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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音阁 > 星星落在他头上时稚九席修 > 第52章 我喜欢时稚九
 
那张纸摆明了是何珊珊掉在地上给她的,但看字迹显然也是练过书法的人写的,她知道何珊珊的字没那么隽秀,所以可能是许安然写的,可是她为什么会自己知道自己的过往,时稚九真的想不通。

昨天一整个下午她都在想,其实她说得没有错,她配不上席修的,她不该害了他。

所以她还是选择了对自己最残忍的方式去让席修远离自己。

尽管前一天熬了夜,但时稚九第二天依旧在规定时间内赶到了学校。

席修也和往常一样,打铃前几分钟才来。

倒是洛阳,今天格外的兴奋,连厉明哲都不禁问他今天怎么了。

“我昨天和我澳洲刚回来的大表哥打游戏,让他连跪五把,后来他求着我带他上分。”

“于是我从他那儿骗了一千块零花钱。”

末了,洛阳还得意的挑挑眉,“今天放学我请客,去吗??”

厉明哲一口应下,“废话,那么好宰你的机会干嘛不去?茶楼走起??”

“没问题。”

见前面两个人无动于衷,洛阳戳了戳时稚九的肩膀,“诶诶诶,十九去吗?”

“我有事,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别啊,一起才热闹啊,有什么事非得今天去不行呀!”

“真的有事。”

厉明哲也推了推席修,“你不会也有事吧??”

男生冷声应道,“嗯。”

“靠!这么不给大爷面子?”

时稚九看了眼席修,那人一个眼神都没瞥过来,只是专注的看着手上的书本。

冷峻的侧脸印在阳光下,格外好看,格外动人,时稚九不敢继续看下去,生怕好不容收回的心继续沉沦。

出操的时候时稚九和老师请假去了医务室,班里所有人都去操场排队了,只剩下席修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位置上,等外面没有声音了,他才缓缓起身,起身的动作太快,一不小心带到了时稚九的笔记本,里面有一张褶皱的白纸掉了出来。

饶是一米八几的个子也影响不了他优秀的视力,带着狐疑的眼神从地上捡起了纸。

果然,一段极其刺眼的内容映入眼帘。

“时稚九,一个人的喜欢有多深,就看她考虑的有多长远,你口口声声的说你喜欢席修,一个劲的诱他上钩,你明知道他是一个很专情的人,骨子里秉持着毛主席‘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这个信念。就算你和他在一起了,你们会走得远吗?你觉得他的父母能接受你的家庭,接受你曾经那段黑暗的时光吗?还是说你打算玩够了再甩了他?既然没有以后,那你何必缠着他不放?还是说你希望将来他一直走出你的世界,孤独终老?做决定之前想想清楚。”

怪不得她昨天会给他发那些话。

席修垂落在身侧的手早已紧握成拳,手背、额间青筋暴起。

这个字迹,他这辈子都不会认错,只是她至今不敢相信,她竟然会这么做。

最可怕的果然不是牛鬼蛇神,而是人心。

纸团被他揉碎在手心,他迈着步子往操场的反方向走。

今天不是周一,没有升旗仪式,只是校领导简单的交代了几句,让他们好好准备校庆。

午间休息的时候,席修出去给许安然发了短信。

“图书馆天台。”

就五个字,许安然激动的心砰砰乱跳。

不管周围人的目光,径直朝图书馆跑去,连电梯都等不及,一路跑上顶楼。

推开门的瞬间,就像是拆礼物的心情一样,紧张又期待。

她一手扶着门框,一边探出头去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席修?”

席修背对着她没回应。

周身的空气瞬间凝固。

许安然忽然不敢上前了,光从背影就能感受到现在的席修充满杀气。

正犹豫要不要走过去的时候,席修转身了。

“许安然。”

“嗯?”她抬头望去,就看到席修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眼神里满是戾气。

“我喜欢时稚九。”

“什么?”许安然眼角抽动,明明是意料之中却还是震惊不已。

“我说我喜欢时稚九。”

“所以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

“当然不是。”

许安然瞬间收起以往的乖巧,双手环胸,挑了挑眉,“那你要说什么?”

席修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想告诉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她冷哼一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

“席修,我最讨厌别人冤枉我。”

席修从裤兜里掏出那张被时稚九和他都搓揉过的纸团,冷声道,“如果我没猜错,时稚九家里的事情,你是从陈思卓那里知道的吧?”

许安然伸手接过,柳叶眉微微紧蹙,“我是知道,但我没写过这东西。”

说完就仍还给了席修。

“许安然,笔迹一验就能知道。”

席修的视线依旧一刻不离她的眼睛,“你敢不敢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那我再说一遍,不是我。”

明明飞奔过来的那一刻,许安然是激动地甚至是满怀期待的,但是从席修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以后,她才真正的意识到,她没机会了,永远没有。

她曾经等待且幻想了数年的一句喜欢,终于从这个男生嘴里听到了,可惜主角却不是她。

走之前席修还不忘提醒她,“自己学聪明点,别被人当枪使了还不自知。”

“要你管?”

“许安然,你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时稚九就可以,我就不行?”

凭什么每个人都觉得她就应该走到哪里都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她也有性格,也会生气,为什么就她不可以随意发脾气?

她狠狠地踢了一脚地上的碎石,凭什么!

席修已经走到门边了,忽然又折回。

“如果一个男人愿意为了一个女人,以一敌百,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许安然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

“爱?”

“或者是所谓的英雄救美的壮士情节?”

席修:“你说对了,不过漏了一点,性。”

......

“所以呢?席修你什么意思?”

“诶??”

许安然追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那人早已消失在门口了。

爱?不要被人当枪使??

席修是在说陈思卓和何珊珊?

那张写给时稚九的纸确实像她的字迹,但她真的没有写过这种话,她再讨厌时稚九,也说不出这么扎心窝子的话。

这根本就不是她许安然的作风。

只是不知道席修会不会相信她。

时稚九和席修就这样沉默尴尬的度过了好几天,仿佛回到了最开始成为同桌的那段日子,两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只是时稚九不再烦席修了,而是每天专注于学习,时常去个图书馆,偶尔去个办公室问问题。

数天后,校门口。

席修的对面站着一个中间男人

他礼貌的点了点头,“林叔。”

男人从车上拿出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那张纸的笔迹验过了,不是仿写,是许小姐本人的,不过应该不是正常状态下写出来的。”

“什么意思?”

“也只是一个猜测,可能是被催眠了或者是喝醉了的情况,但目前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至于是什么状况下,那只有当事人才能知道了。”

“我知道乐,谢谢您。”

“没事,东西都在这里面了,你应该都能看懂,有什么问题再找我。”

“好,麻烦您了。”

男人坐进车里,招了招手,“不麻烦,回去上课吧。”

席修微微颔首,目送着男人离开。

看来,许安然还真是被人当了枪使。

他给洛阳发了信息说晚上要请他去水墨吃饭,那人高兴的不得了,放学的时候连书包都懒得整理,抓起来就往餐厅赶。

席修特地挑了这家上好的中餐厅,里面的菜式都十分讲究,味道是本城数一数二的,光靠钱也真的吃不到。

洛阳来的时候直接上了包间去找席修,“我靠,席总这地儿你怎么预约到的?”

“凭本事。”

“你是不是又挥了挥金手指,挑了挑我不知道的人脉线呢?”

席修端起陶瓷水杯,低头喝了口茶,嗓子被上好的绿茶滋润过,发出动听的一声轻嗯。

“我靠,上次是局长,这次又是谁??”

“A大教授。”

“哪个?”

如果说地球很大,那洛阳的好奇心比地球还大。

“历劲松。”

“我靠,那个A大鼎鼎有名的历史学教授?”

“嗯。”

为了防止他再刨根问底,席修问他,“你不饿吗?后厨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

“饿饿饿!快让他上吧。”

等上菜的时候,洛阳还不停的在碎碎念,“老厉因为比赛错过了这顿饭,真的是太可惜了。”

席修今天点的全是招牌菜,保管洛阳吃个够,吃的爽。

不过这顿饭确实是洛阳意料之外的收获,虽说席修不小气,但是他这人从小就有奸商的潜质,每吃他一顿饭总要付出代价的。

一想到这,洛阳夹菜的手堪堪停在半空中。

席修:“怎么了?”

“你不会吃完了,让我付钱吧??”

“不会。”

那他就放心的夹了一大只烧鹅腿,津津有味的啃了起来。

“就是有件小事,想请你帮忙。”

吓得洛阳的烧鹅腿掉到了碗里,表情呆滞。

都请他来水墨吃饭了,这事是得多小啊,呵呵呵呵...不知道他现在走还来不来得及。

席修这人总是一眼就能洞穿别人的心思,见洛阳一脸便秘的表情,马上开口,“来不及了,鹅你都吃了,这只鹅八百。”

洛阳干笑两声,“这鹅是吃的金子长大的吗?”

“或许是吧。”

洛阳也不打算兜圈子了,直接问,“什么忙。”

“帮我保护下时稚九。”

“咳咳咳咳、、你差点害我呛死了。”

“洛阳,我没开玩笑。”

见他恢复了严肃,洛阳也撂下筷子,“那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她?”

席修毫不犹豫,“是。”

“那你们最近是什么情况?”

席修把最近发生的事大致给洛阳说了一遍,只是没提到时稚九家里的情况。

“她的舞鞋里被人放了玻璃片??”洛阳难以置信的摇着头,“那人的心思未免太歹毒了。”

“那校庆怎么办?”

“我靠,这事太恐怖了吧?”

他把凳子拖到席修的身边,紧挨着他,小声的问,“你有查出来是谁吗?”

席修也没有避讳什么,“只是有了一个初步的猜测,你觉得会是谁?”

“真要我说?”

“嗯。”

明明这里没有第三个人,但洛阳还是选择了用口型来告诉席修,“HSS”。

“你和我想的一样。”

“其实很早之前我就有察觉了,那时候我和时稚九一起在外面吃肯德基,她莫名其妙撞了一下时稚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是故意的。而且你没感觉她总是有意无意之间就喜欢刁难时稚九吗?”

席修没答话,“吃饭吧。”

“那时稚九为什么和你冷战?”

席修一记眼刀飞来,“这和你有关系吗?”

“好好,我不问了。”

两人吃完出来的时候,发现时稚九就站在大厅里,还是洛阳先看见的。

“诶,那不是时稚九吗?”

“嗯。”

席修想八成是来找历劲松的,却没想到她一直站在大厅里,看着他一步一步走下来。

“席修。”

这么多天过去了,她第一次叫他。

“有事吗?”

“有。”

洛阳识相的回避了,“那个,你们聊,我还有约先走了。”

刚准备跑出去,就被席修拉了回来,“记住我的交代。”

“当然,吃人嘴软我明白。”

洛阳撒欢似的跑出去了。

水墨餐厅的装修是一股书墨气息,潺潺的水流从假石上流下,落到池子里,溅起阵阵小水花。

这些水都是历劲松让人从山里运来的泉水,席修的声音就如这泉水一般清澈透凉,“脚好些了吗?”

“嗯,但是踮脚还是不行,我和老师说过了我跳不了舞了。”

“她没为难你吧?”

“没有,我跟她说我可以和你双重演奏。”

原本黯淡的眸光瞬间明亮起来。

“你弹钢琴我拉小提琴可以吗?”

“可以。”

他弹钢琴的样子,是她最喜欢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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