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白A牌
黑羽快斗挂断电话。
他挑眉，“怎么样，帅气吧？我猜露比小姐一定在怦然心动。”
“提前布局就是快乐，多亏了寺井爷爷。”
凭空转移物体当然是非魔法不可能做到的事，魔术的谜底是：寺井黄之助就在飞机上。
只要在露比闭眼时假装路过，把黄金之眼放进香槟杯里就可以了。
“是的，在怦然心动，”白水平静道，“你比她还怦然心动。”
黑羽快斗的心跳很急促。
他友情提议，“下次耍帅，可以笑一笑。”
不要只用声音笑，脸上也笑一笑。
黑羽快斗一直平静着表情，平静着眉眼，还挺让人觉得不自在的。
“很好的提议，”黑羽快斗笑起来，“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白水：“？”
这前后两句之前有关联吗？没有关联。
而且黑羽快斗的语气有些不对劲，他立刻断然拒绝，“不玩。”
“游戏规则很简单，”黑羽快斗无视拒绝，他对着玻璃倒影微笑着晃了晃手指，“我问问题，你回答‘yes’or‘no’。”
“只可以回答‘是’或‘不是’，不可以回答其他的，不可以解释哦。”
他自顾自地道：“第一个问题，你把我当同伴。”
这是什么问题？铺垫问题。
白水猜到了之后绝对会问到的一个问题，他沉默了几秒，按照游戏规则回答，“是。”
“第二个问题，你不喜欢有人过度接近自己。”
白水：“是。”
“第三个问题，”黑羽快斗冷不丁道，“你杀了救助站的站长。”
白水猜到了这个问题。
但没想到黑羽快斗问那么快，连铺垫问题都只草草地问了两个，还没有让他放松下来就直奔主题。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黑羽快斗也没有催促，他微笑着晃手指，漫不经心地用手指碰撞玻璃，眼睛则看向夜幕。
夜幕还是黑漆漆一片，没有一点雪的痕迹。
雪还没下，但已经下了。
在几近凝冻的空气中，白水回答：“是。”
出乎意料，黑羽快斗没有立刻撕毁游戏，而是又晃了晃手指，提出第四个问题，“第四个问题，你没有直接动手。”
游戏还在继续中。
白水顿了顿，“是。”
“第五个问题，站长死于啄木鸟失控。”
“是。”
“第六个问题，啄木鸟失控是你主导的。”
“是。”
“第七个问题，你亲眼看着他死亡，停止呼吸。”
“是。”
“第八个问题，警方没有察觉到你的存在。”
“是。”
“第九个问题，你没有被警方通缉过。”
“是。”
“第十个问题，你没有亲手杀过人。”
“是。”
“第十一个问题，你的‘采风’是目睹他人死亡。”
“是。”
“第十二个问题，猫很喜欢你。”
“是，”白水反应了几拍，“？”
他再次回答，“……是。”
“第十三个问题，猫很喜欢我。”
白水：“……”
这个问题问你自己，他怎么知道？
黑羽快斗没太在意白水中断了回答，依然自顾自地询问：“第十四个问题，安娜公主的猫没有揭发我，是因为它很喜欢我们。”
白水迟疑：“……是？”
是吧？
当初那只猫明明看到了黑羽快斗，却没有任何过激行为，连炸毛都没炸一下。
“第十五个问题，不只是猫喜欢你，一些动物也喜欢你，比如乌鸦、松鼠。”
“是。”
白水补充，“大概是因为潘多拉。”
“白选手违规，”黑羽快斗立刻红牌警告，“黑选手再给你一次机会。”
白水：“？”
“……说。”
“第十六个问题，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在等下雪。”
白水秒答，“是。”
“第十七个问题，但你有隐约不妙的预感。”
白水答得更快，“是。”
“第十八个问题，”黑羽快斗抬头看着夜幕，发现夜幕中多了些细小的白色，“啊，下雪了。”
他击碎玻璃，轻快地翻出电梯上方的狭窄空间，落在大厦的最顶端，张开双臂享受凌厉刺来的冷风。
心跳在‘嘭嘭嘭嘭嘭’地加速。
空中，乌鸦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一样，发出刺耳的沙哑叫声，“嘎！！！”
它划破夜幕和还未落下的雪花，在附近徘徊着。
下方的遥远人群发现了天端的一抹洁白，不禁惊呼出声。
黑羽快斗闻声看下去，笑着摁了摁单片眼镜，从眼镜放大的地面中看到了下方人群中一张张惊讶的脸。
还有一辆刚刚赶到的警车。
警车上有人正在下来，从副驾驶座下来的是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他并不胖，但像是不舒服一样，有些弯腰驼背，手还在不停地揉着后颈，头也在乱转，像是后颈刚刚被重击过。
这位中年男人的脾气不怎么好，痛苦地揉了几下后，他转头，一脸暴躁地重重锤了一下一个孩子，似乎是因为那个孩子迟迟不下车。
那个孩子穿着蓝色的西装套装，脸上戴着眼镜，头发有些炸毛，正在全神贯注地抬头看过来，瞳孔在地震着，被陡然重锤头顶，猝不及防之下下意识捂住了头。
另一位从副驾驶座下来的年轻女性连忙半蹲下去检查他的头部，又抬头劝中年男人。
说了几句话后，她和中年男人一起抬头，惊讶地看过来。
下方的所有群众几乎都发现了怪盗基德立在天端的身影。
黑羽快斗还看到了有外围警戒的警方下意识冲进大厦，也有警方举起对讲机在大声汇报着什么。
白水立刻道：“撤退。”
“违反游戏规则，红牌警告，黑选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哦，”黑羽快斗笑着收回视线，继续游戏，“十八个问题，你害怕我生气，因为站长的事。”
现在是玩游戏的时候吗？
现在可是濒临切号边缘，警方还已经发现了怪盗基德的身影！
而且不是害怕，是……
解释会被红牌警告，白水斟酌了几秒，在两种回答中反复考虑，还是艰难地选择更合适的回答，“是。”
“第十九个问题，我没有生气，你很意外。”
白水：“是。”
雪不再只是细小模糊的碎片，而是落了下来。
黑羽快斗伸手接雪，看着白色的雪悄然融化在白色的手套上，也听到了从顶楼紧急冲到电梯里的脚步声，推测正在有大批警方赶来中。
最近的警方距离黑羽快斗只有十几米。
但他还是没有撤退。
他清了清嗓子，优雅询问：“第二十个问题，白选手，我没有生气，你应该也不会生气的吧？”
并替白水回答：“是！”
白水：“？”
电梯里的动静越来越大，下方有攀爬的声音和中森银三的低声。
黑羽快斗再次强调，“我都没有生气，你可不许生气哦。”
“你之前的夸奖很对，魔术师是最不可思议的存在，可你知道最神奇的魔术是什么吗？”
“是让观众的心跳起来。”
“准备好感受心脏激烈的跳动了吗，观众大人！”
电梯厢晃动着，中森银三勉强探出一个头，怒吼出声，“怪盗基德！”
因为严重超重，电梯还在晃，他只能紧紧抓住顶部，让自己爬出来，眼睛则死死地盯着前方的那抹洁白。
他看到那抹洁白在月光下回头，看到怪盗基德压低了帽檐，听到了带着轻笑的声音，“晚上好，警部。”
还看到怪盗基德猛地拉起了白色的披风，让披风遮挡住了自己的全部身影。
中森银三：“怪盗基德！”
基德想跑！等披风散开，便是空荡荡的空气了！
但出乎意料，披风在风中猎猎了几秒，又陡然收起时，中森银三没看到空气，而是看到落下的雪，和一道人影。
那道人影同样是白色的，甚至比怪盗基德还要更白，只因他有着一头雪白的发。
白发下是白色的丝绸，丝绸挡住了眼睛，也挡住了他的上半张脸，挡住了他的一部分样貌。
厉风吹来，把他白色的裙摆吹动，在翻飞间，裙摆露出缝隙，露出他近乎赤脚的足部和小腿部紧绷着的一条条黑色带子。
风也把雪白人影颈间处的水白色纱巾吹动，连同耳边的白色碎辫一起摇曳。
随后，一道欢快的尖叫传来，“嘎！”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落到人影雪白的肩上，只停留了一瞬间，又再次如黑色厉箭般划破夹雪的夜空。
雪还在往下落。
雪白的人影动了动肩膀，抬起左手摁住随风摇曳的纱巾。
他的左手戴着怪盗基德的手套，在手套不能及之处，是层层叠叠雪白的绷带。
抬手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
随着白色人影抬手的动作，无数洁白的扑克牌突然爆出。
扑克牌像是爆炸的蒲公英一样在空中簌簌翻飞着，有些飞舞到了半空中，有些则飞舞向下方的人群。
有一片慢悠悠地飞至中森银三的眼睛上。
中森银三目瞪口呆，僵硬了片刻才慢半拍地抬手抓住自己脸上的那张白色扑克，又动了动僵硬的喉结，艰难地念出上面的符号，“……A？”
白色的A扑克。
他又抬头，看向散出白A扑克的白色人影，手里紧紧地攥着那张牌，“你、你……”
白色的人影没有理中森银三，也没有把哪怕一丝的注意力分给陆续爬上来的警方，只侧了侧首，静静地看向空中飞舞的白雪和白A牌。
他伸手，夹住了一张A。
第五卷完结。
明天休息一天，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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