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恕脸上的潮红还没褪，小医生坐在床边等着退烧。
他不习惯，睁开眼看了医生一眼，“你回去吧，小湛在。”
“好。”
小医生第一次帮冷恕看病，传说中只有宋医生能搞定冷少，给他治疗需要一定的勇气。
小湛吩咐司机送小医生回家，小医生受宠若惊，“不用不用，湛特助我一个人就能回去…”
“今天是除一，送你回家，安全。”
小湛等把人送走了，刚进屋张妈炖了碗热汤想要给冷恕端上去。
“给我吧。”
“小心烫。”张妈看着冷少的房间，深深叹口气，小湛瞧了她一眼，手里的汤接了过来。
“要是夫人在，少爷一定不会生病。”
小湛沉默，他不知道冷恕去了一天经历了什么，他查过美国的天气，有雪。
这场雪恐怕和冷少的感冒脱离不了关系，他想着，推开了门。
冷恕已经睡着了，脸色苍白。
小湛放下手里的汤，给下属发了消息，“查下程若曦的消息。”
隔日程若曦起床时，外边的雪已经落了脚掌的厚度。
她看过雪，漫天的鹅毛大雪。
窗外的空气和天都像是被重新洗刷了一遍，白色的雪有些晃眼。
程若曦下楼，成铭请来的保姆正在做早餐，一见她下来，赶紧打招呼。“程小姐。”
“早。”
程若曦从柜子里翻了好久，才找到一副手套，索性她有雪地棉。
一推开门，扑鼻而来的清新气息。
程若曦有些贪婪的吸了两口，“真舒服啊。”她刚洗过了脸，洁白的小脸接触到冷空气已经红了鼻尖。
她捧起雪放在鼻子上蹭了蹭，又在雪地里留下自己的脚印，玩的不亦乐乎。
成铭领着吃的刚推开别墅的门栏，就看到这一幕。
程若曦穿着粉色的小棉衣，米色的雪地棉，粉红色的手套，蹲下捧雪又站起来打在木制栏杆上。
许是感受到身后的目光，程若曦回头，和成铭视线相对。
她先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手里还有“武器”程若曦想都没想，握紧了手里的雪团打了过去。
啪嗒一声，雪在成铭的胸口碎开。
他穿的是深蓝色的羽绒服，映的雪更加白，他微微一笑。
程若曦像是调皮捣乱的小孩子，而成铭是严肃的家长。
手里还拿着礼盒，往前走了两步，脚下吱呀吱呀的响。
“很冷，回屋吧。”
“切～”
程若曦没应，蹲下捧了一手的雪捏成团，对着成铭又打了过去。
“你倒是躲啊！没劲！”无论程若曦打了多少次，成铭都一动不动，任由雪团自己滑落。
程若曦玩的无趣，拍拍手进屋了。
成铭摇头轻笑，跟在身后，抬手把她头顶的雪拍掉。
“这么喜欢雪？”
“多好啊…白白的凉凉的，关键是美啊。”程若曦一进屋，脱掉了棉服，只穿了件短款的红色毛衣。
一抬胳膊，能露出她腰间的一小块肉。
成铭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吃饭吧，今天让阿姨做了中餐。”
程若曦坐在餐桌前晃着小腿，“也不知道阿姨是给你请的还是我，反正阿姨就是听你的话。”
她表情太委屈，成铭没忍住笑了，“你的，你说的算。”
程若曦瘪瘪嘴，“算了。”
桌子上的手机震了震，程若曦拿过来，是她们班的同学发的新年祝福。
还有国内的小久和阿梅。
程若曦手指停在阿梅的聊天界面，阿梅说，“若曦无论在哪，都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希望你快乐和幸福，剩下的不好都远离你，希望你早点回来，想念你的阿梅。”
这段话看的程若曦眼眶有些湿润了，她犹豫几分，还是回了阿梅的话。
“放心，若曦会尽快回国。”
学成以后，有了能力，就能在牧氏有一席之地，就能回国。
程若曦又翻了翻，都是一些群发的祝福。
程若曦编辑一条新年祝福短信。“新年快乐，爱我的亲们要幸福。”
短信一发送，放在对面的手机顿时震了震。成铭刚要拿起来，程若曦按住他的胳膊。“等等，我群发的新年祝福…”
成铭掀开她的手，“群发也是祝福，应该看的。”
程若曦端着白粥喝，心有些虚。她重新拿起手机，看着自己刚才发送的短信，冷恕的手机号也在其中。
任谁一看都是群发的短信，她却还是期待回信。
眼睛就没离开过手机，手机一震，程若曦便盯着瞧。
“等谁的短信？”
坐在对面的成铭慢条斯理的吃着饭，抬眸看了她一眼。
“没有。”
明明紧张的耳朵都红了，成铭没有揭穿她，“好好吃饭。”
这下手机再振动，程若曦也不看了。
一直等到成铭走，阿姨也休息了，程若曦还是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着春晚重播。
每年新年，她都要看春晚，这是对过年的尊重。昨天要不然科瑞森组织的聚会，程若曦一定好好给自己守个岁。
屋里灯灭了，只留下客厅电视机里反着红色的光。
有几个相声和小品，连着出了，程若曦笑了两声，拿起手机看了看，没有回信。
都是群发的短信，谁会看呢。
冷恕是半夜醒了，输液结束，他动了动，肚子里很空他却没有胃口。
床边的桌子上还摆着一碗粥，伸手探过去，已经冷了。
脑子清明了些。
冷恕拿起手机，一堆的短信纷至沓来。冷恕扫了一眼放下，起身去洗澡。
群发短信，会不会有她。
洗完澡出来，冷恕翻遍了群发短信，公式化的，卖萌式的…
冷恕分辨不出来。
索性一一回复，“谢谢，新年快乐。”
凌晨，冷恕放下手机，倒了杯热水站在窗前。
春晚结束了，程若曦顶着黑眼圈站在窗前，星空点点，本是漆黑的夜忽然有了颜色。
她心里像是有信仰一般。
叮的一声，程若曦猛地回过神，拿起手机。
是冷恕的回复，新年快乐。小心脏在心里碰碰的跳，“他这也是群发的吧，真巧。”
程若曦说着话，脸上的笑已经荡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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