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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音阁 > ABO头号芋圆傅尧诤肖乃屿 > 64 CP61 “你晕血?”
 
叶裕要结婚了。

肖乃屿花了半天才消化了这个消息。

这件事的发展走向太过魔幻,闻梦这样的内部人员都没打听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傅尧诤亲自去问了,才知道了个大概。

他一边汇报自己得到的“情报”一边给Omega按着腰:“我听靳衡说,叶裕十八岁时就已经和白乾确定关系了。”

他说得很委婉,肖乃屿却明白所谓的“确定关系”应该就等同于“标记”了。

“他们是定过婚的,婚礼虽然仓促,但也在意料之中。叶裕虽然没签在靳氏,但他的那个工作室是白乾开的,换句话说,白乾一直在帮衬叶裕,这次这件事,也确实是白乾出手压的消息。”

“那白乾有没有查出是谁把性征这件事泄露出去的?这个秘密,圈内似乎只有我知道!”肖乃屿转过身问他。

“这就不清楚了。”傅尧诤说:“你别瞎操心了,说不定两人好着呢。”

“......”

肖乃屿当然希望叶裕是真地过得好,可他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随着婚期的到来越来越强烈。

到了婚礼那一天,Omega起了个大早,随便挑了一件浅色宽松的风衣套在身上,又想着既然是参加婚礼,那就得喜庆一点,就又扯了一条红围巾戴着。

出门的时候,傅尧诤手里还提着两大盒礼物,口袋里也揣着两大包礼金。

迈巴赫在早上9点时停在约定好的花园酒店外,这座酒店从外面看就是一座西式风格的城堡,从酒店大门走进城堡的那一条路上已经铺满了粉色的鲜花和气球。

门口负责迎宾的服务人员谢绝了所有外部客人,只欢迎有婚礼请柬的贵宾进入城堡。

肖乃屿将请柬出示后,便有专门的人员出来引路,他走进去之后特意留意了酒店四周,居然没有蹲守的媒体记者,叶裕怎么说也是当红流量之一,即使退了圈,热度也不可能降得这么快,那么只有一个解释,这场婚礼是瞒着外界的。

走进酒店内部,便有人代收了傅尧诤手中的礼物和礼金。

而后两人才进到婚礼大堂,这里已经布置妥帖,只是宾客极少,一眼就能看完。

肖乃屿先注意到人群中一名穿着正式的男A,他正在和宾客谈笑风生,一副东道主的模样,大概就是这场婚礼的主角之一。

“那个就是白乾。”傅尧诤确认了他的猜想,他搂上肖乃屿的腰,端起自幼被教习的社交风度,轻声问自己的小心肝:“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肖乃屿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白乾没有任何好感,他摇摇头,说:“我还是想去看看叶裕。”

“别急啊,他不是说9点半再去找他吗?”alpha提醒他。

“是啊,为什么要是9点半呢?”肖乃屿也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准确到分钟呢?

“漂亮哥哥!!”

他正思索之际,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稚嫩的童音,肖乃屿回过神来,便被扎着小辫的小姑娘抱住了腿。

“???”

他愣了半秒,立刻想起这是之前在拍摄片场见过的小女孩:”朵儿是吗?”

Omega叫着她的名字,弯下腰想抱起小团子,被傅尧诤适时阻止了,耳边飘来一句提醒:“小心宝宝。”

肖乃屿立刻收了动作,只摸摸小姑娘的脸蛋。

“哥哥还记得朵儿!朵儿开心!”说着,又抱住了肖乃屿的腿。

肖乃屿心都要萌化了。

“朵儿!”

一道温润熟悉的声音响起。傅尧诤都不用看就知道走过来的是谁——陆奕卿,唯一能管住靳氏老总的人。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跑这儿来了?”陆奕卿抱起自己的女儿,让孩子和肖乃屿的视线持平。

肖乃屿虽然没见过陆奕卿,但只看第一眼便觉得这个人是亲切好相处的,便十分大胆地做了自我介绍。

陆奕卿笑得温和:“我很早就知道你了,小傅的心上人。”

肖乃屿一惊:“啊?很早?”

“3年前我想给小傅说亲来着,结果他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还给我看了你的照片,我就知道了。”

“咳咳!”傅尧诤心虚地握拳抵在嘴边假咳了一下,打断道:“陆叔叔,别,别说了,他会害羞的。”

别揭我的底了!

陆奕卿眼里都是笑意:“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呀,你不是都求婚了吗?我和阿衡都等着喝喜酒呢。”

朵儿一听,立刻拍手开心地道:“喝喜酒,喝喜酒!吃糖糖!”

然后就被爸爸轻轻拍了小屁股:“天天想着吃糖,牙牙都坏了。”

朵儿立刻张开嘴指着自己整齐的小牙齿:“没有坏坏!”

“你女儿真可爱。”肖乃屿的注意力根本没法从这个小可爱身上移开。

“都被他爹爹宠坏了。”陆奕卿看向大堂另一边:“阿衡!过来打声招呼。”

肖乃屿循声望去,在场的许多人都不在他的社交圈里,但只有这一位他是不敢不认识的——靳氏的总裁,通俗地说,就是他的大老板。

那只高大不凡的alpha一听到召唤,就快步走了过来,一走近就先打了声招呼。

傅尧诤与靳衡是旧识,倒也不必过多寒暄。

肖乃屿却是第一次和大老板打照面。

“小屿是吧。”靳衡脸上的笑容可算得上真诚:“耳闻不如见面,确实是可造之材。”

肖乃屿规规矩矩地回:“靳总过誉了。”

“太客气了。”靳衡打趣道:“你跟阿诤结了婚,说不定我还得来巴结你呢?”

肖乃屿连忙道:“...您说笑了。”

“好了,别吓人家了!”陆奕卿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自家alpha,靳衡立刻就老实了,只伸手抱过小女儿,亲了亲。

“婚礼马上开始了,我们先入座吧?”陆奕卿笑着提议。

肖乃屿抬手看了一下表,九点十分。

没耽误太多时间。

“我得先去看看叶裕,请问化妆间在哪儿?”

“嗯?走廊第二个房间,我陪你去吧?”陆奕卿看他似乎很着急的样子,便想引路。

肖乃屿并不知道叶裕为什么只想见自己一个人,但还是选择尊重他的意见,便委婉地谢绝了陆奕卿的陪同,打算一个人去。

傅尧诤自然不可能让他落单,执意要跟着:“我在外面等你,不进去总可以吧?”

肖乃屿这才答应。

他们穿过人群走到走廊时,还听见有人议论“叶先生怎么还不出来?”

肖乃屿不敢多想,他找到化妆间时,已经是9点20分。

大堂的热闹和此处似乎没关系,这里很安静,也没什么人。

肖乃屿确定是这间房间后,便想推门进去。

哪知那门居然是锁着的,门上的电子锁还需要输入密码。

可叶裕并没有告诉他开门密码啊?!

他打了电话,手机铃声却在门里面响起,只是无人接听。

“什么情况?”肖乃屿敲了敲门,喊叶裕的名字,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傅尧诤也觉得奇怪:“要不找酒店的人问问?”

“可是叶裕只想见我一个人啊。”肖乃屿看了一眼大堂里还在举杯说笑的白乾,有些愤然:“为什么那个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关心叶裕?”

正在他焦急之时,手机忽然进了一条消息。

发送人是叶裕。

肖乃屿点开一看,是6个数字,而这时,手机上的时间也刚好显示为9:30。

“是开门密码!”

他利落地按下前面五个数字,只差最后一个按键时,Omega转身与傅尧诤说:“他说只想见我一个人,你...”

“OK,我背过身不看里面总行了吧。”傅尧诤无奈地转过身:“说完悄悄话就快点出来,虽然都是Omega,但我也会吃醋的。”

“你这个酸柠檬,还有什么醋是不吃的?”

肖乃屿被他逗得笑了两声,而后才安心地按了最后一个数字。

傅尧诤背着身,听到密码输入正确后解锁的声音,而后是推门声。

短暂的寂静后,忽然传来一声带着惊恐的呼唤:“叶裕!”

他连忙转身,冲进了化妆间,一进屋,便是铺天盖地的血腥味。

叶裕穿着白色的礼服,安静地趴在桌上,他枕着的左手浸在血//液中,手腕处横亘着一条还在渗血的伤口,洁白的礼服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半。

傅尧诤险些站不稳,这一幕和他最不愿意想起的那段记忆何其相似!

肖乃屿被吓住了十秒,而后便飞速冷静下来,他冲上前,扯下自己脖子上的红色围巾,颤着手想帮叶裕把伤口包扎起来,不管包得有多难看,至少先把血止住!

“快帮我叫医生!!!”

傅尧诤是靠到墙上才勉强站稳的,他也想帮忙,可身上的力气却怎么都使不上,开口也无法发出声音,他一个劲地冒冷汗,脑中全被血淋淋的往事攻占,他无法思考,无法行动,只有听觉还在运转着。

他听到很多人往这边赶,听到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天哪!割//腕!”

“婚礼上自//杀?!”

“叶先生!”

化妆间飞速闯进了许多人,而真正敢靠近生死不知的叶裕的只有陆奕卿和白乾。

陆奕卿快步走到肖乃屿身边,接手他包得乱七八糟的围巾,拧着眉头严肃道:“我来,我曾经是医生。”

肖乃屿便愣愣地松了手,他身上已经沾了不少血迹。

他开开心心地来找叶裕,却碰上了这样的事,没吓晕就不错了。

陆奕卿飞快地拆解了被绑成一团的围巾,手边又实在找不到纱布,只能用这条围巾将就着包扎,他曾经是专业的外科医生,即使很久没有实战过,但速度和效率依然极高。

不过半分钟,叶裕左手的出血口就被包裹得严实,出血量肉眼可见地小了一些——也可能是那围巾本来就是艳红的,所以根本看不出来他到底流了多少血。

”严重失//血,等不及救护车了,立即送医院!!!”

那位始终没表过态的白乾终于有了动作,他一把抱起叶裕,冲出了人群。

叶裕一被抱走,桌上,椅子上,地上的三滩//血就变得刺眼清晰。

肖乃屿惊魂未定,使劲捂着自己的心口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拿起叶裕放在桌上的手机,翻找最新发送的一条信息,上面明晃晃地标注着“定时信息”。

消息是定时的,也许他早一个小时就设置好了这条消息,也许更早,昨天,前天,或许是五天前,或许是性征隐瞒被曝出来的当天。

肖乃屿终于明白,叶裕想死,他很早之前就想死。

今天,他不是让自己过来见证婚礼,而是来见证他的死亡。

意识到这一点,肖乃屿心上骤然压了一块巨石,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过生死,更无法接受那个活泼开朗的好友会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萌生出这样悲观的自//杀念头。

如果这个时候傅尧诤和往常一样站在身边,他会疲惫地靠过去,寻求避风的港湾。

可这回那个人却不在身边。

所有人都离开了化妆间,肖乃屿所能看到的除了血,还有站在墙角微微发抖的alpha。

Omega意识到,也许这回该是他来安慰这只A,他走过去,抬手摸上他的耳朵,轻声问:“你怎么了?”

傅尧诤抬起通红的双眸,见着肖乃屿衣服上的血,忽然就落了泪。

“你哭什么?...额这不是我的血,是不小心沾上的。”

“脱掉。"alpha执拗地上前剥开他身上的风衣外套。

“好好好,脱掉。”肖乃屿看他状态不对,便先顺着他,他脱了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针织衫,有点冷。

“你晕血?”他替傅尧诤擦了额头上的冷汗,疑惑道:“不应该啊,你把魏韧打得鲜血淋漓时也没见你这样啊。”

傅尧诤不说话,只是一味地流眼泪,肖乃屿刚刚还记挂着好友的生命安全,现在却不得不先哄好这只受了惊吓的alpha。

他让傅尧诤靠在自己怀里,拍他的背,顺他的毛,跟哄孩子一样。

良久,傅尧诤才靠在他肩膀上,带着哭腔说道:“我不晕血。我就是害怕...”

“害怕什么?”

“......”

他一句话都答不出来,眼泪只流得更凶。

他害怕,那些血是从肖乃屿身上流出来的。

他害怕,肖乃屿的手腕上会再出现前世那样多的伤疤,像叶裕今天这样。

割/腕,

太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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