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曦头发扎了起来，露出她的修长细白的脖颈。她小口的喝着白开水，张明已经拿好笔纸准备做笔录。
“你是来自首的？”
张明看着她，不可置信，他笑笑，“本来以为你不会是那样的人呢。”
他破有些可惜，摇摇头，在纸上写了程若曦的名字。
程若曦扯出一抹苦笑，在苍白的灯光下显得越发的让人心疼。
张明握拳咳了两声。
“那我们开始。”
程若曦坐好了身子，刚要说话，门被人敲响了。一个老警察满脸堆着笑，“程小姐，您还是先等一等。”
人影动了，站在老警察身后的凌旭川迈步进来。
他人高马大，站在程若曦面前挡住了一半的光，程若曦坐在椅子上抬头看他，一脸疑惑。
“出来谈谈？”
犹豫了一会，程若曦还是跟着他出来。
凌旭川靠在车旁，指尖捏着香烟，他半垂着头，刘海垂下来几分遮住了他的眼睛。
程若曦只穿了件单薄的长袖，纯白色的裤子。
“你怎么来了？”
凌旭川看她，眼睛里多了些复杂的情绪，“跟踪你来的。”
程若曦小声的呼吸，目光落在他身上，凌旭川大大方方的让她看。
“程若曦我真是小看你了。”
他笑着吸了口烟，“能为冷恕做到这个地步。”
程若曦安静的盯着他看，拂过身体的冷意，竟然让她越发的冷静。
“你知道。”
“嗯。”凌旭川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那又如何？”
“你还喜欢她？”
“笑话。”凌旭川分明躲开了视线，程若曦注意到他微微发抖的手指。
“那为什么帮我？”
“我帮你什么了？”
“从警察局里把我拉出来。”程若曦淡淡开口，凌旭川顿时笑出了声，“你还真是误会了，我就是觉得你为冷恕这样，不值。”
“程若曦，你知道你一旦承认了，会受多重的刑罚吗？那是数条人命。”
风吹的程若曦嘴唇有些发抖。
她弯唇一笑，“我既然已经来了，就做好了准备，他们没有足够的证据，我没说过我要判刑，我只是在为冷氏争取时间。”
“你就这么相信他？”
“嗯。”
凌旭川脸上的笑意没了，程若曦却盯着他淡淡的笑了，她的目光太过强势像是直接看到了凌旭川的心里。
“你是怕查出青梅？怎么？怕她死？”程若曦心里越发的肯定，“来我这打听消息？”
“程若曦。”
凌旭川低声呵斥，放下了手里的烟在地上踩了两脚。
“别以为自己很懂我。”
“呵……”程若曦晃了晃身子，她刚才出来的时候头都有些晕，此时被风吹的有些站不稳。
身子一侧，恰好被凌旭川稳稳接住。
程若曦抬头看他，凌旭川嘴角勾着打趣，“投怀送抱？”
不远处，路灯下站着风尘仆仆的男子，暖黄色的灯光落在他脸上。
紧绷的下巴越发的冷凝。
冷恕是从冷氏赶过来的，看到程若曦收拾干干净净的办公室，他已经猜出了她想干什么。
而此时呢……
风吹起他的衣摆，冷恕却感觉寒风如骨。
他就站在那，看着她在他的怀里。程若曦想要从他怀里起身，凌旭川瞥见路口的身影，握着她的肩膀没松开。
不怀好意的笑。
“松开。”
人影突然近了，凌旭川刚一抬头，迎面是冷恕的拳头。
碰的一声……
凌旭川的手还死死握着程若曦的肩膀，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
冷恕冷着脸看着两个人。
程若曦胳膊直接摔在地上，痛她皱眉，一回头看到气势汹汹的冷恕。
她脑袋嗡的一声。
“还要抱多久？”
他的声音和夜一样冷，没有丝毫的温度，目光死死的盯着程若曦。
程若曦知道他生气了，旁边的凌旭川擦了嘴角的血，把地上的程若曦拉起来。
刚拉到一半，冷恕伸出手直接把程若曦的腰揽了过来。
“冷恕。”
“你别说话。”
人在冷恕的怀里，他依旧盯着凌旭川，胸口的火冲到喉咙。
他握拳的手指节发白，凌旭川看着他笑，“冷恕，我可是救了你女人一命，你不感谢我，打我一拳算什么事？”
凌旭川衣服皱了，后背还有地上的土。
他掏出烟塞在嘴里，“趁我后悔之前，最后赶紧走。”
他看着程若曦笑，“你好自为之。”
冷恕没懂他说的话，凌旭川坐进车里，把车开走了。
冷风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程若曦动了动自己身子，往冷恕怀里蹭去，双手环住他的腰。
冷恕却没动，手还垂在两边。心里不是酸，不是痛……是一种无名的火。
怀里的小人又动了动，“冷恕，能不能去车里啊，我好冷啊。”
女人抬头撒娇，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程若曦刚才迷迷糊糊的进警局……还真是多亏凌旭川出现，她现在才有了落地的感觉。
抱着冷恕不愿意撒手。
冷恕再气，还是舍不得她的身体，揽着她的肩膀往车边走。
程若曦抬头看着他紧绷的下巴，面无表情的样子，她搂着他更加紧了。
车里。
程若曦呼着气，冷恕开了空调。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伸手去碰他的脸，“还气那？”
她的手很凉，碰上冷恕的脸，他条件反射的想要把那只手放在手里握住。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程若曦也看出来冷恕是真的生气了，干脆从副驾驶爬过去，整个人坐在冷恕的怀里。
他虽然生气，还是用手搂住她的腰。
程若曦亲了亲他的下巴，叫他无动于衷，干脆捧着他的脸往下吻。
“别气了，嗯？”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冷恕开口，目光对上她的。
程若曦心里叹口气，该来的总会来的。
“不接你电话，知道你一定不会同意我这样做。我知道你一定会说有你，可我牺牲我是最简单也最快捷的办法……能够降低冷氏损失……能够挽回你的形象……所有的错都是我……”
程若曦话没说完，冷恕的唇已经压了过来。
她怎么能这么让人心疼……都是她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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