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再次习惯性低下的头，封墨轩的脸上说不出是个什么样的表情，总之绝对不可能是愉悦，他揉了揉眉心，“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我家里人……五年前，除了小景，都不在了。”
于是许婧荺的头更加的低了，她重复道：“对不起，封总。”
叫你嘴贱，叫你嘴贱！
说什么不好，偏偏提起别人的伤心事。
许婧荺欲哭无泪，“您别在意，我就是好奇的很，没有别的意思的。”
那就这一回封墨轩却只将目光放在她手上捏着的照片上。
许婧荺下意识的想把照片往身后藏。
封墨轩直接伸出手，擒住了她的手腕，“照片你从哪里得到的？”
大概是他的眼神太过凶狠，也或许是因为他捏着她手腕的手劲儿实在太大，许婧荺身子抖了一会儿，最终眼睛蓄满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我不小心把书碰倒了，照片是从那本书里掉出来的。”
封墨轩盯了她半晌，手才一点一点的放松，最后许婧荺的手无力的垂下，砸在了书桌上。
嘭的一声，有些痛。
许婧荺抽着鼻子将照片双手递了回去，然后迅速将被捏红的手藏在身后，“对不起。”
抽抽搭搭的模样实在可怜，封墨轩向起了他和聂汐云曾经养的那条金毛，从小养到大的狗狗通人性的很，特别是爱粘着聂汐云。
聂汐云走后，金毛也是这样抽抽搭搭的呜咽，趴在地上不愿吃东西，没过两天就随着她离开了。
自那以后，封墨轩再没养过狗，除了封宇景偶尔会好奇自己的亲生母亲之外，也再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那个人。
如今，多了一个许婧荺。
封墨轩叹了口气，尽量把声音放柔，“吓到你了？抱歉，我太激动了。”
许婧荺连忙摇头，哑着声音道：“没有，是我不好，你就算骂我也没关系。”
别说是骂了，就算这个时候要罚她工资，或者直接把她开除，许婧荺都觉得也没什么可冤枉委屈的。
“噗嗤。”封墨轩低笑了一声，像往常一样揉了揉许婧荺的头，“擦眼泪擦擦，别哭了，回去吧！”
许婧荺愣愣的看着他，“回哪儿去？”
封墨轩道：“你说呢，不回去你还想睡在我的书房里吗？别熬夜，明天上班可不能迟到。”
就像许婧荺心里想的，封墨轩也以为自己会生气，可偏偏他就是败给了许婧荺，在看到她眼泪的那一刻，什么火气都消散了。
不知名的种子在心里生了根，连封墨轩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某些感情成为了种子的肥料，在黑夜里默默的发芽长大。
这一晚，许婧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等她终于熟睡过去之后似乎没过多久，闹钟就响起了。
她和被褥抵死纠缠了一会儿，还是不想丢掉宝贵的工作于是艰难的爬起来，冲进浴室，许婧荺看着自己眼下的乌青连连哀叹了好几口气。
还没来得及好好整理自己，电话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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