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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音阁 > 楯山饰利藤井有人 > Episode 1-2 改变的命运之零点-2
 
在魔术师们离开的五百年后,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们先是得出“羽斯缇萨的再制造是不可能的”这一结论,又考虑到她在时间的限制下无法使用出第三魔法这鸡肋一般的现实,最后,他们终于提出了一个可行的方案。

将羽斯缇萨作为核心的,第三魔法的增幅广域运作装置的制造计划。

为了将这唯一的可能性变成实实在在的触发奇迹的钥匙,人造人们选择了把羽斯缇萨所能达到的界限最大化。

能将她的魔术回路分解、魔术式置换的人体宇宙——这样的构想,即是“大圣杯”。

然而他们并没有就这样开始制造“大圣杯”。并不是因为对理论尚且存疑,而是因为城堡没有足够的条件来进行制造。人造人们又只不过是人偶,无法在外界生存。人类社会对他们来说是能够杀死他们的东西,所以也无法到外面去寻找合适的灵地与材料。

就这样搁置着,直到公元的年历翻入第十九世纪。

日复一日。人造人们持续重复着“制造自己的替代品”这的工作时,本无奇的一天,有人造访了这冬之森中的这座冬之城。

玛奇里·佐尔根。

把“将此世所有的邪恶、人类的恶性去除”当做目标而活了三百年、付出了三百年的魔术师。

人造人们虽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突破那密不透风的结界找到这城堡,但他在见到了以家主身份出面的羽斯缇萨,和她一番交谈后,立马便与之一拍即合了。

爱因兹贝伦需要的正是能够合作的人类。即使对方十分明确地另有所求又有何妨呢?

在这之后,远坂家的家主——远坂永人也在爱因兹贝伦与佐尔根合作的劝说下参入了进来,提供给大圣杯的流畅运作所需要的土地与灵脉。

万事俱备。爱因兹贝伦开始了制造,但刚开始便又发现了实际的问题。

大圣杯本身是没有一点问题存在的,作为中心也是机构炉心的羽斯缇萨也是没有问题的。只要填充入足够的魔力就能完美地运行,关键却在于驱动这两者的魔力实在是太过巨量,应该如何制御呢?

最终的解决方法便是用与羽斯缇萨性能相近、相性良好的“小圣杯”来当做媒介。

随后,在远坂与玛奇里的策划下,利用羽斯缇萨的特性与“根源”进行连接的计划也渐渐趋于成熟。

这个计划即是“圣杯战争”。

由安置在圆藏山下的大空洞中的大圣杯主动进行魔力的汲取,在魔力充足至能召唤出七位英灵的量后,便会开始从众多能够与它建立起魔力连线的魔术师中选择出七位来作为“御主”,再让他们从世界外侧的“英灵座”上召唤七位英灵作为“从者”。之后,七组人马便开始互相厮杀。

战败的从者的灵魂由小圣杯暂为保管,直到小圣杯吸收入至少六位从者,便能人工地使用小圣杯将这些灵魂注入大圣杯之中,进行最重要的一步:借用数位英灵回归座上的强制力将世界穿孔,再用大圣杯用多年积累起来的魔力固定住这个孔的存在,强行制造出通往世界外侧的门,通过这扇门,作为核心的羽斯缇萨便能发挥作用,创造出连接至根源的通道。

这是这个仪式最终的目的。

只要能够达到“根源”,便无论是怎样的愿望都能实现。因为那里是万物之开始与终结、记录这世上的一切、作成这世上的一切的神之座。

对于爱因兹贝伦来说,只要羽斯缇萨能够畅通无阻地连接着根源,她的身体就能使用出将全人类都涵括在内这个强度的第三魔法。

那正是他们所希冀的。

但,在玛奇里与远坂的私心下,小圣杯却变成了必须由与大圣杯有着魔力连线的人才能使用的东西。换句话说,只有最后还活下来的那位御主才能得到许愿的机会。

可能这正是爱因兹贝伦最大的失算吧。

在人造人们目送他们唯一的希望——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进入大圣杯那充满光芒的内部,成功将大圣杯的灯火点亮后,首次的圣杯战争就这样开始了。

三家本说好先合盟将其它的魔术师们清除掉再从内部决定启动小圣杯的人选,然而,在从者出现在三家的御主前时,不止是气氛,连三家之间的关系都瞬间转换。前几分钟还是亲密合作的伙伴,顷刻间变成了必须拔刀相向的竞争者。

本来是设下来吸引魔术师来作为人肉材料的圈套,现在则变成了真正的七人大逃杀。

未曾想。

这样的战斗已经连续进行了三次,却仍然没有一人获得胜利。

第一次的战斗以三家的斗争与参与者的过分亵渎导致的“吸收从者、注入大圣杯、打开孔”这仪式的彻底失败告终。

第二次的战斗虽严格了规则与约束,加上了玛奇里却也又以御主全灭、无人能够开启圣杯告终。

爱因兹贝伦的第八代人行管理终端阿哈德翁——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冯·爱因兹贝伦从第二次的圣杯战争就开始在爱因兹贝伦的家主这个位置上进行圣杯战争的各种事筹,精心准备每一次召唤从者所需的圣遗物,并且亲自参加了第三次圣杯战争。

然而,就算这样做了也不能改变不幸意外的发生,第三次的圣杯战争又以小圣杯被破坏,被视为“作废比赛”而失败了。他下定决心采取作弊方式召唤出的“Avenger”也在第四天便败北。

明明术式是完美的,但各种意料之外的变故一次又一次地接踵而至。

——已经又虚度了接近两百年的时光。

意识到这一件事的爱因兹贝伦,已经不能再容忍失败了。

所以,在第四次圣杯战争开战前,他们必须得拿出万全的对策。这也是现在正坐在餐厅中的阿哈德翁考虑着的东西。

自魔术师们留下的技术结晶中诞生的他尽管有着作为灵长类所必要“人性”,却并没有常人所拥有的“品格”。无论多么卑劣的手段,哪怕是违背人道、被魔术协会与圣堂教会两房都视作异端,只要着实有效,他就能将其作为参考方案而研究下去。

时钟响起了达到整点时才会敲响的钟声,他暂停了脑子里各种方法的排列组合,开始将餐桌上的事物转换成身体所需要的能量——即使不是人类,他也有着必须要从外界填充燃料才能继续运转的躯壳。

人造人们在这一点上是同样的。只不过,她们的地位要比阿哈德翁要低上一等,必须得在阿哈德翁进食完毕后才能再集合起来进行能源的补给。

——也有可能,正是因为还残存着这样的等级制度及表面上的和谐与有序,爱因兹贝伦才被视作一个家族吧。

沉默的晚餐在时钟的滴答作响中逐渐完成。阿哈德翁将肠胃填至刚好饱和便停止了进食,他将餐具不带声响地放下,从餐椅上起了身。

这时,餐厅那装饰得太过华丽的大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阿哈德翁,会议,要开始了。”

脸庞美丽、眼瞳如红宝石通透的女仆出现在门后,以美妙却欠缺情感的嗓音向其中的阿哈德翁告知了接下来他必须要处理的事务。

人造人并不全是没有自我的存在,其中的部分人造人甚至拥有着强烈的个性,能和别的人造人像人类一样在工作或生活上起着冲突。但是,前来通知阿哈德翁的这位女仆则很明显不属于这一部分。

“知道了。”

阿哈德翁无迟疑且简洁地回答,脸上却稍做一丝抽搐。

他知道女仆口中的“会议”是指的什么。

——关于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决胜计谋。

这一次的圣杯战争,必须要获胜。

圣杯战争本就是经历了十八个百年的矛盾和挫折才遇到的壮绝好机会,爱因兹贝伦也为此赌上了冬之圣女这唯一的宝贵筹码。要是通过圣杯战争也仍然没有办法将第三魔法重现,那他们也只能去补上创造了他们的魔术师的后尘。当然,如果无法赢得圣杯,那么从本质上讲与“圣杯战争这一仪式失败了”也是同样的。

他们到如今还未放弃的原因只是,他们觉得到此为止的圣杯战争,他们在理论上的全力都还未展现出来。或者说,他们还没有完全适应圣杯战争这战斗应有的节奏、还没有完善对意外的应对机制。

还有希望,尚未绝望。

所以阿哈德翁这一次力求着万无一失。

他寝食难安——既然已经错失了两次完成夙愿的机会,当阿哈德翁再一次面对着这第三次的机会,自然是早已焦灼难耐了,又怎能放下心来平稳安排。

这次一定要用出爱因兹贝伦的全力。

为此,他已经琢磨了很多很多。应该如何面对战斗?应该怎样做好风险的规避?这些问题在他脑中无数次回响,而在今天,他所有的想法都已经凝结成了两个大的合集。

其一是雇佣外界擅长战斗与谋算的魔术师来为爱因兹贝伦赢回圣杯。

其二是使用爱因兹贝伦所有的技术,做出最强的人造人来担任御主,并将小圣杯放置在其体内。

不管是一还是二都又包含着成百上千个具体而不同的方案,而稍后的“会议”,便是爱因兹贝伦的全体人员要从这两种大方向中选择出最优解的,决定了爱因兹贝伦是否会就此作罢的集体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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