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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音阁 > 吾后阿满谢阿满 > 第一百二十六章 平安符
 
但是谢阿满此刻就这样看着她们,眼里有一种超乎寻常的透彻,却令她们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心下一颤。

过了一会儿,杜阿白顿了顿,点头道,“娘娘请放心,奴婢跟在娘娘身边,就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鬼。娘娘对奴婢的好,奴婢会一辈子记在心头。”

知画也连忙说道:“不管是新年咱们宫里一起吃锅子,还是之前咱们一块儿打雪仗,或者是更早的时候,在奴婢的心中,娘娘就已经是奴婢一生认定的主子了。”

看着两个人信誓旦旦的话语,谢阿满继续说道:“跟在我身边就要对我有信心,何必轻易谈死?”

其实在谢阿满心中,今天面对知画与杜阿白两个人的突然示忠,也算是谢阿满的意外收获,因为在她心中,从来就没有把她们两单纯的当做是伺候自己的奴婢奴婢而已。

但是她们两能够有这样的一份忠心,倒是也实属不易。

于是乎众人就在这样和谐安宁的氛围,却又各怀心思中,很快的将今天晚上的晚饭做好了。在一起和和美美的吃完这最后一顿饭的之后。众人稍微聊了一会天便各自散了。

何贵嫔回房间梳洗了,而永熙帝则是继续写着余下不多的经书,打算抄完了就回宫。

而谢阿满带着知画与杜阿白重新来到了厨房,将之前文火慢熬的甜汤与菩提糕掀开盖子尝了尝,因为火候到了,所以味道比之先前还要好一些,再加上她又添了些调味的原料进去,比如阿胶、山楂等材料。

因为此处是净云寺,不比宫中食材齐备,她也只能随意发挥,能有这样的味道已经很不错了。于是一式三份的,吩咐知画与杜阿白给何贵嫔、谢强两个人送了过去。

而谢阿满则是将另一份笑吟吟地盛了一碗放进木托里,一面抬脚往外走,一面对剩下两个人说,“这碗我端去给皇上,剩下还有一些,你叫小顺子一起来喝点暖暖胃,但也别喝多了,不然一会该肚子胀了。”

“娘娘,还是让我来端吧。”说完杜阿白便想着去帮谢阿满。

“免了免了,好歹也是亲手熬的,还是由我亲自去皇上面前露这个脸吧。”说完,一行人便各自忙碌去了。

厢房里,永熙帝正在抄着经书,这庙里的日子清苦,能帮帮谢阿满也是好的。

门外忽地传来叩门声,打破永熙帝此刻的静心,只见他皱了皱眉问了句,“是谁?”

外面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回皇上,奴婢是来传膳的。”

永熙帝忍俊不禁的笑道,“进来罢。”

而谢阿满则是推开了门,端着甜汤规规矩矩地按照宫女的举止进来了,然后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奴婢参见皇上,这是御膳房刚熬的甜汤,喝了能帮您暖暖身子。”

永熙帝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便挑了挑眉,同她将这出戏演下去,“甜汤?朕何时说过要喝甜汤了?”

“皇上政务繁忙,这么冷的天气还坚持读书学习,因此奴婢斗胆,还望您能注意着身子,喝点东西暖暖胃。”她一脸认真,显然十分入戏。

不料对方演技更好,神情一凛,忽地皱起眉来不悦道,“大胆宫女,竟敢擅自做主,打着为朕暖胃的旗号私自接近朕,该当何罪!”

谢阿满一愣,有些尴尬地接不下去了,只得把碗往他面前一搁,灰头土脸地撂下一句,“反正汤都熬了,皇上不喝算了,奴婢先行告退。”

岂料谢阿满才刚转过身,手臂忽地被人拽住,轻柔却有力地将她按坐在腿上。

谢阿满“啊”了一声,抬起头来正对上永熙帝含笑的双眸,不禁咬唇埋怨道,“皇上您作弄人!”

永熙帝弹了弹她光洁的额头,唇角微扬,“你自己非要演的,朕不过是配合你罢了,哪里就谈得上是作弄了?”

只见怀里的人幽怨地看着永熙帝,语气有些放肆的说道,“臣妾好心好意为您熬汤做糕点,忙活了许久呢,您却说嫔妾有罪,这不是作弄是什么?”

“听起来倒真像是朕的不是了。”永熙帝假意斟酌了片刻,故作无奈地端起汤碗喝了一口,然后凑到谢阿满嘴边喂了下去。

谢阿满浑身一僵,却没得选,只能含糊地将那热乎乎的甜汤咽了下去,没来得及吞咽的些许液体就这么溢出嘴角,却被对方轻吮得干干净净。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却见永熙帝唇角的笑意愈浓。

“这才叫作弄,不是么?”永熙帝好整以暇地看着谢阿满大为窘迫的样子,心情很好的戏虐道:“汤好喝么?”

“这话难道不应该是臣妾来问您么?”谢阿满哭笑不得。

见谢阿满这个样子,永熙帝抱着谢阿满的手又收拢了许多,将下巴搁在谢阿满的脖子上,闻着谢阿满身上的馨香,悠悠的说:“要不你现在怀着孩子,朕真想带你一起去。”

“好的呢,臣妾记下皇上的话了,下次不管怎么样,臣妾怎么着都要跟去的。”

“哈哈哈……下次朕就一定不会放过你啦。”

“对了皇上。”只见谢阿满眼神微微闪烁,顿了许久,从衣袖中掏出了一枚平安符,看着永熙帝说道:“皇上,这是臣妾为您求来的平安符,方丈大师说这个放在胸口最为灵验,所以皇上,就像是将臣妾放在心中一样,把这个平安符挂在这里好不好。”

看着谢阿满满脸无助的样子,永熙帝的只好点了点头说道:“那爱妃替朕挂起来吧。”

谢阿满打开了永熙帝左边衣襟的小口袋,将平安符放了进去,这才笑盈盈的对永熙帝说道:“那是皇上答应过臣妾的,要随身带着的,可不能骗臣妾,等皇上回来之时,臣妾是要亲自检查的。”

“遵命,我的小唠叨。”说罢,两个人安安静静地搂着,再也没有任何没有多余的动作。

谢阿满坐在永熙帝的腿上,被他温柔地搂着腰,两人的身体离得很近很近,近到彼此的心跳都能被感知。

已经黑暗褪去不少的月光仍有少许照进窗户,浅浅地映在两人身上,温热又带着点缱绻的意味。谢阿满此时望着永熙帝,忽然地有片刻的失神。

这样近的距离,就像两个真正彼此相知相爱的人,只是若仔细观察,终会发现,俊秀的男子眼眸里虽有温柔无限,却唯独少了些沉迷,多了分热恋之中的人不应有的清明冷静;

而女子的神态虽然专注而欢喜,却终有一分心不在焉,哪怕无人知道,她自己也能感觉出来。

就这样被搂着许久许久,仿佛彼此的心跳都逐渐适应了对方的节奏,最后都将融为一体了。

永熙帝低头看了看谢阿满温柔的面庞,轻轻问了句,“想回宫了么?”

谢阿满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不想。”

“为何不想?”自古以来做皇帝的人似乎都喜欢明知故问。

“回宫以后,您就不再是臣妾一个人的皇上了。”谢阿满故作轻松地答道,眼里的黯然也被小心翼翼地藏起来,可越是从容的表情却越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怜惜,因为故作坚强素来都比楚楚可怜更令人怦然心动,而且对于永熙帝更是适用。

可不还待永熙帝做出回答,谢阿满就认真地看着永熙帝,含笑道,“可是皇上虽然不是臣妾一人的皇上,但是阿满却永远只是皇上一人的阿满。”

永熙帝怔了怔,接受过无数次爱慕表白的话语,但还是不习惯这样坦诚的告白,只得哂笑着抱紧了她,在发间亲吻一瞬,淡淡的香气萦绕鼻端,一如她的人,清淡温和,却意韵悠长。

“傻孩子。”

像是不愿继续这个话题,谢阿满主动站起身来,朝永熙帝眨眨眼,学着僧侣的模样双手合十道,“打扰了皇上抄经书了,奴婢真是罪过罪过。”

永熙帝失笑,“都已经打扰了,如今说罪过还有用么?”

“那便请施主继续抄经书,小的怀有身孕,实在是不适合熬夜,就辛苦施主了,奴婢就先行告退了。”谢阿满说着可笑的话,作出可笑的样子,福了福身子便出门去了。

只是永熙帝不会不知道,谢阿满只是为了避开这个令她不愿提起的话题。

相处的时间越多,就好像越能发现她与其他妃嫔的不同,远离朝堂纷争,只有一片痴痴向着他的心。

然而出了门的谢阿满脑子里浮现出的却是另外的事,离南巡的日子已经很近了,那么,有趣的事情恐怕也要来了,只是希望永熙帝能够真的将自己的平安符日日戴在身上吧。

因为根据自己前世的记忆,永熙帝是左胸口被他人刺了一剑,自己送的平安符是用铁片制成的,所以当着意外真的发生的话,必定能保永熙帝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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