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哥。”下班时间，程若曦走到成铭跟前，试探着轻唤了一声。
处理完牧木的事情恢复工作以后，一见到艾欣就听她提起成铭的事——成总好想变了一个人似的。
程若曦心里清楚，牧生发生了这样的事，对成铭没有影响是假的。
他只是将情绪都隐藏起来，用日以继夜的工作持续麻痹了自己。
再这么下去，可不行。程若曦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若曦，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让你在家里多休息几天吗？”抬头见是她，成铭不由嗔怪了几句，眼里的红血丝显而易见，也不知已经熬了几宿。
“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就直接过来了，对了，大家都下班了，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不如一起吃饭吧。”程若曦伸手要把他台上的笔记本电脑合上。
“若曦。”他出言阻止，脸上的笑意中透着疲惫，“我今晚还有事呢，你快去吃吧，待会我自己订个外卖就行。”
程若曦眉一皱，又想起这人前阵子还来数落他，如今自己反倒不爱惜自己了，“成哥，你要是这样，我就真生气了，你折腾自己做什么呀？”她说着，语调不住地陡然升高。
成铭眼里闪过了一丝什么，笑得憔悴，“牧姐走了，我们没能守住，可我们总得要守住牧氏，不是吗？”
被他这么一问，程若曦心头一酸，轻叹了一口气。
“好，那你也别饿着，我走了。”
人是很脆弱的动物，不可能单凭三言两语的体己话就缓过来，成铭也是，他们都需要时间。
成铭从公司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天。
他揉了揉泛酸的眼睛，取车回家。
回家的途中，视线无意中从后视镜上掠过，一辆车紧随其后，车上的面孔有些熟悉。
他拧眉，压低了油门，再向后看时，那辆车已经不见踪影。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兴许是自己太累了，不然怎么会是他们呢？他晃了晃脑袋，驱逐脑海中的念头。
成铭一走，值班室的人就给程若曦打了电话，“程总，我们仔细留意过了，根本没有外卖员到过我们公司。”
程若曦听罢，握着手机力度不由加重。
次日，程若曦又到成铭跟前来了。
“成哥，你这一周晚上都得加班么？”
被她这么一问，成铭手中的动作一顿，眯眼像是要将她的心思看透，却又无果而终，“怎么？你就那么想约我？”他调笑道。
“我问你话呢，你以后晚上忙还是不忙？”程若曦非要问出一个所以然来不可。
成铭摸着下巴思忖了片刻，“忙。”
“得了，以后你的晚饭，我给你送。”她匆匆落下这句话，不等成铭有任何回应，就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成铭无奈笑了笑。
一连几天，程若曦每天除了上班，还多了每天买菜，做饭，吃饭，送饭这一流程。
程若曦费尽心思送的饭，成铭哪里还有理由不吃？
这么一来，在程若曦硬性要求下，成铭的胃病倒是好转了不少。
即便是这样，若曦仍然心有不安。
胃病好治，心病难医。
不安的，不只是他一个。
“老公，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城东某一户住处里，中年女人惴惴不安地看着旁边的中年男人，试探着问道。
男人不耐地瞪了她一眼，呵斥道，“你说的是什么废话，都跟了他那么久了，人质也已经找到了，现在怂了？我们要是不怎么做，你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吗？”
女人弱弱地低头，没敢再说一句话。
“总之，明天明天你给我好好干，要是失手……”男人话说到一半，没了尾指的手叼着烟，燃烧着的一端朝着女人的脸。
“我会好好做的，我会好好做的……”女人一惊，顿时疯狂摆手，连连说道，露出的手臂满是烟疤喝伤痕，触目惊心。
“成哥，我快到公司了，你到公司门口拿下便当。”
送饭的途中，程若曦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中透着欣喜，“好，我现在就下来，今天也辛苦你了。”
“还不都是你自己不好好吃饭！”程若曦嗔怪了几句。
两人多聊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
“滴——”后面的车传来的喇叭声提醒她已经是绿灯。
程若曦赶紧启动了汽车，忽然，视野中一辆车朝她的方向冲了过来。
程若曦顿时晃了神，她迅速反应过来，将刹车踩到底，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
“砰！”
程若曦耳边炸响惊雷，再后来，便没有了意识。
“咦，这次怎么还没到？”
站在公司门口等候的成铭看了一眼腕间的表，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
程若曦向来准时七点半到，可现在，已经将近八点钟。
拿出手机考虑要不要再给她打个电话，亮起的屏幕此时却出现了新闻推送的弹窗。
“三环中路发声一起交通事故，据目击者称，事故一发生，旁边就有好心的司机将受伤的保时捷车主送去医院……”
三环中路？想到这，成铭的瞳孔顿时间放大。
三环中路是程若曦家到公司必经之路，他颤抖着手点开了新闻推送的图片，看了一眼那辆车的车牌，正是程若曦的车！
他立即取车，赶去第三医院。
第三医院离事故现场最近，不出意料，程若曦现在应该在抢救室。
“抱歉，先生，这里没有你所说的病人。”前台护士一本正经地回应还在喘着气的成铭。
“不可能的，刚才新闻上都说了，她是刚发生的交通事故，一定是在你们这里，你能再帮我查查看吗？”成铭急急追问。
“先生，我们已经帮你找过数十次了，请你去别的意愿看看好吗？”护士话语中透着丝丝不耐，成铭只能离开。
这一夜，成铭找了一整个医院，都没有找到程若曦。
凌晨，他几乎是冲进了警察局。
叮咚——
短信提示音扰乱了正在吃早餐的冷恕，划开手机一看，是小湛发来的消息。
“冷总，你快看这个！”小湛说，随后在文字下附带了一条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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