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是谁？也是李姐手下的演员吗，这么帅！”
“胡说什么？他是远航游戏的总裁，盛先生啊！”
“天啊，盛总这么帅，让小鲜肉们怎么活！”
“盛总这样的身份，难道会抛头露面和小鲜肉抢饭碗？别傻了！”
“……”
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目光黏在盛云洲身上移不开。只有一个一身黑裙的女孩子，眼光锐利，也定在盛云洲身上，却抿着殷红的薄唇，一语不发。
“盛总，你怎么来了？”
我凑到盛云洲身旁，低声问了一句。
游戏真人秀而已，这些演员演技再差，在里面扮演个NPC也是绰绰有余的。对于远航这样的大公司来说，这点小事，实在不值得盛云洲亲自过来。
盛云洲目光在一群小演员身上一绕，微笑着抬手和他们打了个招呼，顿时又引来尖叫声一片，吵得人脑仁疼。
打完了招呼，他才对我说：“随便来看看，我们的陆主管，是怎么调教新人的。”
还不是来看我笑话！
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他又正色对那些小演员说：“你们不必管我，按照陆主管说的，好好做。”
“是！盛总！”
小演员们齐声回答。
盛云洲又笑，迈开长腿，坐到一旁的一把椅子上。
有了他在这里当“监工”，我觉得万分不自在。
本来我也算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从前陪着老盛总，什么样的场合都去过，也没有紧张过。但现在，在盛云洲面前工作，总是担心出错，一番话说完，手心里冒出一层冷汗。
真是没出息！
暗暗骂了自己一句，不过好在我没出什么差错，顺利交代完了一切，按照原来的安排，是要这些小演员们换上游戏内的服装，表演一次。
演员们去换衣服，我也去后台和道具组交涉，等我交代完安全事项回来，发现一个白裙飘飘的女孩，正立在盛云洲身旁，说着什么。
女孩有点眼熟，仔细一看，正是刚才一直没出声，眼神却锐利的黑裙女孩。
“盛总，这次我们演好了，真的有机会推荐去大剧组吗？”
远远地，我听见女孩娇柔的嗓音问。
“嗯。”
盛云洲只从鼻子里应了一声。
女孩子凑近了些，高耸的胸脯几乎要蹭到盛云洲脸上，“那……您看，我适合什么样的角色呢？”
立在不远处，我看到盛云洲眉头微皱，有一点不耐烦。可他眼光一转，像是突然看见了我，立刻扬了扬眉梢，伸手搂住女孩纤细的腰。
……幼稚！
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我听见女孩一声娇喘，抬手打了他的肩膀，“盛总别这样，人家看着呢。”
“人家是谁？”
盛云洲低声问。
女孩转头看了看我，“陆主管呀！”
“那怎么办呢？”
盛云洲低声问着那女孩，却抬眼也看着我。
我觉得无聊极了，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盛云洲挑衅地看着我，女孩到底是年轻，看不出我们之间的暗涌，还在搂着盛云洲的脖子撒娇：“要不，您让陆主管先去忙？嗯？”
最后那一个“嗯”字，嗲声嗲气，我听了都要起鸡皮疙瘩。
再看不进这拙劣的表演，我转身要走，却听见背后“啊”的一声。
循声又转过头，女孩子已经被推倒在地上，盛云洲变了脸，冷声说：“滚！”
“盛总……”
“叫你滚！”
男人声音不大，可是低沉阴冷，连我都忍不住心底瑟缩，更何况这么个小姑娘？
隔着距离，我也看到小姑娘身上抖了一下，爬起来逃也似的跑掉了。
演员们已经进了场地，开始表演。场记过来报告，问我要不要去看，我正要答应，盛云洲突然开腔：“过来。”
“表演开始了……”
“叫你过来。”
场记看着我，我只好对人家说：“抱歉，那边你先帮我盯一下吧。台本都有的，我们也请了专业的导演。”
“好。”
场记大哥走了，我才慢吞吞走到盛云洲身边。
人还没靠近，腰身已经一紧，被他搂着跌坐在他大腿上。
“你……啊！”
我还没说话，大腿一疼，被他狠狠捏了一把。
“你干什么？疼的呀！”
他不满地哼哼，“你还知道疼？”
男人怒气满满，我当然知道是为什么。他故意和小女孩调情，想让我吃醋，我没如他的愿，现在就来报复我。
从前真是想不到，盛云洲竟然幼稚到这个地步。
铁箍一样的胳膊紧紧圈着我的腰身，我知道挣脱不开，这样的地方，随时会有人进来，我也不想挣扎叫喊，反而把人引来看笑话。
老老实实坐在他身上，任由他吃了一会儿豆腐，他才终于松开手，说要和我一起去看他们表演。
片场设备好，现场表演的，是游戏里，将军得胜归来，在花园里庆功的内容。
男孩子们穿上了铠甲，女孩子们穿上纱裙，虽然表演生涩，但是游戏内容能复制成这样，如果玩家参与进来，应该已经非常满意了。
我们看了一会儿，没什么意思，也提不出什么意见，盛云洲一指旁边的石桌石凳，“去那边坐坐？”
桌凳都在一汪水池旁边，岸上还有几株垂柳。
我们刚坐过去，原本在远处表演歌舞的几个白纱裙女孩，不知不觉就挪了过来，把表演场地换到了水边。
轻薄的白纱带着女孩身上的香水味儿，在眼前拂来拂去，几乎扫上人的脸颊。
喝着茶，我看一眼盛云洲，当然知道这些女孩子都是冲着他来的。
想到刚刚他的幼稚举动，我忍不住笑了一声，凑近他说：“盛总，要不要再找个小女孩，抱一抱给我看呢？”
“没良心。”
盛云洲骂我一声，又朝这帮女孩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们去一边跳。”
他乍然一出声，声调又沉，把一帮姑娘吓了一跳。
她们列队跳舞，其中一个快走的时候踩到了裙摆，一个趔趄向后摔倒。后面的被她砸了，也跟着摔……最后多米诺骨牌似的，一倒一串，队尾那个姑娘尖叫一声，直愣愣地砸到了我的头上。
本来正喝着茶，现在一道黑影在眼前压下来，我本能地抬手去挡，可是没挡住，人从石凳上向后仰倒，脚下又一个打滑……
“噗通！”
耳边一阵水声，等我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撞进了水池里。
小的时候，我在海边玩的时候曾经溺水，至今都有阴影，一进水里就喘不上气。
现在，冰冷的池水从四面八方朝我涌来，我觉得胸口发闷，连呼救的声音也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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