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木匠交了定金，苏烟就往回走，前脚刚进牛府，秦施凌随后。
她进去之后，直接去了院子里，仆人都照她的意思，把药汁熬好。
管家算着时间差不多，再熬下去也不知道行不行，正着急呢，就看见苏烟的身影，“小姐，接下来怎么弄？”老爷刚刚还来亲自嘱咐，绝对不能有意外。
“离远一点。”秦施凌的声音响起。
管家下意识抬头看一眼，对上秦施凌的眼神后，他乖乖退后了一步，这男人的眼神真可怕。
“来了。”苏烟对着秦施凌笑了笑，随后往灶台边走。
秦施凌看着她的眼神，柔得滴水，管家看着，无声咽了咽口水，远离秦施凌这个怪人后，跟在苏烟的后面，“已经熬了一个时辰了。”
“嗯。”苏烟应了一声，伸手接过小厮手上的勺，舀起药汁，颜色已经变成墨绿色，草药味也十分浓郁，看这成色是差不多了，“可以了，拿天……”
“小姐。”管家打断苏烟的话，看着她尊敬道：“这味药你要自己去找老爷要。”
为什么这么麻烦？苏烟看着管家，半信半疑的走出院子，管家说牛震在后院陪老夫人，有丫鬟带路，她跟在身后。
秦施凌知道自己帮不了忙，索性回到苏烟暂住的院子里休息，把夫子交代的书给背了。
另一边的苏烟去老夫人的院子找到牛震之后，牛震带着苏烟往另一个院子里走。
七拐八绕，才到了院子门前，门外俩个小厮看着，见牛震来，打开了门。
进到内屋，牛震挪动一个花瓶，暗格弹了出来，里面放了不少的天南星。
“这么谨慎？”拿到天南星的时候，苏烟忍不住吐槽，绕那么麻烦。
“我可不想步言家后尘，因为一味小小的天南星，毁了百年基业，谨慎总比大意被人捏住把柄好，特别是和你合作，肯定得多留几个心眼。”牛震笑道，把暗格恢复原样。
苏烟倒是无感，但提到言家，她神色黯然不少，言善应该还好吧，他医术这么精湛，定能重新振兴言家。
她是这样想。
“走吧。”牛震催促道。
苏烟抬头看他一眼，有些疑惑，看他这个样子，是打算一直监督她的每一步操作？
事实证明，牛震确实是这样的想法。
到了院子之后，苏烟照着自己之前的办法，把天南星放进药汁里，随后再让人药汁放到大缸里，把她自己带来的东西，放到里面搅拌，很快，搅出了一些泡泡。
“这是什么？”牛震看着，眼神眯起，迸发危险的目光。
苏烟看着他这么大惊小怪，很是无奈，“我们一起合作，我不可能坑你，这里做完之后，就放出消息去，说我卖的杀虫药五十个铜板一斤，而你卖三十。”
“为什么？”牛震原先定的价格就是五十文，突然改成三十文，就要少赚很多银子！
“你买药的事情很快就会被人知道，哦不，或者现在已经有人知道了，要是你现在不趁机全卖完，到时候也挣不了多少，何必呢，本来就不是为了挣这些钱。”苏烟笑笑，继续自己的动作。
牛震顿住，想要问出口的话，憋了回去。
敌人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他和苏烟打了不少交道，苏烟不想告诉他的，大概问了也无果，不过只要确定他能挣钱就行。
“好，按你说的来。”
苏烟点头，嘴角的笑意更加不屑。
既然怀疑到了周恒，她需要证据，道听途说周恒家的虫灾很严重，是真是假一试便知，而且周恒，她还想再扯上一点关系。
忙完之后，苏烟径直回到屋子，躺下之后长长舒了口气，“呼，真累。”
“我帮你捏捏。”秦施凌说着的同时，已经上前来帮苏烟捏肩。
捏了好一会儿，苏烟忽然扭头看向他，“你觉得，虫灾是真的假的。”
“什么意思？”秦施凌被问懵了。
虫灾还分真假？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脸上显然的迷茫，
“人为还是天灾，希望尽快有答案吧。”话落，苏烟示意秦施凌别在继续，躺在床上翻身闭上了双眼。
真累了，没有多久她就睡着。
秦施凌拉被子盖上之后，继续看着书。
早上还很早，苏烟就已经起身，今天她得去看看木匠做得怎么样，再去看看村民对杀虫药的想法，顺带探探周家的消息，但先送秦施凌去上学。
到了私塾的时候，时间刚刚好，唐敏也刚好道。
“哟，今天提前了，施凌，你可真……”
“你最好别说出来。”秦施凌直接打断，总之唐敏嘴里说不出来什么好话，不能让苏烟听见。
唐敏摆摆手，“算了，反正我不说私塾里的人都知道，秦施凌还要媳妇送上学，还是个小孩。”说话，人已经快速溜进了私塾。
秦施凌握紧了拳头，还没有用上力气，一双暖暖的手就先反握着他。
“好了，去上学吧，我先走了。”苏烟目送着秦施凌进到私塾，才转身往街道走。
背过身之后，脸上的情绪因为无人而变得阴沉，这一次，她一定要揪出那人的狐狸尾巴！
先是去木匠那里，看到竹筒做了一大半之后，她放心的离开木匠家。
在回牛府的路上，不停有人来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卖药汁，她还是之前的答案。
好不容易等到傍晚，苏烟让小厮抬着装药汁的缸站在街道繁华的地方，用一张纸写了大大的杀虫药三字。
可原先想要药汁的村民，没有一个买账，在她面前路过不说，还一口一个黑贩。
苏烟好不容易逮着一个人询问，“你们这是做什么呀？不是想要杀虫药吗？我都做好了你们怎么不买？”她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疑惑的盯着这人。
“牛老爷家才卖三十文，你卖五十文，就算杀了虫，指不定也挣不到那么多银子，谁买？但是你要是卖三十，我就买你的。”村民一副可以商量的语气。
反正他去到牛震家还要一段距离，买苏烟的也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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