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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音阁 > 吾后阿满谢阿满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忠心
 
一甩长剑,做了个舞剑的起势,手中长剑随着何贵嫔弹琴的节奏,一会快一会是慢的比划着,一招一式都无比清晰优美,因为谢强是在战场上呆过的人,所比划出的一招一式,横剑疆场,剑气纵横的凌厉,与寻常所见亦是不同。

只见谢强手中长剑或挑或刺或拨或劈,剑尖挽成的花式看得人眼花缭乱,舞剑的人儿越舞越快,几乎看不见招式,看不见剑身,只有一个俊美的少年,一袭黑衣被一团寒光罩住,极致的在舞蹈。

青龙摆尾、倒倦肱、野马跳涧、白蛇吐信、乌龙摆尾、钟馗仗剑、罗汉降龙、黑熊翻背、燕子啄泥、白蛇吐信、摘星换斗、海底捞月、凤凰点头、白蛇吐信、落花流水……一招一式,完美的呈现在众人面前。

在这个青山禅寺之间,谢强舞动的劲风带起一片花雨漫天飞舞,花、叶、人、剑,已经分辨不出哪些是哪些。

耳畔传来的是和着剑舞的速度轻快美妙的琴声。这是一场视听的盛宴,将所有人的心魂都摄入其中,众人久久不能回神。

当长剑画出最后一个招式,琴声也戛然而止。配合得完美无瑕的两人相视一笑。

长剑的表面上被菩提叶密密麻麻的覆盖着。只见谢强振臂一抖,剑身所有菩提叶纷飞起舞,围着谢阿满飘然而落。谢阿满睁着乌黑的圆溜溜的大眼,惊异不定的看着这突然的变化,小脸顿时一片绯红,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害羞,又或者在恼怒。

谢强冲她粲然一笑,一个漂亮的收势,长剑负于身后。缓步踱回永熙帝面前,向他行礼,并将长剑归还给杜阿白。

“好!好!好!”永熙帝龙颜大悦,拍手称快。接着称赞道:“谢强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年少轻狂,潇洒不羁,豪气纵云。我朝若人人都有如此等热血男儿,何愁不一统天下!该赏,该赏。”

谢阿满看了一眼谢强,又看了一眼自家哥哥,向一旁的永熙帝撒娇道:“皇上,臣妾哥哥的剑舞固然精妙,但是何姐姐的琴声亦和的恰到好处呢。怎么不见皇上赏赐啊?”

“哈哈哈……那自然也是要赏赐的,等朕回来,一个个论功行赏,哈哈哈……”

“臣妾/臣谢过皇上。”听完永熙帝这么说,大家都兴致勃勃向永熙帝行礼谢道。

见大家此刻都好不拘谨的样子,看来谢阿满活跃气氛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于是谢阿满向一旁的永熙帝说道:“皇上,那你和何姐姐和臣妾的哥哥们好好的聊聊,臣妾就先下去准备今晚的晚膳了。”

“嗯,那辛苦你了。”

“妹妹,要不要我和你一块去,多个人多个助手也好的啊。”何贵嫔看着谢阿满的大肚子实在是不方便,于是毛遂自荐的说道。

“姐姐,你就好好在这陪陪皇上吧,要是实在不放心的话,我们这到时还缺一个伙夫,不知道哥哥愿不愿意来帮助我啊。”

说完,谢阿满满怀期待的看着永熙帝,永熙帝自然也是知道谢阿满的小心思的了,于是就对着谢强说道:“那你就去好好的做你的伙夫吧,大家今晚能不能换吃上饭,就看你这伙夫能不能生着火啦。”

永熙帝一说完,谢阿满与何贵嫔不禁一同笑了起来,反倒是谢强满脸窘迫的说道:“臣……微臣遵命。”

说完,谢阿满便带着一行人去了厨房,谢阿满转头看见发呆的杜阿白,便拉过杜阿白的手说道:“阿白,你的厨艺这么好,你可别想躲掉。”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杜阿白走了。

但是杜阿白有些发愣地看着拉住自己的那只手,忘了走。

谢阿满回过头来朝她轻笑道,“发什么愣呢,快些走。”

杜阿白这才回过神来,一边应着,一边带着谢阿满往厨房走。

在这后宫中,她虽然没有服侍过很多的主子娘娘们,但是也曾遇见过很多主子,每一个都趾高气扬,压根不把奴才当人看,包括她跟的管带姑姑,因为资历长了些,所以对她们呼来换去,总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她曾经还因为不小心对着掌事的姑姑未及时行礼,那个掌事姑姑便以冲撞了她而害自己被掌嘴,血流满面地听着对方傲慢地对自己说,“不过一个下等奴才,竟敢不长眼睛,竟然连她都敢冲撞了,我以后还怎么得了,气急败坏的掌事姑姑在那一日狠狠的教了教自己怎么做一个称职的奴才!”

可是自打跟了谢阿满之后,虽然自己不是大富大贵,但却也从未受过半点委屈。谢阿满待人平和,该威严的时候威严,却从来不曾苛责过什么。

眼下自己的主子竟然抓住了自己的手,杜阿白只觉心中一动,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

来到厨房里,只有几个正在准备食材的僧侣,见到谢阿满纷纷行礼请安,谢阿满笑着摆摆手,“你们做你们的,不用理我,是我叨扰了才对。”

于是一行四五人围在炉子前开始做准备。

之前僧侣们摘的各色蔬菜还剩了些,杜阿白和知画负责清洗,而谢阿满负责取菜叶。

初冬的清水未曾冰寒刺骨,但却也不可谓没有感觉。谢阿满眼见着知画与杜阿白的手冻得通红,谢阿满摇了摇头,把她的手从水里捞了出来。

“你们两个人先等等。”说完,谢阿满转头看向了谢强说道:“哥哥,现在需要你出马啦,赶紧把锅烧着,这水实在是太冷了,看把这两个小姑娘的手给冻的。”

待谢阿满话说完,谢强就去努力生火去了。

而谢阿满则是见火生着了,舀水,倒水,烧水一系列动作下来,稍微的等了一会儿,见着锅里的水有些热了,谢阿满伸手下去试了试温度,感觉到水已温热,才将锅里的水倒入洗蔬菜的木桶里。

随着杜阿白与知画说:“这下行了。刚才那么冷的水你们怎么能一声不吭呢,更何况这冬日里要是手生冻疮了,可是年年都要犯的。现在好了趁着热水赶紧洗吧。”

知画与杜阿白愣在那里,没有动,谢阿满笑着打趣,“今儿怎么了,你们两一直走神?快洗吧,这下不会冻着了。”

“娘娘……”杜阿白迟疑了片刻,仍是说了出来,“奴婢们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娘娘其实无须对奴婢这么好的。”

听见杜阿白这样说了,知画连忙表示赞同的说道:“是啊娘娘,你身份尊贵,真的没有必要对奴婢们这个样子啊。”

谢阿满在当上谢嫔以前,自己也只是个小小的宫女罢了。在这宫里,谁会平步青云,谁会跌入谷底,哪里有人说得清呢?如果只是因为身份就评断一个人的高低贵贱,那我和其他目中无人的妃嫔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就此想罢,谢阿满抬起头来望着知画与杜阿白,唇边的笑意云淡风轻,“你们用心伺候我,我自真心待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是么?”

好一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在这个宫里生活这么多年,杜阿白与知画又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呢。

可是在现实中,要自己心甘情愿追随一个人,和迫于无奈坐上一条船,这两者唯一的区别便是,她是否会愿意全心全意地去为了谢阿满的利益而活着。

谢阿满此刻笑得云淡风轻,眼神里有落落清风,可是垂眸的瞬间,却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划过眼里。

要想收获一个对自己衷心的人,首先要懂得抓住她的心。

谢阿满随手拨弄着漂浮在水面的鲜嫩的菜叶,含笑的对着两个人说道:“在这后宫中,没有一个人时容易的,我也是一样的,我也知道你们两也是和我一样的,也被些不长眼的人欺负过,但我要你相信——”谢阿满抬起头来朝杜阿白知画微微一笑,“往后只要我在一天,你就不会再过以前的日子。”

随后又低声的说道:“我现在是已经成为了皇上的妃子,已经别无选择了,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过得更好,就像我一开始说的,放你们提早出宫,去找一个好人家。过着平淡有幸福的日子。”

在这所谓的“平淡有幸福的日子”,是她们两个人也没料到的事情,两个人一直一位,这不过是谢阿满收拢人心的手段而已,万万没有想到,谢阿满因为自己之前的经历,真心的为自己这些做奴才考虑。

知画与杜阿白都是被送进宫来的孤儿,没有家人可以帮忙打点宫里的事情,因此进宫以后吃过不少苦。宫中龌龊事不少,龌龊的人更多。

她们不仅被势利的管带姑姑瞧不起,也因为没有亲人没有背景而受到不少人的孤立,更有甚者,她还被一些仗势欺人的太监欺辱过。

在这深宫之中,做奴才的命贱,无权无势受人欺辱的宫女不在少数,说到这种欺辱,恐怕与谢阿满重生前在那个太监那里受到的待遇也差不了多少。

但是谢阿满此刻就这样看着她们,眼里有一种超乎寻常的透彻,却令她们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心下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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