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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音阁 > 詹嘉懿樊梓夫 > 那些话留着以后慢慢讲7
 
她望着女儿远去的身影,心里再也无法平静下来。她觉得自己不是杞人忧天,那天医生的警告肯定是个定时炸弹,女儿的伤口能见的当然都好了,可那里面的看不见的伤依然影响着她的身体。

“你别玩的太忘形了,你的伤还没好呢。多注意些,早些回来。”妈妈还真是太紧张了,她虽然聋哑了,但头脑还是有用的,当然会注意一点的啦。

噩梦没有影响她今天的心情,头也没再疼过。确实是个适合约会的日子,阳光晒在脸上身上,暖暖的。

她还是不习惯这长坡变为平地的感觉,她老觉得它还像以前那样,走在它以前的下坡路的时候,老会不自觉的减速。

他就站在街口等着她,慢慢的走近。特地换了件新棉袄,主要还是长的好,穿什么都好看。

她举起手机,往他眼前晃了晃。“今天带我去哪儿逛啊?大帅哥!”他朝她笑了笑,朝手机屏幕上敲了一长串的字符。

“先去步行街逛逛,再去吃饭,再去电影院看看电影怎么样?然后再喝个下午茶,再到学校去走一圈。”

她高兴的点了点头,其实去哪里都一样。主要看跟谁去,这才是关键。就算一个地方被他们都走烂了,只要身边的那个人是最喜欢的,再走多少次都不会觉得腻。

她挽着他的胳膊,向右边的街道走去。这条街卖一些日用杂货,炒货干货。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最热闹,人们拖家带口的来逛街,购置年货。

向前走至十字路口处,往左拐,再就一直往前直走。这条街服装店比较多,但也没步行街品牌多,都是些无名小店。这条路读初中高中的时候经常走,她和牙签她们经常会边走边东张西望,一会儿看着那些橱窗里的漂亮的服装,一会儿在路上看那些经过的帅哥美女。

看到那些美好的东西,是个人都会侧目的。还有那些路边的烧烤摊,小吃摊,也是她们经常青睐的。

那时她的书包里放着吃的,还有课外书籍,就是没放课本,作业。她想到这里,一点也不觉得后悔和惭愧,只是觉得自己没白活这二十几年。

除了成山的作业和课本,她有自己的课外生活。算是很充实的人生了,现在想起来还可以拿那些事情说说笑笑,也没人觉得无聊。

他的学生时代也不算本份,但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去网吧,家里有电脑,他想玩游戏,就玩游戏,想学习就学习,挺自由的。

有一个陪他多年的哥们儿,袁鑫从小就胖,跟足球一样。他每每谈起他,虽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但他心里还是在赞扬他的。

袁鑫大学时瘦下来了,为了一个女生。为了爱情而努力,是该大肆鼓励的。他每天跟他在网上聊天的时候,都会说一些负能量的话激励他朝着自己期望的爱情前进。

他将那些语气词都写进给她看的话里,期望她能更清楚的感受到他此刻的心情。当然更主要的是要让她觉得聊起天来一点都不费劲,如果不用手机聊天,他会拿出那些放在口袋里的便条纸,用笔写给她看。

又一个十字路口,继续直走。又是一条街的小店,来这逛的人也很多。现在又正值一年之中的这个镇上最热闹的日子,每家店都像如沐春风般,门槛踏烂。

看到小吃摊也会停下来,她也很久没尝过这些回忆中的味道了。看着她吃的津津有味,他会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吃完,又将自己的那份给她吃。

再过一个十字路口便是学校所在的街道了,那里的店子这么些年也没变多少。这时候还没放假,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刚好是十点,课间操的时间,前奏还是那些播放过很多遍的歌曲,耳朵里都听出了老茧。

他反而觉得像她这样,耳边没有那些嘈杂的声音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如果有如果,他会宁愿聋哑了的人是自己。

他提议去学校里走走,现在没了门禁,可以随便进去看看。他还依稀记得以前,弄的像是监狱一样,不肯放外人进来,他们出去吃个饭还得随时带上学生证。

变化很大,那个体育馆是以前的两倍大。里面以前只有一个篮球场,羽毛球练习场,排球场。现在还增添了上下两层的观众席,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场馆。

只是那个只有三层楼的食堂依旧没变,想必饭菜也还是当初的滋味。当年的初中部已经不存在了,那栋楼还留着,放些杂物,教职工办公或宿舍都安放在这里。

操场现在空旷些了,课间操已经结束。以前吃过早餐每天都走一圈的塑胶跑道,没修缮过。

他一边在纸上写着那些有趣或肉麻的话,一边陪着她走在那个操场旧跑道上。软绵绵的地面,走着不累。

她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示意让他休息一会儿。此时不需要话语的交流,只需要静静的陪伴。

他们干脆就近去了学校食堂吃饭,三楼有小炒。中午在这里吃饭的都是住宿的学生或教职工,那些走读生都回家吃的,偶尔会有一些想在学校温书的书呆子会在这里吃了,就到教室去。

电影院就在那条街道的尽头,没多少人光顾。那是家老电影院了,他们读书的时候,学校会经常光顾他们,经常组织全校集体看教育片,或是打打杀杀的战争片。

想必现在也是这样,她会在学校的贴吧上看到那些小娃娃们分享的照片。一个班一个班排成长龙,穿过长长的街道,去到那里面。

这个小镇上的所有学校的学生都是这个电影院的忠实观众,无论这里放映多雷人,多烂的片,他们都会定时每年组织好几场大型的观影会。

今天放映了一个外国没名气的导演的小众消费片,他买了两张票,不贵。可上这种地方看电影,十块也算贵了。

她刚坐下的时候,头突然又剧烈疼起来。可能是站久了,她捂住脑袋,低着头,坐在那里。

他问她怎么了,她说是那旧伤口有点疼,现在好多了。她故作轻松的抬头,挺直了背。朝着他笑了笑,接过他在外面买的零食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看着她刚才的痛苦模样,他吓坏了。虽然她说了没事,但还是心有余悸的怀着担心的情绪看完这部虽小众,但不失趣味的影片。

过程艰辛,结局很美好。正能量丰富的影片,她不说喜欢,也不算讨厌。但足够让她的心情起了波澜,只能说他很会选。

她出了一身冷汗,脸色不太好。他没提议再逛了,而是选择送她回家。她很抱歉自己这反复无常的身体状态,破坏了两人的第一次约会。

他倒是更担心她的身体状况,约会以后多的是,今天不玩,下次再出来也不差。坚持要送到她家门口才肯放心,一直等到她敲了门,有人应了,他才舍得转身离开。

摆了摆手,说了再见。妈妈开门时自然看见了站离她家不远的那个男生,望着嘉懿那关心的眼神,却更让她担心起来。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身体不舒服么?”她看着孩子虚弱的瘫坐在沙发上,写了这么一句给她看。

还好她还能有力气抬起头来回应妈妈的关切眼神,可刚刚才缓和过来的她,又被一阵要命的疼提醒。

她连说带哄带着女儿来了医院,皱着眉头的她接受了那道道关心的眼神的注视,还要忍受那些仪器的无聊的长久检测。

这些都没有坐在外面的她要忍受的担心那般磨人,正在里面接受检查的她自然无法了解。

像是过了几世纪一般难熬,终于在失去耐心之前等来了那一身白衣的医生。他此时拿着那检测报告,脸上的表情就像刚才被强制来医院的嘉懿一样,苦着脸,皱着眉。

他和她单独在他办公室里聊起来,像是谈一件了不起的机密似的,还特意将嘉懿支开了。

“奇怪,她这次的片子都蛮正常的。那血块就这么凭空消失了,真是奇迹。她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不能理解的行为没?”

她想来想去,也没想出奇怪的地方来。“就是最近做噩梦做的挺频繁的,其他都正常。”

他又开始皱起那对并不对称的眉毛来,但也没憋出什么像样的话来安慰面前的这位处于极度担心状态下的母亲。

“要是她下次再头疼的话,请及时来带她检查。从这次的检查结果来看,一切正常。也可能是其他原因引起的头痛,也不能轻视。”

她带着满脑子的疑惑去找正在走廊上等着的嘉懿,一起回家。不过听医生说,那个旧伤口已经好了,她还是很高兴。

说不定是老天爷心疼嘉懿,不想让她下半辈子做个哑巴。只要还有希望,她都不能放弃做白日梦,期待嘉懿哪一天又莫名其妙的能说话了,又能听见声儿了。

路过一家水果店,她帮女儿买了一袋苹果,还有草莓。见妈妈担心的脸现了如今不多见的笑容,她开心极了,觉得医生跟她说的应该是好事。

她也没忘记发短信过去,让他别担心自己。约会随时能兑现,她发了个笑脸给他。直到他发了句,“你没事就好。”

她感觉自己此刻是轻飘飘的,轻的能随风飞走了。他的一句话胜过任何美味,任何好看的衣服,任何耐人寻味的文学作品。

每个恋爱里的男女,都可以成为哲学家。这一次她被自己的精辟的结论惊艳到了,终于可以做个轻松而愉快的哲学家了,他便是她的那个怀着所有真理雏形的缪斯。

她才不去管今天晚上到底会是噩梦还是好梦呢,自己不是有他罩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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