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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音阁 > 莫皑祁逾明 > 第53章 为母则刚
 
宫若水右手食指搭在了扳机上,端枪姿势四平八稳、轻松惬意,眉眼间冷凝肃杀。

这一刻,要说莫皑不怕是不可能的。她心脏砰砰跳,全身僵硬一动不敢动。

即便给吓得快要魂飞魄散,可她神色永远是波澜不惊的样。

她知道宫若水不会一时冲动犯糊涂,便忽略了那黑洞洞的枪口带来的压迫,竭力挺直腰板。

但给人拿枪顶着,总归无法心平气和地继续笑脸相迎,语气染上了薄薄怒气,"宫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宫若水手指从扳机上移开,"没什么意思,就只是听母亲说你太过冷静,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危在旦夕,也面不改色。"

莫皑不说话。

宫若水收回枪,"你这么生气,那我问你,这个玩笑有给你带来什么后果吗?没有!可是你别忘了,三年前,你却害我失去了我最爱的男人。这笔账,我们要怎么算?"

莫皑怔住,喉口梗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逾明的腿会变成这样,也全是你的错!"

宫若水这句话一出。犹如雷霆霹雳重重劈在莫皑脑子里,使得她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莫皑,就算我今天真对你开了枪,那又怎么样?都是你欠我的!"

宫若水说完这句话,摘下护耳装置,踩着高跟鞋走了。

只留莫皑站在原地,神色露出恍惚迷茫之色。

愧疚自责像是牛皮糖,从三年前便一直阴魂不散如影随形地跟着她,即便祁逾明的腿好了,依旧无法减轻她身上的罪孽。

……

宫若水走出射击训练场时,胸腔中那股愤懑依旧无法平息,其实,更多的,是自责。当她出言责怪莫皑时,她心虚。也是因为心虚,才急匆匆地逃离了。

昨天晚上,她刚回到家,就被母亲拉进了卧室。

她母亲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今天大意了,在天净沙中餐馆遇见了祁太太。"

宫若水一惊,"妈,你有没有事?"

赵安莲摇了摇头,"我试探过了,祁太太还不知道那件事的真相,逾明应该没跟她说。唉。我这心啊,提心吊胆了三年,每次碰到祁太太,都躲得远远的。人啊,就是不能做错事,你也是,当初怎么就那么糊涂呢?"

宫若水心里也不好受,一听自己最亲近的人一个劲地责备自己,忽地暴走到化妆镜前,将满桌子的化妆品一骨碌全扫在地上。

瓶瓶罐罐吭吭哐哐地响,绵延不绝,像是敲在人的心头。引得人心不断害怕得颤动。

宫若水捂着脑袋,痛苦得有些歇斯底里,"这件事能怪我吗?他跟其他女人睡了,你知道当时我的心有多么痛吗?那段时间,只要一想到他和其他女人抱在一起抵死缠绵,我整个人都会陷入疯狂之中。只要一想到,他抱着其他女人的手抱过我,吻过其他女人的唇吻过我,我整个人……都感觉被千万细菌包围了。"

赵安莲劝她,"若水,你冷静,别激动。都是妈妈的错,妈妈不该在你面前说这样的话……"

等宫若水情绪安定下来后,赵安莲叹了一口气,语气带了几分小心翼翼地试探,"言医生那边,你还准时去看吗?"

宫若水点了点头,"言医生说已经好多了。"

赵安莲点了点头,"那就好。"顿了一下,又说:"我和你爸商量过,祁家这棵大树一定要靠上。你要是实在不喜欢祁闵攸,那逾明……我今天问过祁太太了,她说她和逾明都不喜欢那个叫莫皑的女人。"

"祁逾明和莫皑迟早会离婚。你到时候嫁过去,名正言顺,也能落个破镜重圆的美名。虽说逾明命根子废了,但他还有一个孩子不是。我听蒋太太的意思,祁董事长有意栽培这个孩子作为下一代继承人。我看祁董事长还很硬朗,你要是能嫁进祁家,把锦生当做亲生儿子抚养,还能博个美名。过个十来年,锦生也能像他爸爸一样进入商场打拼,到时候祁家还不是掌握在你的手里。"

"今天我和祁太太分开时,约好了明天去她家。你跟我一起去,到时候让祁太太把逾明留在家里,你趁机和他重归于好。他既然没把那件事说出去,就说明他对你还有情。我们家的未来,就拴在你手里了……"

宫若水会答应母亲来祁家赴约,主要的还是宫若水依旧爱祁逾明。

耳边,忽然传来咕噜噜轮椅声。

宫若水抬头,便看到祁逾明推着轮椅往这边走来。

她脚步猛地顿住,似是在踌躇该不该上前?

前方,祁逾明推轮椅的动作却未停,他径直到了宫若水面前,声音沉磁姓性感,"若水。"

是她无比熟悉的嗓音。

时间仿佛无缝贴合回三年前,仿佛没有发生背叛,没有发生车祸,也没有发生三年的分离。

宫若水启开薄唇,"逾明……"

叫了个名字以后,她忽然潸然泪下,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此刻哭得像个孩子,她扑过去跪在轮椅边,抱住祁逾明的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此生,第一次说对不起。

祁逾明僵硬了一瞬,很快恢复常态,像三年前一样,宠溺爱恋地抚着她的头发,"我没事。都过去了。"

……

莫皑从射击场出来时,顶头的太阳火辣辣的,晒得她有一瞬的眩晕。

抬起两只手遮在眉间,仰起头看了一眼碧蓝如洗的天空。垂下脑袋,视线落在高尔夫球场边缘一条银白色的水泥路上时,猛地一愣。

一高一矮两个人,宫若水和祁逾明。

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宫若水看见了她,向她招手。

莫皑走过去,想打招呼,喉口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一大半天说不出一个字眼。

宫若水笑道:"逾明,你给评评理,莫皑这胆子也太不经吓了,我刚才就只是跟她开一个玩笑。她到这会都还没回过神来。"

祁逾明看着宫若水,脸上表情是不同于面对莫皑时的冷酷沉静,此时的他凤眸温柔,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哦?是什么样的玩笑?"

宫若水大方地承认了,"我把枪对准她心脏了。当时也只是想吓吓她。我枪都没上膛,也只装了一颗子弹,打完靶子,哪里还有多余的子弹?莫皑跟我发了脾气,你是知道的,我才不会乖乖地当别人的受气包,就不甘示弱地说了两句。结果,你瞧瞧,她到现在都还没原谅我呢,你可得好好做做我们的和事佬。"

她说这话时,是满不在乎的说笑口吻。仿佛莫皑成了一个小肚鸡肠,心胸狭隘的小人,而她自己则上升成了豪爽直率的形象。

祁逾明不明意味地瞥了莫皑一眼,随后说:"你放心吧,莫皑不会记仇。"

莫皑万万没想到,祁逾明竟会替她说话。这一刻,她是感激他的。她原本以为,祁逾明为了讨好宫若水,会不遗余力地打击她。

可下一刻,她心中那点感激顷刻间烟消云散。

祁逾明说:"你要理解一个警匪片看多了的人,毕竟脑力有局限,随便看见一把玩具枪也能当成是真枪。更何况,你在那之前展现了你的枪法。这种情况下,她就更分不清真枪还是假枪,能不能伤人了?"

他瞥向莫皑时,神情与语气,满含嫌弃。

"有没有兴趣跟我比一场?"祁逾明望向宫若水。

宫若水点了点头,"好呀,想当年,我的枪法还是你教的。"

她说这句话时,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莫皑,等看到她脸色微变时,嘴角微微弯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和祁逾明走出一段距离时,她又看向莫皑,"莫皑,要不要一起去玩玩?"

"好呀。"她答得很快,就好像很期待跟去。可她刚说完,便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刚才宫若水问起时,她明明是想拒绝的。

三人重新往射击场走。遇到一些比较陡的坡,祁逾明难以应付。莫皑要去帮忙,宫若水抢先她一步,握住了轮椅把手。

祁逾明扭头,朝她笑了笑,眸光温柔似水。

莫皑跟在两人后面,呆呆地看着宫若水推着轮椅,与祁逾明的身影叠成一个,忽然觉得胸口有些闷。

这股失落来得毫无缘由。

除非,她对祁逾明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

这个想法甫出,她猛地瞪大了双眼,暗暗摇头,不可能。

思量间,已经进了射击场。

祁逾明和宫若水各自挑了一把手枪。

开枪之前,祁逾明说:"要不,我们先比试组枪?"

宫若水扬了扬下巴,气场豪迈,霸气侧漏,"三年前我输给你,三年后,我一定让你刮目相看。"

祁逾明:"是吗,我让你两只眼睛。"

话落,有佣人上前给了他一条黑布。

祁逾明不慌不忙地戴上黑布,之后沉声一喝:"开始。"

他快速抓起枪,指骨分明的手指修长而灵活,一把完整的枪很快拆卸成一个个精细零件,他分别将其一一摆好。

莫皑在旁边看着,心中暗暗惊叹。眼前的这一切,神乎其神,精彩绚烂。她以为,只在电视上存在。

祁逾明拆卸完之后,手指翻飞间,很快又组装成一把完整的枪。

他迅速转动轮椅,虽是蒙着眼睛,却给人一种他洞若明火的感觉。轮椅滑动翻转间,在宫若水身后站定。

他审判似地抬起了手……

而这时,宫若水的枪,只刚刚拆卸完。

下一秒,她猛地僵住,因为后心忽然抵上来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她面色煞白,眸中闪烁着难以置信。

在她身后,祁逾明摘掉黑布,语气含笑,"你输了。"

宫若水瞬间恢复常态,"果然,还是师父技高一筹。"

祁逾明收回枪,"你要是跟我一样从五岁起开始玩枪,也能跟我一样厉害。"

莫皑在一旁看着,心尖一阵阵发颤。

勿怪她自恋。之前宫若水拿枪指着她心脏,现在却被祁逾明抵住了后心。这行为,怎么看怎么像是在为她打抱不平。

可下一刻,她又开始想,也许这是两人之间不成文的默契约定。以前,两个人就这么玩,祁逾明在这种事上享受着征服与胜利的快感。

宫若水道:"气就气在,我跟你不是同一个起跑线。更何况,我家里可没有这样一个射击场,可以供我随时训练。"

祁逾明还没说话,忽然传来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宫小姐要是想玩枪。随时可以来,我永远为宫小姐留门。"

不用怀疑,这声音绝对是祁闵攸的。

这里是射击场,祁闵攸枪都端不稳,他来这里,估计是收到了消息为宫若水而来。

莫皑忍不住看了一眼祁逾明,却没见他神色有任何变化。

祁闵攸走到宫若水面前,"宫小姐,玩了这么久,渴了吧,我刚在前面的休息室煮好了咖啡,你要不要去喝点,或者,我让人端过来。"

宫若水没什么感情地说:"不用麻烦了,我不喝咖啡。"

祁闵攸继续说:"不喝咖啡,你喝果汁不?想喝什么果汁?"

宫若水面庞高傲,"不用。"

祁闵攸依旧不死心,"那你口渴的时候可一定跟我说。"

宫若水很享受别人的吹捧与恭维,神色间也更显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再说吧。"

宫若水将未装好的枪组装完整,跟祁逾明说:"虽然我组枪输给你了,但射击这一环节却不一定会输。"

祁逾明刚想说话,祁闵攸便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哟~原来大哥也在。真是对不住啊,你坐着轮椅,矮我视线一大截,我刚才可当真是没看见,不然,刚才问宫小姐的时候怎么也得顺便问问你,省得被人说我没礼数。呵呵呵……"

祁逾明眯了眯凤眸,薄唇开启,"我说这空气怎么越来越污浊了?前段时间就提醒过你了,你满身腐烂疮疤,就不要乱吠了。现在可倒好,已经蔓延到眼睛上了。曲燕婉也不拴好你,满世界跑污染空气就是你的不对了。"

前段时间,祁逾明含沙射影地骂祁闵攸是癞皮狗。

祁闵攸脸色骤然铁青,看了眼身边的宫若水,觉得不能在美人面前丢了面子,捏着拳头凶神恶煞地朝着祁逾明冲了上去。

祁逾明把枪上膛,手一扬抵住了祁闵攸的右眼。

祁闵攸顿时如被点了穴道,一动不敢动,一脸恐慌,额上汗如雨下,全身不停颤栗打摆子。

旁边的佣人也被吓得魂飞魄散。

莫皑心脏也不由自主地狠狠一抽。

虽说死不了人,但取一只眼睛还是绰绰有余的。

"要是没那个本事,就少在我跟前乱吠。明白吗?"祁逾明此时说话,平平淡淡毫无狠戾之色。

可越是冷静,才越可怕。

祁闵攸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明,明白了,我再也不敢了。大哥,我嘴贱,你放过我吧。"

祁逾明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手腕一转,移开枪口。

祁闵攸立即跪趴在地上,可他也顾不得什么脸面,手脚并用爬到一边,瑟瑟发抖看着祁逾明,之后趁着祁逾明没注意,贴着墙跑了。

宫若水见了这一幕,视线在莫皑身上快速掠过,她刚才把枪指着莫皑时,想要的就是这么一个效果。只可惜……

她忽然想到了母亲的话:"莫皑这人,年龄看着不大,心性却是成熟冷静,怕不好对付。"

宫若水之前还不屑一顾,现在看来,她需要重新审视。

可她又忍不住想,刚才祁逾明将枪抵在她后心时,如果不是她十分笃定祁逾明不会对她开枪,自己还能这么冷静吗?

他是将之前自己对莫皑做的还给自己吗?

如果不是,为什么他指的偏偏是她的后心。他坐在轮椅上,手抬起到她后腰的位置怎么也比后心舒服吧。

宫若水立即否定,她刚才看到了祁逾明对莫皑的鄙夷和嫌弃,他不可能是在给莫皑出气。

举起枪,因为心思杂乱,宫若水打第一枪时,失了准头,再看祁逾明那边,正中人形靶脑门。

之后他又开了几枪,几乎洞穿同一个洞。

莫皑在身后看着,惊叹连连。

祁家射击场的护耳装置快要赶上军用的了,能隔断巨大枪声对耳朵的伤害,却不影响正常交流,必要时还能将一些微小的声音放大。

所以,当射击场的门开启时,莫皑几乎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紧跟着,几个脚步声传来,谈话声也由远及近。

莫皑扭头,看见蒋红瑛携着赵安莲走了进来。

赵安莲之前便在大厅见过了祁逾明,当时已经嘘寒问暖打过招呼,这时。则直接夸他枪法好。

蒋红瑛骄傲得意之时,礼尚往来,也夸了宫若水。

祁逾明和宫若水收了枪。

蒋红瑛和赵安莲立即迎了上去,围着祁逾明和宫若水说说笑笑,气氛和乐。

莫皑在后面站着,形单影只,像个局外人。

他们一起出去时,也没注意到角落里还有她这个人。

莫皑并不在意地笑了笑,等众人都出去时,她才迈步。

路上,莫皑遇到几个佣人,收了无数同情目光。

她进门时。正好是午饭时间,餐厅饭菜已经摆好了。

莫皑上楼把锦生带了下来。

祁震不在,东位首座便空了出来,相对于东位的右侧一直是蒋红瑛母子在坐,左侧则是曲燕婉母子。

原先锦生是坐在祁逾明和莫皑中间的,可此刻,锦生的位置坐了宫若水,而原本属于莫皑的位置坐了赵安莲。

莫皑只得坐在左曲燕婉母子那一方去,祁闵攸也不知是不是被吓惨了,曲燕婉心疼儿子没来,两人的位置都是空的。

莫皑也没去占他们的位置,带着锦生往后移了两个。

可锦生不乐意。非要坐他以前的位置,死死瞪着宫若水。

莫皑劝了大半天没劝住,一时间闹得饭桌上的气氛十分僵。

祁震不在,蒋红瑛也不必有所顾虑,当场就发了飚,"谁给惯得?"

以前锦生闹,莫皑心绪沉静有那个耐心,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她心底涌出了一丝委屈,眼眶一热,差点就要落下泪来,声音也带上了几分祈求,"小锦。不闹了好不好?"

小锦不听,不顾莫皑阻拦,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挣扎。

他年纪虽小,可此刻倔起来,莫皑差点拉不住他。

"你在这样,妈妈要生气了!"她忍不住拔高了声音,说这句话时,鼻梁酸涩,语气也带了几分哽咽,"小锦,你听妈妈的话,好不好?"

"小锦……听,听话。妈妈,不哭。"锦生似是懂了她的不安,终于不再挣扎,小脸皱着。

莫皑的泪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倾泻而出。这个瞬间,她在想:她为什么要让儿子受这样的委屈?她为什么要让儿子迁就别人?

想到这里,她狠狠擦了一把泪,"小锦,妈妈带你出去吃,好不好?"

"小锦,听妈妈的。"

莫皑抱起锦生,头也不回地往外面走,跟以往被打了脸还要凑上去打招呼的做法大相径庭。

蒋红瑛被她的态度气到,低声吼着让她站住。

莫皑脚步不停,仿佛没听到她的命令。

此时的她,仿佛换了一个人。、

她不是只会唯唯诺诺,她也有自尊,她也能为了儿子强势到让人生畏。

何叔随传随到,没多大会便载着莫皑母子两到了附近一家餐厅,干净卫生,来的人络绎不绝。

莫皑在外面吃过午饭,也没急着回去。

带着锦生去了古城。

很遗憾,她去到影视城的时候,里面的剧组已经搬了。

莫皑便带着锦生在古城里面转。

转到天黑才回去。

她怕宫若水母女还在,带着锦生在中午那家餐馆吃了晚饭才回去。

宫若水母女已经走了,莫皑也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事实上,她的心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

祁震问起她怎么不回家吃完饭?

莫皑只说自己带锦生逛得忘记了时间,又很累,便在餐馆随意用了。

祁震定定盯了她一会,"听说今天宫若水今天来家里了?"

莫皑忖着,中午那件事,祁震应该是知道了,也没有隐瞒,淡淡点了点头,"是的,爸。"

祁震长吟了一声,"你也不要有压力,儿媳,爸只认你。"

莫皑很清楚,祁震不可能左右得了祁逾明的想法,如果祁逾明铁了心要与她离婚娶宫若水,祁震时怎么也无法拦的,但得了祁震这一句保证,莫皑内心还是有些感动。

也不是为了祁逾明妻子的身份,只是为了祁震对她的尊重。

她忍不住笑了笑,"谢谢爸。"

"嗯,你既然累了,就带小锦上去休息吧。"

莫皑点了下头,"爸,你也早点休息。"

莫皑在锦生房间里待到锦生睡熟才回到房间,祁逾明穿着睡袍斜躺在床上看书。看见她回来,从书中抬起眼皮,"你今天给谁甩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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