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荣家大宅时，已经接近黄昏！
聂凡没有留在荣家继续打扰，在他看来，荣耀宗还需要时间平复激荡起伏的心情。
不过既然已经把话说开了，聂凡希望荣耀宗以后能够重新审视齐氏父子两人在集团内的位置，不然的话，养虎为患，偌大的家业迟早有一天会被人糊里糊涂的彻底挖空！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饭点，聂凡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心里一个劲儿的抱怨：“这荣耀宗，一把年纪都活到汪肚子里去了，也不说留我吃个便饭！”
虽然心中腹诽，但毕竟荣耀宗可是自己的准丈人，聂凡嘴里一边抱怨，一边缓缓的朝着小吃一条街走去。
医科大学西门外面就是一条长街，街道两旁整齐排列着各种店铺，有卖衣服的，卖饰品的，但最多还是卖小吃的。不仅如此，店面外面的街道两旁也有不少卖小吃的摊贩，不说起早贪黑，至少卖的东西味道都还不错！
聂凡站在小吃一条街的入口，眼前一阵发亮。
在荣家吃惯了大鱼大肉，偶尔跑到这种地方吃两串腰子喝两口啤酒也是不错的。
想了想，聂凡摸出电话打给了陈建斌等人，没多久，三人便在一个生意火爆的烧烤摊上见面了。
“老大！可想死我了！”
陈建斌这家伙是个性情中人，多日不见聂凡，心里早已按耐不住，远远的便张开双臂，摆出一个熊抱的姿势。
而聂凡则吓了一跳，赶紧一脚将其踢开，嘴里抽着凉气道：“滚滚滚！老子看了就觉得腻歪！”
“哈哈哈！”
陈建斌三人尽皆大笑起来，豪迈气概，尽付笑谈。
四人落座后，各种烤串生煎统统点了一遍，而后又提了几箱啤酒，在陈建斌的号召下，四人打算不醉不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建斌三人都有些喝大了，就连聂凡也是喝了不少，此刻双颊隐隐有些泛红，但离断片还有一段距离。
可就在这时，众人突然听到小吃街上传来道道哄然之声，前方街道上像是炸了锅一样，人群开始四散而走。
“卧槽！这丑B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就是！大晚上的，这不出来吓人吗？”
“真特么晦气！走！不吃了！”
……
聂凡耳力惊人，此刻将这些污言秽语尽数听入耳中，当下酒已醒了一半。
不知为何，聂凡的脑海中竟然冒出一道似曾相识的身影。
在幽深的小巷中，一个留着披肩发的女孩子骑着单车撞在赵崇亮的身上，女孩摔倒，赵崇亮惊怒之下，拳打脚踢……
“是她！”
聂凡眼前一亮，想起了那个女孩的名字。
方芷涵！
名很美，但人嘛……
聂凡此刻眼前不仅出现了一张生满麻子的脸，还有一双凄苦幽怨的双眸。
“唉！”
聂凡叹了口气，拿在手里的烤串也不愿意吃了。
这倒并非是聂凡也感到厌恶，相反的是，此处除了聂凡之外，根本无人能够看出方芷涵的美。
明珠蒙尘，无外乎此。
就在聂凡暗中感叹之时，中间的街道上缓缓走过来一名戴着鸭舌帽的女孩子，她的手中拿着一把大传单，正欲一张一张的递给过往的行人。
虽然她的头上戴着鸭舌帽，但当天晚上刮着一丝冷风，风吹开她的长发，露出里面生满麻子的脸盘，这样一来，那些本来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而想要接下传单的人们也落荒而逃了。
方芷涵看似丑陋的脸上没有一丝悲伤和惊讶，但聂凡却注意到她的手背上青筋凸起，心里显然是起伏着波澜，不过她的双眼清澈，好似并没有太过往心里去，亦或者这么多年来，她已经完全麻木了吧。
方芷涵一路走来，没有哪怕任何一个人敢接下她的传单，反倒是她走到哪里，哪里便是一片嘘声，接着原本热闹的摊位人群一哄而散，大家都像躲避瘟神一样躲着她，到后来连一些叫卖的摊贩都忍不住大声驱赶她。
虽然耳边传来的全部都是谩骂和嘲讽，但方芷涵丑陋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情绪，好像古井无波，对此早已免疫。
方芷涵在小吃街上走了一圈儿，手里的一沓传单一张也没有发出去，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后准备随便买点吃的填饱肚子。
可是无论她走到哪里，人群都是一哄而散，有些没看清她的脸的摊贩本来准备卖她点东西，但被人一说，立刻面上露出浓浓的厌恶，紧接着挥挥手将其赶走。
唯恐避之不及。
到最后方芷涵甚至连一口吃的都买不到，而食堂早已关门，她揉了揉有些疼的肚子，准备去旁边的小超市里面买一桶方便面当晚饭。
方芷涵朝着这边走来的时候，聂凡的注意力则全部放在了陈建斌几人的脸上。
陈建斌几人已经喝了不少酒，此刻一个个脸红脖子粗，虽然没有像其他人那般对方芷涵露出厌恶的表情，但此刻一个个尽皆做了个呕吐的动作。
“老大，别看了，看多了你不反胃吗？那可是咱们医大最有名的丑女了……”
陈建斌一边胡吃海喝，一边打着饱嗝对聂凡说道。
只是他并没有意识到聂凡的脸色已经彻底难看起来，还在自顾自的说着：“哎，这女孩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听说打小就是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你说她长成这样，那肯定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能长这么大甚至考进医大，已经实属不易……哎，老三，你特么老推我干嘛！”
陈建斌一边摇头晃脑的说着，一边满脸不耐的朝着曲南呵斥。但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团杀气迎面扑来，陈建斌心里一惊，抬头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只见聂凡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脸上的酡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浓浓的冰寒。
陈建斌还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此刻看着聂凡凶狠的样子，心里边一阵打鼓。
“去尼玛的！”
然而，就在这时，聂凡突然毫无征兆的，一脚将陈建斌踹翻在地！
哗！
附近摊贩上的学生们立刻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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