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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音阁 > 佛路苍桑 > 第十四章 初演伏虎
 
  
唐少寒道:“昨晚上他拿着书用打火机照啊照的,我就有点害怕,万一我不答应他学功夫,他真的把我的经书偷偷拿去烧了。我就对不起我爸爸妈妈了。这是他们给我的唯一的怀念他们的东西,所以一定要藏好!”
谢正虎道:“好,我一会跟他说一声,叫他别烧你的经书!”
唐少寒忙道:“别,千万别给他说这些,不然他知道我怕他烧我的书,想办法把书找到,用书来逼我,我怎么办?所以呢,提都不要跟他提!”
谢正虎点点头,又摇摇头,暗思:“这孩子防心太重,昨晚白狗为了试他功夫,狠狠摔他出去,他当时那种戒备的神气,分明连我也不怎么信任。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不会轻信别人,警惕性高,我离开他后会放心些!”
想到这道:“我相信你杨叔叔的为人,他绝不会做出这种拿东西危逼别人事情。话说回来,你把这些事都告诉我,难道就不怕我找到你的经书,用来逼你吗?”
唐少寒搔搔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是不该这样想杨叔叔,不过老爸你我当然放心了。”
谢正虎脸一板道:“那我如果用父亲的身份逼你学我的功夫呢?”
唐少寒皱眉想了想道:“我学是可以学,可是是你逼我的,我心不甘情不愿,不会下苦功,所以一定学不好!”
谢正虎也皱起眉头道:“那我叫你心甘情愿的学呢?”
唐少寒道:“心甘情愿?那有点不可能!”
谢正虎放下碗筷道:“好,我过一会就叫你心甘情愿,你去把张爷爷和杨叔叔都叫到院子里来!”
唐少寒有结狐疑道:“好吧!”快步出去了。
过了很久,唐少寒才好容易将杨白驹叫醒,差点被杨白驹扔下床。杨白驹睡的正香,被他吵醒,满肚子气,加上昨晚这小子不肯跟自己学功夫,气上加气。正要开口大骂,唐少寒已一溜烟不见了人影。骂骂咧咧穿好衣服。来到院中,见到谢正虎等三人早在那等他了。问道:“什么事情非要把我喊起来?”
谢正虎道:“当然是为了你的心愿!”这院子是张师傅私人住所,有一半地方种了各种菜果,另一半场地足有蓝球场大小,是平时他练功活动的场地。此时谢正虎将一张厚有二十五公分的石凳搬到了场中,另有一个石墩,是用来插庶阳伞的。上面有一尺来长的铁管。也被他搬到场中。
唐少寒有些奇怪道:“老爸,你要用这些东西做什么?”
谢正虎道:“刚吃饱了饭,有些积食,所以要做做活动,好消化。”
张师傅道:“你把我的石凳搬到这里,一会我怎么搬回去?”
谢正虎笑道:“这石凳有些年头了!”
张师傅道:“是有些年头了,这石头结实着呢。压上三五百斤都不会断!”
谢正虎道:“我先练套拳,张师傅你是行家,给我指点指点!”
说完紧紧腰带。大步跨出。拉开架式,使出生平最着意苦练的一套“罗汉伏虎拳”来,每出一拳,每踢出一脚,都带有嗵嗵的击打空气之音,竟隐隐练至化劲为气,可以以拳劲伤人的境界。打得片刻,突然一声大吼,恍若虎啸,院落风生。杨白驹与谢正虎相处多年,早见过他打拳,自不以为意。
旁边的唐少寒却是看得呆了。想不到自己新认的老爸,武功竟是如此厉害。谢正虎拳打到酣处,每出一拳,便大喝一声,整个人威风凛凛,宛然便似一头猛虎般在院中扑跃翻转。
但是在纵跃翻扑之中,又突然现出各种奇异怪形,成罗汉之姿,面上现出种种表情,喜怒衷乐,悲伤怜悯,各呈其态。他打的这套拳法中包含猛虎罗汉双形,猛虎剪扑之势、罗汉搏击之状,同时在一套拳法中显示出来,便真如一位大悲罗汉,以慈悲心为民除害般一人双演,虎每有挣扎变化,那罗汉便有更厉害的招术来压服。
可虎终是生灵,除恶虽为重,杀生欲不忍,罗汉手段高妙,却不忍将虎击杀,便生出种种拼杀变化,正是这一套罗汉伏虎拳的精义所在。这样越打越急,呼喝声也越来越密,人也渐渐移至院落当中,猛然之际,谢正虎纵身高越,便直如一头猛虎从高处扑击而下一般。
如果是普通人被他这一扑,还未被扑中,已早被他这声势吓得滚倒在地了。谢正虎猛扑落地,借这下扑之势,大喝一声,出掌击在石凳上。着掌处,砰地一声响。石凳顿时裂成两半。伸足踢向旁边的石墩,石墩应脚碎裂。化成粉碎。
唐少寒在一旁第一个拍手叫好。张师傅也是笑着拍手道:“老虎,你果然不愧这个外号!”
谢正虎收了身形。重重呼出一口气。微笑向唐少寒道:“儿子,你老爸这套拳打的还不错吧!”
唐少寒跑上前拉住谢正虎的手道:“老爸,你的手没事吧!”
谢正虎任由他抓住自己的手瞧来看去,说道:“我刚才有功在身,以硬气功击碎石头,当然没事。不过这可不能乱来。要是功夫不到家,没把石头打断,自己的手先断了!”
杨白驹在旁道冷声道:“小子,你老爸厉害吗?”
唐少寒点点头。杨白驹道:“那你昨晚上说不想学你老爸和我的功夫。你现在想不想学呢?”
唐少寒道:“想!”杨白驹哈哈一笑道:“我就知道,不过呢,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我们不教你,你也别来求我们!”
唐少寒眼珠转转,道:“杨叔叔,你不教就不教,我老爸一定教我!”“你……”
杨白驹气得不轻凶道:“别以为你老爸厉害我就不敢打你。”
唐少寒见他凶恶,忙躲到谢正虎身后道:“老爸,杨叔叔要打我呢!”
谢正虎呵呵笑道:“他才不会打你,疼你还来不及,他是喜欢你,我和你杨叔叔认识这么久,也从没见过他这样的。”
唐少寒将信将疑道:“他不想打我?”
杨白驹道:“你别以为只有你老爸一个人厉害,告诉你,我的功夫也不是吹的,没受伤前,一个人打十个没问题。”
唐少寒道:“你再厉害也打不过我老爸,所以我不怕你!”
杨白驹嘿嘿笑道:“那我就趁他不在的时候打你!”
唐少寒全身一颤,显得甚为害怕!
谢正虎道:“白狗好了,别再吓他了!”
杨白驹不理会他,仍对唐少寒道:“怎么样小子,你现在是不是害怕我了?要是不跟我学功夫,我就趁你老爸不在的时候打你!”
唐少寒何等聪明,已是明白杨白驹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一挺胸道:“你打就打,我不怕!”
杨白驹哟呵一声道:“你这小子!”他到一时拿唐少寒没办法。
谢正虎向老张道:“张师傅,弄坏你的石凳。”
张师傅摇头笑道:“能看到如此精采的拳法,坏一张凳子算得了什么!今天店面也不能开张,不如我弄几个菜,我们三人好好喝一杯!”
唐少寒皱眉道:“你们大人又要喝酒。酒有什么好喝的。”
谢正虎笑道:“小孩子懂什么!”
唐少寒不悦道:“你们喝酒去,我自己玩!”三人见他生气的模样,都是哈哈大笑。
唐少寒见三人进屋去了。自己从院中一块砖头下取出那本手钞本的金刚经。看着经文上的字,如今他父母双亡,有家不能归。孤单单一个人,虽遇到一位足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人。但自己的将来会如何,实是未能可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就想流下来。
但突然又想到有一次自己被唐哥欺负,正在那哭个不停的时候,爸爸突然走来。他哭着向爸爸告唐哥的状。
爸爸道:“你们都是兄弟,不可以互相欺压。更不能打架。”
唐少寒哭着不依。就想求爸爸去打唐哥一顿,替自己出气。
爸爸正色道:“你们小孩子之间的事,我大人怎么能插手?再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也是个男子汉,受点欺负就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唐少寒强忍住泪,自言自语道:“老爸,我以后都不再哭,你们死了,我都不能哭,何况是受点孤单呢?”
如此一来,悲意便去。心中默默回想方才谢正虎的招术,在心中演练。他年纪轻轻,记心甚好,谢正虎打过一遍的罗汉拳已在心中记了七八。便在院中独自练起来,因为自小随父习武,有一定根基,举手投足间倒也颇有几分神似。这样练了七八遍,知道再也不会忘记招术。
打开金刚经,就坐在半截石凳上细细读着经文。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只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释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这是金刚经的第一段。“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坐起,偏袒右肩,右膝着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子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
唐少寒这两段自小背的极熟。也听过爷爷几次解释经文的含义。自言道:“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的意思,就是发出宏愿,想修成至高无上的平等觉悟之心而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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