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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音阁 > 还卒 > 第三十九章 习武
 
通过学宫的教导,只要不懈努力就可以慢慢获取的力量,这只是笨功夫或者说是外功修习的方法。

  若想要更进一步,就需要学习内家法门,即是齐国真正的秘术“爽身诀”。

  “爽身诀”练习的时候,却一点都不爽。

  反而身体剧痛抽筋,忽冷忽热,时而酸痒,时而酥麻,不知是哪位前辈开的玩笑,取的这破名字。

  通过一些特定的动作、呼吸,来静心感知身体内劲的传导,也可以叫气的传导,这就需要强大的精神与肉体的控制。

  这里没有什么经脉一说,所能感知到的真气,是可以散布到全身各处的。

  想做好任何事都一样,习武更是如此,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是需要长期外功的锤炼刺激,加上意志与精神引导,最终才可能进入全新的领域。

  这是一种由外而内,以肉体与意志连通精神的方式,最终是要开启人类的潜能。

  此法因人而异,讲究天赋,一般三十五岁前,在身体机能的巅峰期,修炼出内劲的机会颇大,此后机会便越发渺茫。

  不能算太过高明的法子,或许从来也没有高明的法子,修行不易,得来费功夫,更是处处珍惜。

  陈缘不知这种练武的法子,放在前世的地球能否通行,但想来应该是不行了,总觉着没那么简单,这世间不知道的秘密实在太多,有待他自己去发觉了。

  他却知道一点,天上比之地上好修炼,不然神女那帮子为何不在此处安心修炼呢?非迫不及待的要飞走呢?

  陈缘与剩下的同窗,几个人相互鼓励、竞争,一年来与世隔绝,从未出过庄园。

  “欲做人上人,须受苦中苦“,但在陈缘看来,能衣食无忧的安心修炼,是一点都不苦,反而非常享受。

  每天的文课上,大家都在舞动拳脚,挥洒汗水,教室中就这几人,空间也够折腾的。

  大家一边听课一边习武,因为李妙年规定了,文课期间,只许闭上眼睛听讲,这是为了更好的锻炼大家的精神力。

  最后年底的考核,或许是这两年折磨大家不浅,学宫没再难为大家,为学生们准备考试很简单。

  文武都不考,只考核当初各自选择用来陶冶情操的选修课。

  就这也把大家吓的不轻,这一年来,谁还有时间认真对待选修课。

  不过陈缘有着过目不忘的能力,在几年的锻炼中,也变得更加神妙了。

  前世种种模糊的印象,渐渐的在脑海中变得清晰起来,算是不择不扣的外挂了,只怪自己上辈子碌碌无为,脑子里知识相对浅薄,也没有啥改天换地的大本事。

  陈缘在前世,打小就想学门乐器,因时局动荡,一直没有机会。

  如今来了此地,之前与郑老学过一阵古琴,这两年来,稍有得闲,便会练练琵琶。

  此次考试弹奏的,是照着脑中的印象,习练过一番的《十面埋伏》。

  但这短短时间,他又能把琵琶弹出什么花来,陈缘从未觉着自己弹的有多好。

  再看看淘汰的几个,表现的比自己都要好些,毕竟这些都是世族精英,从小就练过,也不知道那帮教习是什么标准。

  其实这背地里,是李妙年的主意。

  学宫今年本没有计划难为他们,但李妙年说服了祭酒大人,对那几个在政治谋略上很难再有建树的,直接放弃了。

  让他们全身心的投入到武课的练习上,所以这考核本身就是内定的。

  最逗的是孔元和,他选修的书画,因为疏于习练,心下紧张,竟把砚台都打翻了。

  最后教习拿着团黑纸,遮着脸,仍赞曰:“水墨浓淡适宜,笔法自然有韵味。”完全就是瞎掰嘛,把孔元和唬的愣愣的。

  最终,宫明、端木铎、东野望、新垣灵都没能通过考核,今后对他们将不再教授文课了。

  第三年,开始传授他们兵器。

  先是在一个月内,每日里,请来使用各种兵刃的武术大家,来为大家讲演,最后由大伙自己决定,使用哪种兵器。

  之所以不在开始就教兵刃,还是因为基础,所有的复杂技艺,归根究底都是要建立在基础之上。

  稚童提刀,不但吓不住人,反而容易伤到自己。

  正所谓“身之使臂,臂之使指,指之使器”,从灵活地控制身体开始,慢慢外延到兵刃之上。

  陈缘最终选择了刀,就觉着用起来爽利,战场实战性比剑强,自始至终也没忘了自己是个战士。

  此后练习的重心,便从练习基础拳脚,改成了基础刀法。

  因为个人武器选择的原因,学宫为此分配了不同的老师,单独传授。

  而且把七人,从庄园搬离到七处更小的别院内,进行个人封闭修炼。

  这或许又是学宫有意为之,毕竟没有人能永远陪伴、激励你前行,只有那些能耐得住寂寞,能享受孤独的人才能越走越远。

  而且学宫又继续压榨了文课,每隔几日,才让陶、李二人去往别院,为学生单独讲习,期间学生须一心二用,边练功边听课的。

  教授陈缘刀法的教习,正巧是王拙。

  王拙来了后,练习的东西也没有改变,还是基础刀法那一套,说好要传些独门技艺呢?

  虽然教授的只是基础的刀法,但王拙将对敌的各种细节、经验,都倾囊相授了。

  开始,陈缘因拷问的阴影,对王拙有些抵触,甚至怀疑他会故意藏私。

  但时间长了,慢慢相处下来,王拙对于各种兵器如何应对、险情的处理、心态的把握,节奏的掌控等等对敌的经验,都一一传授给了陈缘。

  陈缘知道这些宝贵的经验,在关键时,能让人活下来。

  在只有两人,且不大的空间里,朝夕相处下,加上王拙细心的教导,让陈缘有种与郑道相处的感觉,最终打心底,认了这第二位传艺师父。

  “师父,基础的刀法我已经练得滚瓜烂熟,能不能再教弟子些高明的刀法。”

  “你可问错人了,师父哪会什么高明的刀法,再说你这基本功还差的远呢。”

  “师父,就传个一招半式的,也好让弟子开开眼嘛。保证今后,多给师父唱歌弹弦、敲背按摩”陈缘心想,为能学好武艺,这点付出算啥?

  “敲背按摩就算了,但这歌要唱,曲要弹,刀法却是没的教。你可知道师父在江湖中的诨号?”

  “弟子听师父说过,外号‘剐刀’,的确是不怎么好听,听来像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臭小子,竟敢挤兑起为师了?”

  “徒儿不敢。”

  “师父知道你很聪明,但如你这样的聪明人,总会自以为是,聪明的以为,自己想的便是对的。‘寡刀’的寡,是寡言少语的寡字,指的是师父的刀法极简、极少。说白了,师父和你一样,也只会这几式基础刀法。”

  “是弟子的错,刚听说师父‘寡刀’的名号时,脑子里就浮现出,师父折磨我的场景,徒儿先入为主地认为,师父的刀法残忍细腻,欲将人千刀万剐呢。”

  “杀人只要一刀就好,你这种吃力的刀法,师父可不会?”

  “弟子胡说八道惯了,师父您别放心上。”

  “好吧,既然你觉着练的不错了,那咱们就换个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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