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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音阁 > 捡了个暴君当老公 > 第89章 第089章
 
晓芙睡得很不踏实。

天才蒙蒙亮, 她就醒来了。

有专门的宫婢守夜,见她醒来, 立刻上前/伺/候:“时辰尚早,姑娘现在就要起么?”

晓芙一夜浅梦,梦中浑浑噩噩,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心里不太踏实,原本就是突然被掳入皇宫,她压根就没想过再一次在东宫留宿。

也亏得她不是一个拘小节的女子,这要是换成其他深闺小姐, 只怕是要跳进黄河洗洗清白。

晓芙下榻, 她昨夜是和衣而睡, 眼下入秋了, 昨日没有出汗, 便将就了一夜, 不曾沐浴。

“我自己来吧。”

晓芙不习惯旁人/伺/候,内室燃起了火烛,窗外有些微光,天还没有大亮。

用盐水漱口,再用清水洁面, 晓芙就算是完成了洗漱,她不施粉黛的脸蛋, 莹□□致,没有一丝丝的瑕疵, 令得掌事大宫女多看了几眼。

难怪太子殿下对孙姑娘格外不同,这等容色,就是后宫最受宠的德妃娘娘,也是不及的。

晓芙很快就收拾好自己, 问道:“我现在可以走了么?”

宫女有些为难。

晓芙便不再耗着,她自行走出偏殿。

谁知,刚迈出门廊,她就看见萧慎负手而立,站在了游廊下。

他怎么在这里?!

这才什么时辰?!

晓芙呆了呆,萧慎转过身来,他昨夜也未曾睡好,那些梦境缠着他,让他险些认为,做梦见的一切都是即将发生的事情。

他会登基称帝,也会对小骗子爱而不得,遂强/行/占/有,他和她终究会形同陌路,她恨他入骨。

那是萧慎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

故此,他宁愿徐徐图之。

萧慎面色如常,廊下灯笼里的残光打在他脸上,立体的五官格外深邃。

其实,萧慎的容貌很是俊美。

并不在傅温言之下。

只不过,这人总是冷着一张脸,说话也不中听,素来不正眼看女子,导致他的桃花运并不

旺盛。

“用了早膳再走?”萧慎提议。

他的嗓音略有些沙哑低沉,像是长久行走在沙漠中的徒行者,已太久不曾饮水。

哑得十分独特。

他是提出意见,并不没有强求。

如此,晓芙就不便直接强硬拒绝了。

毕竟,她和太子殿下也算是共患难过一场啊。

晓芙点头:“那就多谢殿下了。”

萧慎轻笑一声:“孙姑娘是孤的座上宾,又是孤的郎中,孤将来的好日子,还指望着孙姑娘。”

一言至此,他的目光往下一瞥,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

撇开他已对晓芙/动/情/这一因素,萧慎的确需要一个解毒的高手。

而这世上,还有谁能比药王传人更厉害呢。

晓芙有意不去看萧慎腰带往下的地方。

人越是故作不尴尬,就会显得越尴尬。

出于本能,晓芙小脸一红。

她肤色极白,一脸红就容易看出来。

这一幕当然被萧慎捕捉到了。

小骗子为何脸红?是想到了什么么?

是想到了他的下面……

萧慎也有些不自在了。

说实话,换做是别的女子接触过“小萧慎”,恐怕早就被他剁了喂鱼。

“咳咳……”萧慎浮想联翩,又在想,小骗子会不会觉得他甚是伟岸?

“孙姑娘,这边请吧。”萧慎虚手一指。

晓芙点头,故作镇定。

两人一块到了亭台下用早膳。

天光破晓,晨曦笼罩了下来,斜斜的打在了两人的身上。

身披着同一道晨光,算不算是共起榻了一场?

萧慎陡生伤感,突然也有了诗意。

但他立刻拧眉,打消了作诗的念头。

“……!!!”看来要远离赵王,这厮无形中影响了他!

萧慎捏着银筷的手一顿,抬眼看向晓芙,她的吃相并不像闺中小姐那般斯斯文文,但也甚是秀气,让人会误以为她吃了什么美味,也来了胃口。

“殿下,沈大人求见。”一宫人走上前道。



个时辰,宫门大开,以沈颢的官阶,完全可以入宫了。

萧慎已经知道,沈颢在宫外站了一夜。

这个情敌的耐心,超过了萧慎的想象,甚至让他意识到了危机感。

晓芙抬起头来:“兄长来了?”

萧慎没打算瞒着了,他现在已经不仅仅想要把小骗子困在身边,他开始贪心了,仅仅困着她的人是远远不够的。

他也想要两情相悦。

人人都缺爱,如果不缺,那一定是享受着无边权势与钱财。

萧慎自从有记忆以来,这东宫一直都是冰冷安静的。

无人与他共赏四季轮回。

亦无人问他冷暖喜乐。

高处不胜寒……

他难得想要拥有一个人。

算是年少情窦初开,第一眼看中的,得不到,心会不甘。

萧慎吩咐道:“再备一副碗筷,请沈大人过来一道用早膳。”

晓芙眨眨眼,不明白太子何意。

她能够感觉到,太子不太喜欢自己的兄长。

兄长对太子也丝毫没有好感。

萧慎与她对视,轻笑:“孤与沈兄迟早会成为一家人,是该早日熟络。”

晓芙一噎,被呛到了:“咳咳咳……”

萧慎不会照顾人,也从未照顾过人,他起身走到晓芙身侧,抬手轻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你就不能吃慢一些,无人与你抢。”

晓芙呛得脸红脖子粗,咳嗽导致泪眼汪汪,配上她本就楚楚可怜的脸,看上去宛若迷路的林中小鹿。

萧慎只一眼,看呆了。

许是他的审美出了问题,但他就喜欢这样的。

他想照顾她,欺负她,与她纠缠一辈子。

不然……这漫漫无际的宫廷日子,该有多么无趣。

“殿下,沈大人到了。”宫婢上前,恭敬道。

沈颢手中握着宝剑在入宫之前,已经交由禁军。

广绣下的手握了握,又松开。

沈颢先是看向晓芙,他眼底有血丝,浓郁的剑眉,以及曲长的睫毛上皆有露水,显得眉眼愈发深邃。

他长生玉立,虽

是一夜未眠,气度上看不出明显的/颓/萎。

晓芙咳嗽平缓:“兄长。”

沈颢情绪稳定,没有暴怒,点头:“嗯,芙儿怎么又来叨扰太子殿下?”

晓芙之前被兄长凶过,她担心兄长生气,立刻道:“殿下他病了!我昨晚是给殿下看诊来的,奈何宫门下钥,太迟了就回不去了。”

晓芙的话,一半真一半假。

主要是担心兄长与太子殿下会闹出罅隙。

沈颢温柔一笑:“原来是这样。”

言罢,他又看向了萧慎:“芙儿一夜未归,有劳殿下照料了。下回若再有诸如此类之事,殿下可以告知我,我陪着芙儿一起给殿下看病。毕竟……芙儿说,我是孙家人,也会医术。”

萧慎站直了身子,听明白了沈颢的挑衅。

他也不恼怒。至少不能当着小骗子的面恼怒,在小骗子心目中,沈颢是她的至亲,这一点萧慎很有自知之明。

他不妄想直接取代了沈颢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但要让小骗子对他产生亲情之外的情谊。

萧慎也笑:“也是,沈兄是自己人,孤下回就不客气了。来,沈兄请坐。”

萧慎虚手一请。

宫人已将备用碗筷拿过来。

沈颢落座,晓芙与他对视间,看见了他眼底血丝明显,有些凄凉。

晓芙没发现兄长愠怒,但也心头不安。

“兄长,你为何来的这般早?”晓芙问道。

沈颢没有提及在宫门外站了一夜的事。

萧慎也只字不提。

两个人似乎达成某种一致,不愿意让晓芙担心。

未及沈颢答话,萧慎抢言:“是孤让沈兄过来的。”

晓芙不再多问,她以为兄长与太子之间是公事:“那我一会先离开,就不打扰殿下与兄长谈正事。”

萧慎点头,沈颢也没露出什么破绽。

早膳用完,晓芙就先一步离开了东宫,她知道兄长在协助太子办事,并未多想。

东宫,书房。

案台浮香袅袅,燃得是檀香,里面掺杂了些

许的薄荷,香气并不腻味,淡雅清爽。

沈颢站在萧慎面前,两人身高不分伯仲,气场上亦然。

四下无人,萧慎开门见山:“沈兄恢复记忆了?”

沈颢知道瞒不过了。

血海深仇未报,他暂时不想拖着孙家下水。

但眼下唯有承认:“殿下好眼力,殿下还知道什么?”

萧慎鲜少把旁人放在眼里,但看着沈颢,他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暴戾、煞气、隐忍,就好像是全天下都辜负了自己。

他们是同样的一种人。

随时会发疯,对这世间无爱。

萧慎暂时不知道沈颢曾经经历过什么,但必然不是什么好的经历。

他道:“芙儿不是你的亲妹妹。”

果然啊!都太子知道了。

沈颢不做隐瞒:“芙儿不是我的亲妹妹,但是我亲手养大,她幼时……还是我亲自给她洗澡。”

这句话冲破了萧慎的防线,他知道,沈颢是故意的。

萧慎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眼时,眼底一片平和,并没有被沈颢激怒,忽的轻笑:“那真是辛苦沈兄了,把芙儿养得这么好。”

萧慎身为储君,已经不在乎晓芙的身世,他又岂会在意她年幼时候的事情。

他幼时,不也是宫里的婆婆伺候着洗澡……

小孩子,能有什么?

萧慎很快就在内心完成了自我安慰。

沈颢也不示弱:“殿下贵为太子,将来必定三宫六院,殿下如今惦记上芙儿,是想把她置于何地?”

萧慎微微一怔。

沈颢前阵子说,不会允许小骗子当妾,故此,萧慎退了与卫二的婚事。

至于三宫六院,是每一位帝王的标配,大庆自/开/国以/来,还没有一任帝王会为了一个女子守身如玉。

说实话,萧慎从未想过如此遥远之事。

他只知道当下,他想要拥有自己喜欢的姑娘。

萧慎:“沈兄,那你呢?你对芙儿又到底是什么想法?孤可以给她一切想要的荣华富贵,不知沈兄可以给她什么?”

沈颢胸膛微微起伏。

昨夜在宫门外站了一宿,的确草率了。

他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他的弱点。

可如若不过来,他照样会一夜难安。

大仇未报,他自己都未必有将来,又能给芙儿什么?!

最终,沈颢败下阵来,只说:“我是她兄长。”

萧慎抬手,大掌搭在了沈颢肩头:“沈兄,孤对芙儿是认真的。”

沈颢厌恶这句话。

哪怕萧慎不是认真的,他也不会这般忧心……担心竭虑。

倘若芙儿当真嫁入东宫,成为了太子的小姑娘,那他该怎么办?他什么都没了,唯有一个他亲手养大的姑娘……

沈颢到底能忍,他身上肩负着无数英雄的亡魂,还有陆家数百条人命。

他必须要忍,也只能忍!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如果不能站在最高位,那只能受人限制!

“殿下,沈大人出宫了。”风烈道。

萧慎点头,问道:“当初在岭南,你细查过孙长乐,你是否有任何可疑之处?”

萧慎总觉得,沈颢可疑。

他既然恢复记忆,为何不作为孙长乐。

五年前,又为何好端端的入京?

风烈道:“殿下,孙家一直隐居在桃花坞,现如今孙老爷子也走了,诸多事无从查起。不过,五年前,孙长乐入京时,是被卫大公子截杀的。”

萧慎:“……”卫松林这个缺心眼的,岂会有什么谋略,一定是卫建华那只老狐狸的意思。

孙长乐是药王后人,与朝廷毫无干系,相府为何要截杀他?

“去查!”萧慎下令。

风烈应下:“是!殿下!”

殿下已经沉迷/男/女/情/爱/太久了,眼下终于开始办正事了么?

沈颢刚走出宫门,就听见了熟悉的吵闹声。

是霍心媛凶悍的嗓音,沈颢闻之,只觉得头大。

“你不准走!今日必须要与沈公子滴血验亲!”霍心媛抓紧了晓芙的手。

她嫉恨晓芙,可又担心会真的伤

了晓芙。

万一晓芙当真是沈颢的亲妹妹,她还得巴结着点。

可倘若不是……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住手!”沈颢低喝。

晓芙闻声,转过身来:“兄长。”

沈颢把晓芙的手腕,从霍心媛手中拽了出来,看着晓芙手腕上的红痕,沈颢眸色一沉。

要不是看在霍家的份上,霍心媛这样的人,不知被他弄死了多少回了!

霍心媛不服气,一看见沈颢拉着晓芙的手,就在宫门外叫嚣:“沈颢!你放开她!你不准碰她!”

沈颢觉得是时候了。

他也不该再继续隐瞒晓芙。

“好!”沈颢一口应下。

晓芙愣了愣,她与兄长当然是亲兄妹,不然还能是什么?

为了彻底弄清楚这件事,霍心媛把沈颢与晓芙带到了长安街上的一处茶庄,找了一个安静的雅间。

一切准备就绪,霍心媛很着急:“孙晓芙,你还愣着作甚?倒是快些动作呀。”

沈颢取过银针,先扎了他自己的手指,鲜血落入杯盏,逐渐化开。

轮到晓芙了,她也照做。

晓芙的血滴落之时,她与霍心媛都盯着杯中的水,唯有沈颢在看着晓芙。

就在杯中的鲜血彻底化开,毫无融合的迹象时,沈颢在晓芙脸上看见了震惊与不可思议,独独没有预约。

这丫头,还真是把自己当成哥哥了。

也是了,这么些年,从未有人告诉过她真相。

沈颢失落,但他也知道,这本就符合常理,芙儿能找到京城来,说明是惦记着他的,他还奢望什么呢。

晓芙猛然抬头,对上了沈颢布满血丝的眼:“……兄、兄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颢无奈一笑:“我失忆了,我也很好奇呢。”

晓芙:“……”失忆,似乎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霍心媛已经抽出马鞭,这就想要抽死晓芙:“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是沈公子的亲妹妹,你这个骗子!”

鞭子刚刚抽出,就被沈颢握住了,他长臂用力一甩,连人带鞭甩开老远。

霍心

媛身子不受控制的跌倒,但她还未来得及哭诉,沈颢当场威胁:“霍三小姐,孙姑娘是沈某在意之人,你若是敢伤她分毫,休怪我对你动手!”

霍心媛素来天不怕地不怕,可面对沈颢的威胁,她怂了,不敢置喙了。

“沈颢……你不准喜欢她!我可以不伤害她,但你不能喜欢她!”霍心媛哽咽着说。

她从小到大没喜欢过什么人。

沈颢是她第一眼看中的。

此时的晓芙还处于震惊之中。

沈颢已牵着她往外走。

他不做解释,失忆就是最好的理由。

他今日大可以不配合霍心媛胡闹,可他不想再继续给晓芙当兄长了。

最少,他要让晓芙知道,他不是她的嫡亲兄长。

到了长街,沈颢让手下弄了一辆马车过来,他把晓芙送上马车,道:“听话,别多想。”

晓芙:“……”

她能不多想么?

她与兄长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但……到底是兄长并非孙家人?还是她的身世另有答案?

晓芙张了张嘴:“我……我舍不得你。”

沈颢心头一缩,隐隐作痛。

就像是五年前,他用了一根糖葫芦哄骗她乖乖待在家中一样,他那时候就做好了再也不回头的准备。

他也舍不下。

可他眼下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

感情是累赘,是牵绊,是障碍。

可身在泥潭的人,又怎会不渴望光呢。

明明知道自己得不到,也不配拥有,可人总是贪心不足,都想抓住那束光。

他也一样。

沈颢温和一笑:“傻姑娘,无论如何,我都是你最寄挂的兄长,无非是没有血缘罢了,无关紧要。”

“当真……?”晓芙不太确定,她受得刺激有点大,饶是不拘小节如她,也有点吃不消。

沈颢点头:“嗯,当真。”

今年的葵花籽大丰收。

御膳房炒出来的葵花籽,一锅比一锅香。

下了早朝,庆帝又单独留下了傅子秋,君臣二人在廊下的石杌上落座,庆

帝示意傅子秋嗑瓜子。

傅子秋的嘴唇,上次在宫里磕破了皮,回家之后,还得夫人差点误会他。

他这人没甚缺点,就是有些惧内。

但帝王“盛情相邀”,傅子秋只能配合。

奈何这葵花籽,一旦嗑起来,就再难以停下。

庆帝对东宫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他边嗑瓜子,边感叹:“太子弱冠了,身边却无一个可以说贴己话的人,太子的情路坎坷啊,与朕当年一样。”

傅子秋一噎。

康德皇后曾是京城第一美人,她还爱慕过自己……

不过,后来庆帝先一步娶了美人。

而傅子秋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了康德皇后的闺中好友,也就是他现在的夫人。

无论是他自己,庆帝,亦或是他夫人,现如今都还记挂着康德皇后。

傅子秋立刻附和:“是啊,太子殿下情路不顺。好在,殿下颇有谋略,巧妙避免了与柔然公主之间的一切可能。”

傅子秋很了解庆帝。

庆帝最爱的儿子是太子,太子最终会坐上皇位,庆帝是不会允许一个外邦公主,来搅浑了皇室嫡系的血脉。

庆帝笑了笑:“是啊,那小子还挺聪明。”

傅子秋顺着庆帝的话,道:“太子完全是随了皇上呢。”

这话很中听!

庆帝朗声大笑:“哈哈哈!确实如此,爱卿眼力独到啊!”

傅子秋还能说什么呢,阿谀奉承了这么多年,他当然也有几把刷子。

接下来,庆帝又开始关注卫相、周氏,以及霍辰三人之间的爱恨情仇。

傅子秋将打探来的消息,一一禀报。

傅子秋觉得,是时候大力提倡各种话本,以及说书行当了。

就连日理万机的皇上都热衷于听故事,又何况是寻常百姓。

东宫。

傅温言从大理寺出来,就直奔东宫。

萧慎在内殿静坐。

傅温言提着卷宗走了过去,见太子黯然失神,他总是不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昨夜,太子把孙姑娘掳来了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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