了吴勇的紧张心情。
对于顾南飞及时递过来的台阶，吴勇赶紧应答，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从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文件送到向辰面前，他偷偷看了一眼顾南飞的方向，刚才向辰一进门的气势就镇住了他，都没发现他们隔得相当远。
“那个…向总，您要不坐过来一点？”
向辰坐在坐议长桌的最上头的主位上，而他们坐在下首尾端，这是张可以坐五百人的会议桌，一头一尾什么的，人都看得不甚清楚，更别说是字了。
“不用，我就坐这。”
向辰两条腿重新换个交叠方向，懒散地说。
“可是这样您……”吴勇托着手里的资料面露尴尬地站在原地。
“我对你们上面写的没有兴趣，掐头去尾，长话短说，把里面的重点讲出来。”
向辰不耐烦看那么厚的东西，挑了挑眉很光棍的说道。
“这……”吴勇面露难色。
“吴经理，你按向总的要求做吧。”坐在远处的顾南飞发话，吴勇这才敢答应，他打开手中的方案资料，翻到活动策划那一块，清了清喉咙。
“是这样的向总，福隆商场装修方面已经进入尾声，接下来我们要进入全面的宣传期，首先请一位国民度高的明星打开知名度，再向全市的广告位以及广告媒体视频，最后我们将面向全国发出加盟邀请，现在国内内需这么大，加上科奇与山河的强强联合，我相信福隆商的运营模式一定会在全国遍地开花……”
吴勇越说越激昂，脸上的表情止不住的骄傲。
向辰斜了这位激动的项目经理一眼，把视线转到顾南飞身上，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讥笑：“你请来的演说家？”
“在美好的将来……”
演说戛然而止，吴勇脸色赤红，也顾不上对面是山河集团的董事长，梗着脖子叫道：“向总凭什么说我是演说家？”
“手伸得远，饼画得大，内容空洞，这么远大空的方案你还说得这么激动不是演说家又是什么？”
向辰站起身来，足足比吴勇高了一个头，把人扒拉到一边，他抬起下巴对着顾南飞傲然道：“商场分上中下三种阶级消费，上级必定是充卡会员不用说，可是毕竟是少数，但是中下级大基数才是福隆商场要吸引的重点，你的开业方案中连优惠、折扣、赠品这些小儿科的东西没有也就算了，连开业吸睛效果行动都没有，到时候你带三百斯巴达去撑场面？”
吴勇杵在原地，嘴巴张张合合想要反驳，愣是发不出一丝声音。
简直是浪费时间。
向辰理了理本身没有褶皱的西装外套，迈动长腿准备走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神沉下来，转过身对顾南飞警告道：“别说我没警告过你，以后离向敏远一点，否则后果自负。”
向辰的背影渐行渐远，顾南飞地摸摸了肩膀后面的肩胛骨，感觉到那里一道细细的凸起。
这道伤疤，是他铭记一生的印记，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下雨天。
向辰！
他的左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
山河集团的这个向总还真是个不好伺候的角色，说的话也是奇奇怪怪，可是莫名觉得有道理是怎么回事？吴勇看着已经不见踪影的向辰，心中嘀咕。
“顾少爷？你还好吧？”
他抱着那堆向辰从头到尾就没碰过的福隆商场方案又装回了包里，想问问顾南飞什么时候离开，就发现这位平日里阳光朝气的顾家养子此时正一脸阴沉，眼中的光芒晦暗不明。以为是被向辰吓魔怔的他赶紧推了推顾南飞。
“顾少爷？”
“嗯？”
被他这么一推，顾南飞回过神来，他甩了甩头，用双手捂住略显疲惫的脸，下一秒，他就重新绽放出笑容，用轻快的语气说道：“吴经理，我们走吧，把方案改改，再送去山河集团总部。”
今天的会面算是失败了，吴勇的方案他看过，能察觉到其中有些不对劲，却说不上来，没想到向辰看也没看一眼其中的内容，光凭吴勇的几句话就抓住了漏洞。今天他是把脸凑上来白白让向辰抽了个够。
这家伙的嘴巴怎么还是一如既往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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