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袅娜盯着他动作的目光一滞，她迟疑道，“是。”
目光却是无悲无喜。
秦艽的注意力也因这句话，从手上的触感里被拉回来。
她一下坐直了身体，疑惑道，“很奇怪，和离是皇后要求，赐婚也是皇后下旨。”
“她在补偿。”
但怕是也和柳娉婷做了什么交易。
顾九霄淡淡道，他对皇后这位后宫主母并无什么怨恨，“我同镇北侯熟识，他是个很好的人，若非京中贵女不愿一进府便做后母，怕是根本轮不上柳姑娘。”
他说着，见自家王妃在认真听自己说话，不由一笑，“皇后应是考察过几位合适的男子，为柳姑娘专门选的。”
柳袅娜一怔，她其实对嫁于谁已没了感觉。
与康王年少的一段爱恋，耗费了她所有的爱和恨，她已对感情提不起任何兴趣。
如今心里思虑最多的，竟还是秦艽先前说的，女人要有一番事业。
对于婚事，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当夜，张丽华便匆匆赶来了定王府。
她脸上还带着些许憔悴之色，身形颇有些狼狈，见到柳袅娜后便强忍着泪，红着眼圈扑了过去，“你怎么这么苦，怎么能这么苦……”
柳袅娜伸手抱上她的后背，无声安抚。
秦艽看着两个至交好友重逢，小心的退了出去，为两人留出足够的空间。
龙牙一步步小心的踩着过来，虎头鬼鬼祟祟的伸过来叼着她的衣袖，将她小心翼翼的往一边拖去。
秦艽看的好笑，假装被它拖着走。
于是龙牙便更高兴了，费力的吭哧吭哧将她带到了珍兽轩。
秦艽疑惑的揉揉它的脑袋，有些不明所以，又被它拱了拱，跌撞着走进了珍兽轩。
里头却不是空无一人的，还有只大白虎慵懒的躺着，听到动静后得意的转过头来，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却在看到来的不是龙牙而是秦艽喉，那打着哈欠的动作一滞，虎脸上生动的露出一个恐惧的表情来。
大白虎猛地一下爬起身，惊惧的嗷呜了声，小心翼翼的退到了假山后，控诉的冲着龙牙大吼了一声。
龙牙颇有些得意的低吼了声回应。
秦艽有些无奈的捂住了脸，她没想到龙牙拖她来此，竟是要自己帮她赶走大白。
这就像是两个吵架的小孩子，一个见打不过，就找来家长撑腰来了。
“你啊……”
她伸手点点它的脑袋，心中却对大白会出现在这里，泛起疑惑。
定王府的守卫可不是闹着玩的，不可能让一只大白虎这般轻松的进来。
秦艽一面让人去驿站传信让陆元崇来带大白回去，一边招来葛峰问话。
这才知道顾九霄下令将府中一切惧怕贼星的人都清理出去了。
许是在此期间，王府守卫有了松懈，这才叫大白混了进来。
秦艽不禁怔楞了下。
葛峰趁机为自家王爷说话，“王爷舍不得王妃难过，您都不知道王爷听到那些话时有多心疼。”
“幸好他不是皇帝，不然就是个昏君……”秦艽不由哑然失笑，低声嘀咕了句。
葛峰有些听不清她说了什么，还待为顾九霄说些什么，他家王妃已是大步朝着大白走去。
大白惊恐的呜咽一声，有心想跑，但它对秦艽有种天然的畏惧感，又因为她周身的气息让它觉得十分舒服，是以只是烦躁的转了转圈，却还是没跑。
秦艽蹲了下来，伸手按在它的肚子上，感受到里头几缕微弱却又真实存在着的气息，微微一愣。
大白……这是有孩子了？
她的目光顿时有些不善的看向得意的不行的龙牙，不会是龙牙这只渣虎，睡了人家黄花大闺虎不想负责吧？
龙牙顿时感觉周身一冷，“嗷？”它疑惑的歪歪脑袋，纯洁又无辜的看向自己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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