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答应了？”
“我拒绝。”
“为何拒绝？长生难道不好吗？”
“长生和长眠还是有区别的，弟子的志向是为死者言，实在无心养生。”
“是嘛，那还真是可惜了。但不得不说，你这份志向是好的。”
说实话，曹安并非看不起这苟道之法，真能长生三千年，出来之后天下无敌，也不失为一种安全之策。
可他自身带有神探系统，总不能放着外挂不用吧。
再说了，以系统这乱来的尿性，保不准下次来个长寿加持呢？还是我家神探系统最好。
人各有志，看到曹安拒绝，监正也就没有再强求，只是感觉有些可惜。
“敢问监正，为何如此看重我呢？”曹安还是问出了心里话。
这一没测他资质，二没问他理想，上来就邀请他加入，实在不太正常。
监正倒是没隐瞒，拿起书桌上的一封信：“起初我很疑惑，你是何时加入我司天监的。后来翻到了文长老的遗物才知道，伱是他临终前救下，并收入门中的弟子。”
曹安恍然大悟，这恐怕是系统给他安排的身份了，挂在一位仙逝长老的名下，便不会有太多麻烦。
“是师傅临终前，让您照顾我？”
“也不是，只是我听闻，你能观死者之气？这倒是奇闻啊！”
监正说着，如同发了第二春一般，激动的翻出了一大堆的古籍。
“你为青衣署做事，应该见过小九那女孩了吧，她有没有为你判死刑？”
“有！我见过她了！她的确说我快死了！监正大人如何得知？”
曹安来此，正是为了这事，没想会被提及，真是……
“因为你就是该死的命。”
……真是一点开心不起来。
“哦，不要误会，我不是说你现在该死，我是说你早该死了，你不死，我和小九都很揪心。”
“……”
曹安人麻的听着监正碎碎念的诅咒，好半天，才终于翻出了一册孤本出来。
“你看这:【起死回生之术，救人于弥留之际，天命化无】。文长老把你从鬼门关里拖出来，怕是已经让你的命格发生改变，所以你才能看到死者的气。”
这位大喘气的解释，总算让曹安抓住了重点。
所以监正是听闻他的事迹，错把他的系统天赋，当做了变异的望气术？所以才想收他入门的？
“那您说我应该死，是指我的命格不存在了？”
“没错，你有听过‘黄泉摆渡人’吗？就类似这情况，介于生死之间，所以看着死气缠身。”
监正的话，让曹安心里好受了许多，或许那大祸将近的预兆，只是自己穿越者的身份，让小九看不清他的命格而已。
“那敢问监正，那小九又是何身份呢？”曹安对于那位小姑娘耿耿于怀。
监正摆摆手：“她啊！算是佛门灵童吧，哈哈，你以后就会知道了。时间不早了，拿着这东西，我送你下去吧。”
小九的身份被一句带过，但就如曹安所设想的那样，能与三阳论佛法的，应该也是某位佛门大能转世吧。
低下头，看了眼监正递来的秘籍：【望气术】。
“这是正统的望气术，毕竟文长老仙逝的早，怕是没教你太多，这秘籍你拿着，日后可细细观摩。”
“多谢监正大人。”曹安抱拳感谢。
一挥手，曹安又在一阵烟云包裹之后，落入了观星楼下。
不过现在的他，一扫来时的阴霾，只感觉浑身轻松。
果然是高手啊！
日后谁跟我说司天监不务正业，每天只知道保健养老，我就跟谁急。
你看咱们的监正大人，解释的多好，死气不代表凶兆，那什么‘黄泉摆渡人’正是如此的命格。
介于生死之间，超脱天命，就是这么厉害。
……
而另一边，观星塔顶上。
睡迷糊的大师姐，揉着惺忪的眼睛，似乎若有若无的听到了一个新名词。
伸了个懒腰，看向远处背着双手，望天观星的师傅，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师傅，‘黄泉摆渡人’是什么呀？没听您说过呀？”
“你师父我，也是刚刚想到的。”
“哈？那您和曹安所说的那些……”
“骗他的。”
监正依旧摆着正气凌然的模样，身为知天命者，这撒谎都不用打草稿的？
大师姐迷糊了，给自己怀里的大卷轴挠挠头：“师傅为何骗他？”
“我那是为他好。青衣署提司来信，请我开导开导他，省的他每日愁眉苦脸的压迫自己。”
“可他真是死气缠身吗？”
“谁知道呢？天命这东西，当说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不灵验了，如此大气运者，逆天改命易如反掌。”
“可若是他以为没事了，掉以轻心，死的更快怎么办？”
“我只是告知他天命不可测，又没说保他一辈子平安。他可是当捕快的，自然会小心谨慎，我这是给他树立信心。”
“哦，那又为何……”
“停！哪有这么多为何？先管好你自己，你看看你，都20岁了，境界才五品！”
“嗯？师傅当年20岁，是何种境界？”
“我……我什么境界你别管，快给我去睡觉！不睡到四品境，别醒过来。”
“哦~~”
……
三日后，青衣署。
金鳞、木书、水绣、火绒、土屐五旗旗主，齐立于门前。
不知道的，唯恐发生什么大事，被这彪悍的气势一吓，纷纷选择绕道而行。
不过说白了，还是曹安在等马车，这几位来送送他而已。
“我只是去参加一个宴会，又不是去送死，你们一起来送我干什么？”
朱献翻看自己的小破书，解释道：“也不是单纯的送你，而是接到消息，署正大人领着水旗回来了，正好一并迎接。”
“哦？我水旗的同僚要回来了？那太好了，终于有人替我分担工作了。”
“怎么？最近署里工作很多吗？”
“废话，之前提及的，与木白那妖精合作之事，必须先摸清她的底。”
“咦？你上次在她房里呆了一宿，还没摸舒……摸清楚？”
“摸不透啊！她的目的绝对不简单，干了这么多事，真就为了人妖共存吗？我看不见得，我把他赶出南山，就是想看她的底牌。”
“那现在需要如何？”
“想想办法，让水旗的兄弟们调查刑部卷宗的流向，她肯定不止混入了一卷那么简单，或许还有更大的图谋。”
曹安太忙了，人瓶案与爆炸案还没查到结果，木白现在提出合作，他实在没功夫调查。
好在水旗快回来了，关系到署正大人寻找山外山，应该会很积极才对吧。
如此交代了几句，马车也来了，掀开布帘，正是咱们皇城司的庞都知。
曹安作为官场新手，参加这趟的【会武宴】也想找个伴，正好这位也受到了邀请，他就准备搭趟顺风车过去。
庞士一看就是老油条了，平日里办案还算正经，到了这种宴会时间，一头灰发更显张扬。
“放心，跟着我去参加【会武宴】，保准你玩的尽兴。”庞士眉毛一挑，加重了‘玩’字，看起来这位很懂行啊！
曹安意会，露出了一个我懂的笑容：“那今日的宴会，就交给庞都知安排了？”
“放心，交给我，稳妥！”庞士拍着胸口表示没问题。
然后下一秒，马车突然的一个急停，打断了这位的自得。
“大人，有人拦马车？”
“不是吧，刚出发就遇上麻烦？”
曹安两人连忙戒备，一同出了马车查看情况，却发现拦下他们马车的，竟是兵部侍郎冯昭。
“庞都知，曹水绣，我有要事向二位禀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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