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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音阁 > 情风律意肖文静叶子襄 > 番外一:体验系统之没有叶子襄的故事(二)
 
“哎,你说他用的是什么功夫?”

“谁知道啊,我连他出拳还是出腿都没看清……”

“也是邪门了,难道是传说中的神技隔山打牛?”

“……”

肖文静在体育馆二楼远远望去,人群中的陈老师拉住顾遴劝说,脸上表情诚挚,顾遴却始终木无表情,最后不耐烦地抛下一句话,挤出人群扬长而去。

“他说什么?”人群窃窃私语,有人乍起胆子问黑着脸的陈老师,换来一个大白眼。

肖文静等在原地,一哄而散的人流从她身旁擦过,她透过人影晃动的间隙,望着那个走出体育馆,在阳光中渐行渐远的背影。

体育馆旁种着几株不知名的树,正是繁花盛放时分,树梢开满了被绿叶颜色略浅的嫩绿色小花,一簇簇一嘟嘟,在初秋的阳光下别有一番可爱。

顾遴在树下略站了一站,仰起头似乎观光,阳光在他漆黑的发上打出一圈天使光环般的反光。

好一派如画的场景:阳光、鲜花、英俊少年。

皮像真的太具欺骗性,这样一位美少年,谁又能相信他的本性如此暴戾。

肖文静微阖双目,眼前浮现顾遴说最后那句话时清晰的口型,耳边也乎响起那句绝不礼貌、不留余地的拒绝。

“滚。”

体育馆内人群四散,肖文静怕再遇见杨慎思,跟着小拨人绕道后门。

从后门小径转出来,七拐八拐又只剩她一个,前方是体育馆的正门。与体育馆侧门不同,由于体育馆是本校斥巨资按国际级别建造,为了彰显其标志性地位,校方在正门的馆前空地上还立了一座抽象派的塑像,名字叫“寰宇大世界”。

两米高的墩子上的塑像是两颗金属圆球,一大一小,小的在上面大的在下面,完全没有一丁点和标题抽得上关系。为这个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出现的神经病塑像,文学院师生送了一个最贴切的名字--“顶个球”。

肖文静从书包里掏出耳机带上,目不斜视的经过“顶个球”,刚走到底座旁,有人从前方绕过来,好整以暇地挡住了她的前路。

她惊讶的抬起头,眼中映出杨慎思微笑着的、英俊的脸。

平心而论,杨慎思长得真是好,他和顾遴不一样,是另一种形式的英俊。或者说,他身上有某种气质比他的脸更引人注目。

肖文静虽然是文学院的学生,但她向来很缺乏伤春悲秋的文艺细胞,所以她觉得自己形容不出杨慎思身上那股气质,硬要说的话,她觉得他不像是这个时代的大学生,甚至不像是青春期神憎鬼厌的中二少年,他自始至终,任何时候都是风度翩翩,闲雅雍容的。

因为抬头看杨慎思出神,肖文静脚下绊了下,杨慎思及时伸手扶她,箍住她的手臂,微微吃惊,心道这女孩子好细的骨骼,有点不忍使力,又怕她挣脱,硬下心肠收拢五指。

肖文静见是他,事到临头躲无可躲,她只好把耳机拨到脑后,平静地道:“谢谢你,请放开我。”

杨慎思依言松开手,笑眯眯地看着她,仿佛随意地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是啊,真是好久不见,肖文静想,从年初她突然变心开始,她有半年的时间在努力远离他,先是为了厘清自己的心意,后来,是为了躲避他一天比一天明显的追求。

她迅速抬头看了他一眼,那张斯文白皙的脸上今天戴了一副眼镜,眼睛藏在眼镜后,阳光懒洋洋的斜照,从镜片掠过冷冷的光。

“好久不见。”她也说。

杨慎思又笑了笑,他的态度如此从容自若,看向肖文静的目光没有任何异样--恋爱的热诚、被拒绝的羞赧、自尊心遭打击的痛苦……统统都没有。

他礼貌地对肖文静点了点头,与她擦身而过。

他比肖文静高出足足十五公分,两人距离最近的一刻,他极为自然地侧过头来,在她耳边带笑低语:“你不用躲了,那没有用,你知我也知,我喜欢你,想要追求你……”

肖文静倏然抬首,杨慎思一只手揣在口袋中,唇边微含笑意,又对她点了点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转过身便扬长而去。

留下被这句突如其来的告白震惊的肖文静,她直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一声尖叫打破了她的迷思。

“肖文静!”

肖文静浑身一颤,下意识转头,看向十米外杏目圆瞪的少女,震惊、不敢置信、受伤、愤怒……各种复杂的感情在她脸上交替出现,生生扭曲了美貌。

黄月娥大步跨近,一百公分的鞋跟不断向左右歪欹,这个平衡感奇差的女人却走得稳稳当当,风风火火。

就像只花了半秒钟,肖文静根本来不及反应,黄月娥已经飞快转身逼近肖文静,右手一扬。

“啪!”干净利落的动作,黄月娥傲然抬高下颚,一头浓密长发似乎也在瞬间扬起,缓缓伏下。

肖文静呆在那里,看看那个怒火也能化为艳光的女子,她从没说过,她其实很欣赏她的热情与美貌,却从没像此刻般注意到她旺盛的生命力,像一团足以焚天灭地的火……

黄月娥打完便走,速度快得肖文静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她也没有打算反击,连续两件事发生得猝不及防,她又是个容易受惊的慢性子,自觉手心都是湿漉漉的汗水。

她抬头看时,黄月娥正转过头,左颊微红,轻风拂乱了微翘的发梢,她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却分明空无一物。

肖文静看着她的背影,觉得被打的那边脸颊感觉火辣,怕是肿了起来。

她没有管它,调整了下书包的肩带,继续往前走。

从“顶个球”底座的左侧绕到背面,塑像投下大片阴影,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有一个人背靠底座,向她转过头。

那双琥珀色的,仿佛玻璃般无情的眼眸。

是顾遴。

肖文静顿了一秒,呼吸乱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杨慎思那时,还是黄月娥那时?

……他听到了多少?

……他在看什么?

两人沉默对视,或许是一秒,或者是一分钟,肖文静感觉心脏狂乱的跳动渐渐松缓下来,于是先移开了目光。

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她自暴自弃地想着,把耳机戴回去,用手按了按,什么也没说地走开。

接下来的日子并不好过,就像肖文静早就预料到的,与她的孤立无援不同,黄月娥在系里人缘颇佳,得知此事的人们一致站在她那边。鄙视的、冷漠的、看好戏的……各式各样的眼光或明或暗的扫向肖文静,开始还有所顾忌,后来见她仍是一如平常淡淡的样子,丝毫没有身为“第三者”的自觉,群众的愤怒爆发了。

先是女生集体排挤她,上课的时候没人坐她旁边,打饭的时候不叫上她,同寝室的姐妹故意高声谈笑,却绝不与她说一句话,小小的空间里转身接踵,偏要当她如空气。

后来波及到男生,心仪黄月娥的不在少数,一传十十传百,肖文静的身份又高了一级,成了死缠着杨慎思还给了黄月娥一个耳光的疯妇,由不得自命侠义的热血男儿不挺身而出,棒打妖精。

精神上的折磨渐渐发展成各种小动作,假传班主任圣旨,课桌抽屉里的图钉,走路时突然伸出来的绊脚,寝室床上的蟑螂,饭盒里会出现泥土,牙膏变成鞋油,晚上放好的鞋子第二天一早就少了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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