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桀桀桀桀！”
浓郁的血腥气瞬间将龙渊包裹。
“一招制敌！”
龙渊暗自惊骇，这可是自己的招数，朱砂竟然也会？
“不过，你竟然敢动我的女人，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刚刚才发过誓，你就迫不及待想要前来挑衅吗？”
“我说过不杀无名之辈，可从来没说过不打女人。”
数十枚锋利的牙齿“咔嚓”一下朝龙渊咬合过来。
如此巨齿，每一颗竟然都比龙渊还高，还大！
“尊严，你想要？那我现在就给你！”
龙渊心中怒火突然滔天而起，前世母亲果真没说错，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危险。
朱砂，无异是龙渊此生见过的，最危险的一个女人！
那就杀之，而后快。
“嘭！”
再一次神魂炸裂开来，龙渊直朝巨齿冲撞而去，与此同时金丹出窍，直奔吞噬众人的巨兽反杀而去。
龙渊本来想金丹出窍为拳，以力量碾压朱砂的万兽大阵。
然而，尚未来得及做出此想法，他却陡然发现，自己的金丹已然出窍！
“我靠，又来？”
龙渊当时就有点傻眼，进攻的身形难免一滞，继而停在了空中。
之前对战品红，他的金丹就没来由出窍一次，而且自作主张幻化出一把擎天巨剑。
结果虽然是皆大欢喜，然而那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却是让龙渊很是不适应。
现在，拳头竟然再一次变成巨剑，龙云瞬间又开始摸门不着。
金丹竟然再一次自作主张？
这个金丹还是自己的吗？
剑啊，剑，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何时到我体内的？
你究竟又是谁的剑？
好吧好吧，值此危急时刻，也想不了那么多了，既然你鸠占鹊巢，占据我的金丹，那就请你先打败朱砂这个小妖孽，救出所有人，余下的我们来日方长，可以慢慢洗说可好？
但你必须给我记住一点，朱砂那小妖孽想要一招制敌，找回尊严，你就必须给我一招制敌还回去。
否则你就是给我丢脸，以后就别怪我不要你！
看龙渊痴愣在半空中，朱砂还以为他是被自己的进攻吓傻了，或是直接放弃了抵抗，于是不禁一阵淡笑。
“原来镇南大将军也不过如此，这么短时间就溃不成军。看来品红还真是廉波老矣！”
正忖度间，却突然眼前一亮，继而，一把擎天巨剑惶然擎天而立。
朱砂也不禁一怔，“刚才太初九难道不是被吓傻了？”
不容她多想，剑仿佛是听懂了龙渊的心思，竟然充龙渊点了点头。
“我勒个去，你竟然听懂我说话了？”
龙渊瞠目结舌，看着剑，就像看着一个神迹。
剑再次点头，继而，还开口人言道，“你不就想一招制敌吗，简单！”
龙渊吓得差点直接从空中跌落下去。“剑竟然开口说话了？！”
震惊之余，剑已经蹁跹着身躯朝朱砂抹杀过去。
这一次，再不是黄金巨龙，擎天巨剑却突然化作一只犹如垂天之云大小的凤凰，扇动着云天大小的翅膀，朝脚下的万兽就是一口烈火喷射而出。
“烈焰焚天！”
顷刻狂风大作，烈焰熊熊，天火冲天而起。
脚下万兽瞬间被烈火吞噬，噼里啪啦。
瞬间过去，万兽尚未来得及挣扎和嘶吼，便被烧得灰飞烟灭，渣儿都没上下一点。
凤凰，却是翱翔云端，恰似闲庭信步，悠哉乐哉。
看朱砂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只蝼蚁，竟是怜悯之情。
“败了？我竟然败了？”
朱砂难以置信，如坠梦幻。
“输了，那小妖孽竟然真得输了？而且，还真的是一招制敌？”
龙渊恍惚不已。
沐明雪，沐婉清，金聪，木棉四人纷纷从云端坠地。
巨兽吞噬他们，尚未来得及消化，就嗝屁了。
“三少爷，刚才可是吓死我了。”
木棉扑入金聪的怀抱就哭。
沐婉清，沐明雪，却是仰头看天，看龙渊，看朱砂，好想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
她们明明已经死到临头，却突然峰回路转，要不要这么刺激？
云天之中，龙渊目愣口呆，朱砂如丧考妣。
凤凰畅游九天。
“凤凰？你才是凤凰，你们全家都是凤凰！”
好似是听到龙渊及其他人的心声，“凤凰”顿时开口人言，极其恼怒道。
此刻的他们，竟全然不顾朱砂在侧，竟看都不看朱砂一眼。
朱砂此刻就像一缕空气，好孤独，好凄凉……
“你不是凤凰，那是什么？”
龙渊恍惚问。
“我是朱雀，朱雀懂吗？凤凰那都是我的崽！”
“呃……”
龙渊竟然无言以对。
凤凰和朱雀，好像也长得差不多嘛……
朱雀再一眼看穿龙渊心里所想，撇嘴道，“差太多了，好吧！不学无术，我都懒得理你。”
“还打吗，小妖孽？”
继而，朱雀不再理龙渊，而是看向朱砂。
龙渊再暗叫一声我勒个去，“我心里叫她小妖孽，这都能被你听见？”
“还打吗？”朱砂扪心自问。
刚才一招，她已经拼尽全力，一鼓作气，想一招制敌。
接下来即便再战，也是再而衰，三而竭，又有何用？
不等朱砂回答，朱雀却是继续道，“不过打不打的也不重要了，因为即便再打，你还是难逃一个输字。”
朱砂知道朱雀说的是真的。
自己拼尽全力一战，朱雀却是刹那应对，不费吹灰之力。
二者之间悬殊简直不要太大。
朱砂此刻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那个传说中的，强悍无比的古武强者。
痴愣愣，朱砂问朱雀，“你是谁？”
朱雀答，“你眼睛不是挺亮的吗，难道是长着出气的？刚才你没看见，我是太初九的金丹啊。”
同时对龙渊不屑道，“我是你的金丹啊笨蛋，你想什么我当然再清楚不过。”
朱砂陡然伤心欲绝，眼泪哗的一下就涌现出来。
“所以，我最终还是败在了太初九手下？”
“否则呢？”
朱雀翩翩起舞，“能败在太初九手下，那是你无上的荣幸，你应该高兴，而不是哭。”
朱砂黯然神伤，从来没有失败者能高兴的，即便有，也肯定是假的。
朱砂终于接受了朱雀就是太初九金丹的事实。
“所以品红也是败在你的手下？”
“当然。”朱雀洋洋自得道，“而且也只是一招。”
他这话自然是说与龙渊听的。
他怕自己给龙渊丢脸。
朱砂转身走了，消失在层岚叠嶂的夜色之外。
她走得很安静，就跟来时一样。
唯一的不同，是她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她本来是来替品红，替天衣坊找回尊严的，结果，连自己的尊严也丢在了北源道。
而且，天衣坊的尊严丢得更多。
朱雀尚欲还窍，龙渊拦住问她。
“你到底是谁？我怎么不记得自己识海之中有剑，我从来都不记得。而且，剑还能再般幻化，先是一条黄金巨蛇。现在，又变出一只鲲鹏大小的凤凰，啊，不对，是朱雀……”
这一次，龙渊想把事情问清楚。
自己的金丹，他应该了若指掌，而不是全然无知。
可是，剑，黄金巨蛇，朱雀，他全都一无所知，就像是凭空变出来的。
他连莫测都知道是谁，却不知道自己的金丹里有一把这样的剑。
朱雀的回答却很让龙渊无奈。
“我是你的金丹，你问我，我问谁去？”
龙渊瞬间无言以对。
是啊，自己的金丹，自己不知道答案，问谁去？
难道不应该是自己才最清楚真相？
这种诡异的循环，好恐怖，好绝望啊。
朱雀欣然归窍，留下精神恍惚的龙渊兀自在星空之下沉思。
地上，无数人仰天而望，对龙渊再次滋生出无尽的仰慕供奉之意。
“他是神吗？”
“他是！”
“即便莫测不在，他依然是神。”
沐婉清仰头而望，心潮澎湃，“龙渊啊龙渊，你身上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究竟还有多少？”
沐明雪也仰头而望，心生仰慕与笃定，“太子龙渊，就当强悍如此，威武如此！”
目前终于不再怕了，与金聪相拥而望半空中的龙渊。
龙渊衣袂飘摇，头顶星海，沉思的样子，就像是名正在思考此世间最伟大哲学问题的智者。
“难道这就是武极精髓之所在？武极大道，果真玄之又玄，浩瀚无边。”
“只是今日之剑已有两般变化，日后，会不会还有更多？”
“金丹之剑，究竟生于何时，又将终于何处？亦或是，随之自己的存在，直到生命的尽头？”
“好疑惑，好纠结啊。哎……”
“不过，金丹之剑确实强悍无比，我竟甘之如醴。”
长夜漫漫，朱砂却觉得短暂无比。
一天一夜，天衣坊就接连损失两员神将。
而天亮之际，大老板秦画就需向耶律国主和完颜国主传递一个好消息。
现实却是，这个好消息尚在云端，好似遥不可及。
此刻，离天亮，已经不足一个时辰。
天衣坊还能扳回这一局，找回丢失尊严吗？
秦画曾经告诉天衣坊的三位神将，“越是强者，越是在乎尊严。作为强者，命可丢，尊严千万不能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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