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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音阁 > 林锦绣朱玉倾 > ☆、柔情
 
这个人搭着她的腰, 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亲吻, 她被包裹在他墨色的大氅中,鼻息之间全是他的味道。

他的动作那么轻柔,气息却依旧和从前一样凌厉霸道。

锦绣的手从后攀在他的后肩, 触碰着他坚实的身体,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 就像是无处可去的浮萍遇到了断木, 竟觉得奇异的心安。

不知吻了多久,谢毓才松开了她。

他望着怀里两眼迷蒙、软若春水的人, 眼底的柔情和欲念几乎压制不住,只俯首埋在她脖子里去嗅那想念已久的幽香,近乎叹息地低声喃喃:“想死爷了……”

锦绣还仰倒着被他扶在怀里,腰上虽然给他用手托着, 此刻也酸软得不行了。

谢毓察觉到她支撑不住,低低一笑, 把人拦腰抱起去往榻上,边走边道:“真是没用。”

锦绣瞪他一眼,却不言语。她心里跳得厉害,无法想象,自己见到这人, 竟也会生出心安的情绪,

谢毓坐下,让她坐在自己怀里, 伸手扳过她下巴又要吻落。锦绣忙伸手按在他脸上:“别来了,我快透不过气了……”

谢毓一笑,往后退了退。锦绣以为他收手,便撒了手,谁知这人竟是假装,见她松了手,又一下凑上来,在她脸上、唇边连亲了好几记才作罢。

锦绣给他亲得又羞又恼,却奈何不得,脸又涨得红红的。落在谢毓眼里,更是娇艳欲滴、妩媚可人。

不过这回他真的不敢再来,毕竟他好不容易才翻墙进来,难得能见她一面,要是把时间耗费在斗气上,未免不美。

“你怎么进来的?”怀中人正仰着头看他,玉一样的眸,雪一样的脸,美好纯净得令人心悸。

谢毓按捺住心底蠢蠢欲动的心思,只笑睨着她道:“朱淮这小子蔫儿坏,里里外外围了四五层护卫,可他也不想想爷是谁?这么点手段,能奈何的了爷?”

锦绣觉得他这洋洋得意的模样十分好笑,嘴角便弯了一弯。

谢毓不禁去摸了摸她的嘴角,仿佛想要捉住那一点转瞬即逝的笑意。

锦绣以为他又要作怪,就将他的手扯了下来,又对他道:“你这样偷闯内宫,给人晓得,是要杀头的,今日是你侥幸,往后若给发现,看你还笑不笑得出呢。”

她眉头轻蹙,看似不满,却吐气如兰,说的也是温言软语,他心里真是一千一万个受用。

其实她骨子里就是这样温柔的人,从前对他又冷又硬,是他太过混账之故。打从最初见她起,他就能感受到那股让人迷恋的柔情,那柔情就像水,他才是那块顽石,日积月累,滴水石穿,他终于还是屈服于这样的温柔。谢毓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会像原先自己所看不起的那些男人一样,如此贪恋这温柔乡。

她入宫才几日,他在谢家已有辗转思服、夜不能寐之感。总觉得,看不到、摸不到,心里就一阵阵的发慌和空虚,非要像眼前这般,把人紧紧搂在怀里,闻到她的香气,听到她的声音才好,心里才能踏实。

可是把人抱在怀里,近在眼前了,又觉得怎么样都不够,真是……恨不得把人给吞了。

锦绣给他抱着,虽然温暖,却始终姿势别扭,有些不舒服,忍了忍还是打算挣脱。结果她手往下一按,不知碰了他哪里,竟听到他痛嘶了一声,不由吓了一大跳:“怎么了?哪儿疼着了?”

谢毓咬牙没说话,两颊却有些绷紧了。

锦绣看他脸色实在不好,赶紧下了地不再压着他:“是哪里疼,你倒是说呀。”

谢毓看她皱着眉头有些惶急的模样,觉得这一下疼没忍住真是太值了,只指了指腰间道:“上回掉下山崖给树杈刺穿的地方,又给你按出血来了。”

锦绣脸色一白,下意识就要转身去喊人,谢毓忙拉住她:“嫌爷死得还不够快么!”

“那……那怎么办?”

“你来。”他道。

到了这会儿,她也顾不上别的,只怕他伤势加重真有个什么好歹,忙去梳妆柜前取了许多全新的布头和浸湿的巾子来。

她过去的时候,谢毓已经自己解开了衣服,露出□□的上身。锦绣怀揣着东西定在了原地,直直地看着他。

谢毓本以为她是害羞,却发觉她神色不对,眼睛竟有些红红的,再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登时明白过来。

虽然夜里烛火昏黄,但并不妨碍她看到那些盘根错节的伤疤,那肌肉贲起的胸膛上,新旧伤疤交替,他的腰间还缠着厚厚的纱布,此刻那一抹素白中又渗出了鲜艳的水红色,刺得她眼睛发涩。

锦绣定了定心神,缓步过去,垂着头默不作声地给他换纱布。

她柔软微凉的指尖若有似无地触碰到他的肌肤,引起一阵阵火花,自那接触之处酥酥麻麻地传遍全身。

谢毓猛然抓住了她的手。

锦绣疑惑地抬头:“怎么了?弄疼你了?”

谢毓一窒,骤然松手:“没……”

锦绣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并未多想,只继续低头给他换纱布。

布换好,她抬起头,见他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由心头一跳。谢毓又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如此肌肤相贴,与先前那般又毫不一样。

锦绣忙要缩回手:“我的手冷……”

谢毓死死按着她:“你方才,哭什么呢?”

她嗫嚅:“才没有……”

“小骗子,分明是哭了,”谢毓目光幽沉,眼里面像是有暗火簇簇,“是不是心疼了?”

锦绣垂下头,低低道:“不是心疼,只是有些……后悔。”

他一愣:“后悔什么?”

她看向他,欲言又止。

谢毓目光更深,心头正浮现出一层阴云,却听她缓缓道:“当初,我因为雪雁的死,伤心过度,口不择言,骂你是……看门狗,是我的不该……”

这一句话,像是一阵和风,将他心头的阴翳一下子吹散了。

他心里正涌现出无限的柔意,面上只淡淡道:“不该在哪儿?”

锦绣不禁抚上他的伤疤:“不该……不该妄自揣度、贬低你的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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