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屑，录音笔却收在抽屉里，“查不出来，是谁寄来的？”
“没有地址。”
小湛连快递单子都拿了上来，上边只是写了他收…想必知道一旦是冷恕的东西，会被人检查。
“我让你办的事，你办完了吗？”
小湛点头，“都按您的吩咐，方岚的小股份已经收回的差不多了。”
“先别急。”
冷恕人起身，松了松领带，垂着的眉尾向上挑，他把录音笔从抽屉里拿出来。
手指反复摩挲，唇角向上挑了下。
小湛对冷恕这个笑不明所以，人站在前面，不知该说些什么。
“让他们自己跳进去。”
“冷少，您是说，咱们的小股份…先不收？”
“嗯。”
冷恕妥帖的放好了录音笔，领带完全扯开了，内心燥热，“我去冲个澡，会议推到下午。”
楼下，程若曦把帽子遮了遮，嘴里的草莓味棒棒糖拿出来。
唇瓣弯下，眼睛里亮晶晶的。
她这副狡黠的样子，在卫衣帽子里藏的结结实实的…
回到牧生那，刚脱了鞋，面前突然站了一人影。
她抬头，眨啊眨眼睛，“牧姐。”
牧生叹口气，笑意盈盈的盯着她，“若曦，你和我上来。”
她没有领着程若曦去茶室，去了拐角处，那个程若曦从来没涉足过的房间。
牧生在门口，笑着看程若曦，“进了这个屋子，你就是知道我的全部了。”
“牧姐…”
她竟然有些紧张，甚至有些兴奋，更多的是虔诚，牧女王最后的秘密会是什么。
门吱呀一声推开了。
门里传来的味道，竟然是一股子的灰尘味，牧生抬手按了灯。
暖光线瞬间把屋里照的清晰。
牧生不喜欢白炽灯，屋里的灯几乎都是暖色的，带着股复古风。
只有她的那间屋子，牧生担心她不适应，换了晶莹剔透的白炽灯。
牧生拿出手里的帕子，随手拿起一物件，轻轻擦拭，她唇边有笑，“倒是好久不来了。”
“若曦，进来啊。”
程若曦迈步进来，看清了牧生手里拿着的东西，是一个境况，恰好手帕把那张照片遮的严严实实。
屋里蒙的层细尘，那些古色古香的东西却是遮不住，程若曦瞧见了那青花瓷，还有那汉朝的俑人。
“这是一屋子的宝贝。”
牧生笑，任由她在屋里参观，屋里不大，摆卖了价值不菲的古董。
牧生擦完镜框，放下。
程若曦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牧生看出她的想法，直接把镜框递给她。
框架有些久了，框架边起了皮。
最让程若曦惊讶的还是，照片里的人…不正是牧生…
而她身边的男人，英姿焕发，他揽住她的肩膀，两个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
旁若无人的秀恩爱。
程若曦这下懂了，照片里的人，就是牧生爱的那个男人。
“他是…”
“研究古董的。”
怪不得…程若曦心里感叹，光是这么瞧着，就看出了不同。
那个男人脸上还架着一副小圆框的眼镜，像是民国时期的做派。
“英年早逝。”这话从牧生嘴里说出来，她倒是坦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死去的人，和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是如此。
再提起来，只剩下思念。
所有的疼和苦，都会被无情的岁月摸平。
程若曦手里的东西，仿佛有千斤重了，牧生站在屋内继续擦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程若曦说着话。
“我那个时候年轻，不知道什么是重要的，就顾着一个劲的扬眉吐气…”
牧生垂眸，摇摇头，“等老了后悔了，也成了往事了。”
她和牧生隔着一个书架子，她随手拿起一本放在手里擦。
白色手帕已经看不出来白色了。
她手上也沾满了灰尘，牧生毫不在意，这个屋子她从来不允许下边的人进来。
打扫她都必须亲力亲为。
“我有过的路，不想让你走。”牧生没看她，认真的擦过每个字眼。
“别到时候后悔。”
程若曦放下镜框，物归原处。她眼睛眨了眨，听懂了牧生的话。
“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牧生声调温和的，“你和冷恕。”
程若曦呼吸顿了顿，这个名字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还是一样让她呼吸加速。
牧生扫了她一眼，放下书换另一本，“瞧你出息…今天不是去帮他了？”
程若曦意外，“您知道，冷氏的事？”
牧生勾唇笑，“青家丫头做事一向张扬…还有那个叫什么来着…”
“方岚。”
“对，就是她。暗戳戳的收购冷氏的股份…智商堪忧…”牧生啧啧嘴，忍不住夸奖程若曦，“你倒是比他们聪明多了。”
“这件事，也算是给你练手了。”
“牧姐。”程若曦人还站在屋里，她现在是真的觉得牧生了不起。
她虽然不再商界，却没错过任何重要消息。原来她才是在背后的人，想让哪个家族晃动，动动嘴唇就够了。
“怎么了？”
程若曦眼睛弯弯，诚心诚意的竖起大拇指，“您真是神了。”
牧生笑出了声。
程若曦一直安静的陪着她收拾屋子，本来想上手，被牧生拦了下来。
“我自己来。”
“好。”
她一边和程若曦说话，一边擦拭桌子，倒也轻松。“和冷恕，到底怎么了？”
“不是我们两个事。”程若曦没想瞒着牧生，把那些陈旧往事说了一遍。
牧生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不过冷家好像真的死过孩子。”
程若曦眼里的光暗淡了下来，牧生赶紧挑开了话题。
得知程若曦和许倩断绝关系，牧生瞧着她，笑了。
“你也够绝情的，一次都没回去看她？”
程若曦摇头，“我既然和冷恕断了联系，也不该和她有联系了。”
“为什么？”
“冷恕和她一样重要，我没办法取舍，索性一个也不要。”
牧生盯着她，“你就打算，在背后默默支持冷恕？”
程若曦摇头，“也不算默默。”
“他知道是你？”
程若曦点头，牧生淡笑不语，她选程若曦来牧氏，还真是最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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