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卜秋灵这会儿正在看手机，消息发出去没几秒钟，底下就蹦出来一条回复，“看了呀，今天一上班你就比那个梁蓓儿多了，我刚刚又看了一遍，已经反超五十多票了。”
和她想的没错，秋灵一直都很关注这个。
“这涨得有点不对劲儿吧。”楚衿拧眉，指尖在电脑键盘上摸索着，犹豫了片刻才按下发送键。
两秒钟不到，卜秋灵回了消息，“这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姐你上学时没弄过这种投票数据吗，都是可以买的，之前我看梁蓓儿的无缘无故涨那么快，我就觉得她一定买票了。”
“早上看到你的票数涨了，我还以为你总算是开窍了，原来这事你一概不知啊，那是哪个好心人帮你买的票？”
楚衿盯着电脑屏幕上极速蹦出来的一小行一小行的字，越看越觉得自己已经落后于这个时代了，她还真没听说过买票这个操作。
她上学那会儿，虽然网络技术已经很发达了，但作为一个医学生，尤其是作为一个对待学习孜孜不倦，对待感情锲而不舍的医学生，她根本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学校的非医学活动她很少参加，网络投票虽然接触过，但“买票”这个词，她却从没听说过。
刚才卜秋灵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她。
之前梁蓓儿的票猛涨，她就觉得那儿有点问题，现在她的票也跟着追了上去，一天时间就涨了将近二百票，说不是买的，她自己都不信。
可是，谁有那个心思给她买票呢，温言刚从欧洲回来，连年度总评这事都恐怕不知道，况且，就算他知道了，以他对医学的严谨的态度，绝不会用这种手段助她上位。
那到底是谁？
“那……能查出来到底是谁买的吗？”楚衿愣了一会儿，在卜秋灵一长串科普下，回复了一条简短的消息。
“一般人肯定查不出来，这也分线上线下，如果那人是让专门投票机构投的票，不太能查得到，如果是私下找到夏恩能投票的医护人员，这……相对来说好查一些……”
卜秋灵许是有些奇怪她这么问，对于投票这些事，她也只是知道个皮毛，多余的她也科普不了。
“不过姐，那个梁蓓儿本身就有作弊的嫌疑，你如果不买票，肯定会被她拉开差距，这岂不是便宜了那个小人。”卜秋灵义愤填膺，光是看着她发来的消息，楚衿都能脑补出此刻她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的模样了。
楚衿古镜一般的墨黑色眸子微微一转，没再多说，“好了我就是随口一问，时间不早了，我不打扰你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和卜秋灵互道了晚安，楚衿刚关闭和她的对话框，就打开手机拨通了孙菲菲的号码。
手机听筒里传来两声忙音，紧接着是孙菲菲慵懒无比的声音。
“干嘛呀，大半夜的不和老公好好玩耍，怎么想起来和我打电话了。”孙菲菲偶尔会加班很晚，为了保证充足时间，不加班的时候，一直有早睡的习惯。
看着这次，是她打扰到菲菲了。可毕竟是十几年的革命友谊，楚衿才不会心疼。
“当然是有事找你，你和你之前那个私人侦探章野，还联系吗？”楚衿也不扭捏，没给孙菲菲反应时间，就直接抛出了问题。
之前调查陆茯苓的事，很多资料都是章野扒出来的，以他的能力，查一个买票的IP地址，应该不难吧。
“嗯……联系着呢。”
孙菲菲困顿，这问题也没有劲爆到让她脑袋清醒，随口应了一句。
“让他帮我调查一下，夏恩医院年度考评的投票系统……”楚衿在这边巴拉巴拉了一堆，手机那头的孙菲菲“嗯呢”的应和着，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心里去。
“具体是什么，我待会儿给你发条信息，尽快查哈，帮我提前谢谢章野。”楚衿和孙菲菲从来不会展现自己腼腆的一面，有什么说什么，她知道孙菲菲能办到，办不到的也当然不会为难她。
对面闷闷的嗯了一声，楚衿唇角微微一勾，刚想说晚安，卧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她条件反射似的将自己身前的电脑合了上，“晚安”也没说，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么快就开完会了。”楚衿许是心虚，说话声音都有些发颤。
“嗯，看什么呢这么紧张。”陆温言轻巧的走近，浅白色的衬衫不知何时开了两颗纽扣，露出里面的结实的小麦色肌肤。
楚衿这个角度，刚好能顺着纽扣开着的位置望进去，标准的八块腹肌，楚衿抿了抿唇，眼神从下往上移动着，直到对上他一望无际的栗色眸子。
“那个……精神医学的研究论文。”楚衿脸颊泛红，也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扯谎。
陆温言低了低头，鼻尖刚好触碰到她的发顶，轻轻的闻了闻独属于她的香味。
“那为什么我一进来就关了呢。”薄唇在耳边，撩拨的楚衿越发的上头，她手臂撑着身子往后倾了倾，想和陆温言保持一个合理的距离。
不那么暧昧的距离。
“额……因为我想要好好欣赏你啊，你都回来了，我还看这些做什么。”楚衿尴尬的笑，眼神却依旧闪闪躲躲的，被熠熠的灯光晃着，越发的明艳动人。
话说的好听，可楚衿愣是在原地怔着一动没动。
跟随着肢体的，连脸上的表情都显得僵硬了许多。
她和他是夫妻，但也正是因为陆太太这个名头，她很容易在一些地方受到特殊待遇，她不是一个独立到想和爱人除感情外，都划清界限的人，只是在医学界，她想长长久久的走下去，更想靠自己。
“是嘛，我怎么没从陆太太的眼睛里，找到一点点饿狼扑食的感觉呢。”
陆温言嘴角染着笑，温热的掌心在楚衿发梢上掠过，不自觉的，让她连呼吸的节奏都被打乱了。
“那个……我……”楚衿感觉自己撒的谎被他识破了，想要开口解释。
只是话还没说完，男人便从他身侧起开，将她放在床上另一侧，吹风机攥到了手中。
“头发不吹干，睡醒可是会头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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