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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音阁 > 莫皑祁逾明 > 第77章 谁是谁的依赖
 
莫皑心底涌出了些许暖流。

还没高兴三秒,一个念头如脱了缰的野马,叫嚣着钻出。若是自己换成宫若水,祁逾明又会怎么做?

转瞬嘴角便勾起自嘲的弧度。世人皆知,宫若水是祁逾明的眼中珠,胸膛中的心肝肉,祁逾明待宫若水,自然是百炼钢化作绕指柔。

两相对比,亲疏立判。

莫皑心中那点点感动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酸楚。

为了掩饰情绪,莫皑撕开一个创口贴,弯下腰。上半身有些别着,视线又有些受阻,尝试了几次也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姿势。

心中酸涩屈辱全都消失不见。

莫皑有些难堪,正想随便贴贴算了,贴错了顶多疼一疼,咬咬牙就过去了,总比丢脸强,还是在祁逾明面前丢脸。

却在这时,一只大掌握住她腿肚子,将她掰得转了个身,腿架在祁逾明腿上。

莫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想缩回来,却被祁逾明抬眸冷冷凝住。

莫皑便焉了。由他摆弄。

他伸出手,掌心翻上,干燥的没有一点汗渍,薄唇轻启,嗓音沉磁,"给我。"

莫皑把创口贴拿给他。

祁逾明接过,黄色有药的部位对准她磨破了一层皮的伤口,胶带部位向两边一按,轻轻松松贴好了一只。之后,又帮莫皑贴另一只脚。

他指尖温度滚烫,有意无意触及莫皑肌肤时,牵得她心脏砰砰直跳。

他微微垂着头,从莫皑的角度,刚好看到他起伏如山岳一般的侧脸,轮廓清晰若刀裁,凤眸专注地盯着莫皑脚后跟。

他似乎做什么事都十分认真。

两只脚都贴好了,祁逾明扭过头,两人视线交汇在一处。

莫皑本就不平静的心霎时掀起万丈波澜,赶紧把脚收回来。由于心神慌乱,穿鞋子时也糟糕得一塌糊涂。

等穿好鞋子,怕祁逾明又冷嘲热讽,莫皑紧张得脸颊发热,呼吸困难。她甚至能想象得到祁逾明的语气,"看够了没有?"

此时此刻。莫皑心中的煎熬程度,不亚于等候宣判。

可等了许久,也没等来祁逾明开尊口。

莫皑便渐渐放下心来。

车子里很静,有一股幽幽沉香气味在鼻尖萦绕,那是祁逾明身上的味道。

莫皑闻着,心逐渐沉缓。

没多大会儿就到了祁家老宅。

自从进了小区后,后面便有一辆玛莎拉蒂跟着。

他们在祁家老宅门口停下,那辆玛莎拉蒂也停了下来。

祁逾明拉开车门,也没往后看,一脸冷峻地进了屋。

莫皑跟在他后面。从远处看着,颇有夫唱妇随的味道。

走路时,莫皑脚后跟难免会摩擦着鞋帮。有创口贴隔着也疼得厉害。莫皑不吭一声,走路时挺胸抬头,看不出任何异样。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哥,你走这么快做什么?弟弟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呢。"

这声音,是祁闵攸的。

莫皑扭头看了一眼,看到他站在车门边,别墅里的灯打在他身上,照亮了他脸上总是不怀好意的算计笑容。

面前,祁逾明依旧未停,似是懒得理他。

后面,祁闵攸自顾说:"我去看若水了。"

莫皑脚步微微一顿,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祁逾明,却见他依旧没有半丝触动。

"哥难道不想知道若水现在的状况吗?"身后,祁闵攸说话声与脚步声渐渐趋近。

"听说哥从若水住院到现在都没去看过若水。"

莫皑猛地抬头看向祁逾明,滢滢闪烁的眸光带着不可置信。然而,她窥不见祁逾明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宽厚的背部。

身后,祁闵攸继续说:"原来哥对若水这么漠不关心吗?我还以为哥就算娶了老婆,也对初恋念念不忘呢。"

"看样子,哥决定一心一意扑在家庭身上了。那么,哥以后若是还敢肖想若水,弟弟即便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中透着一股狠戾,杀气腾腾,让人感受到了他浓烈的诚意。

秋风忽起,卷起地上残叶飞扬,配上他这句话,大有一种剑拔弩张的肃杀之意。

兄弟两同时喜欢上一个女人的戏码,永远是古往今来大家最爱看的戏码。

莫皑夹在其间,像极了观众嫌恶憎恨的配角。

许是见祁逾明仍然无动于衷,祁闵攸咬咬牙,抛出重磅消息,"我向若水求婚了,若水也答应了。哥,以后若水就是你的弟妹,希望哥以后见着若水,能保持……唔~"

他说话间,莫皑面前的祁逾明忽然驻足,之后返身便给了祁闵攸一拳头。

动作凌厉带风,刮得莫皑鬓边长发往后飞扬。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也配?"祁逾明丝毫不吝惜他的毒舌。

祁闵攸被打得倒退了好几步,扶住柱子才没狼狈摔倒。

鼻中涌出两股血柱,触目惊心。

他抬手摸了摸,见自己指尖沾染了红,脸上刚才故作的不羁化作恐慌,连忙叫道:"救,救命啊!哥,哥他要杀了我!来人快来人啊……爸……爸……"

祁逾明捏紧了拳头,向着祁闵攸一步步走过去。

莫皑本能地抓住他的手腕,脸上染上几分焦急与担忧,对祁逾明的担忧。

以祁逾明和祁震如今的关系来看,这件事闹大了对祁逾明利大于弊。

刚才祁闵攸就一直在试图惹怒祁逾明,祁逾明怒极动手,则正中他圈套。

只是不知道祁闵攸一早便有这个盘算,还是真的怕极了顾不得风度。

如果是前者,他脸上表情又自然得毫无破绽,除非他……再也不是几个月前躲在妈妈羽翼下的祁闵攸了。

莫皑呼吸。莫名一滞。

紧闭的祁家大门忽然被打开,一大帮佣人保镖跑了出来。见到这副情景,皆不知该怎么办?

徐管家转身便去请祁震,刚进门,他就又退了出来。

祁震出现在门口,眼底跳跃着簇簇怒焰,一脸严肃地沉声问道:"这是在吵什么?这个家还能有个安生日子吗?"

祁逾明冷笑了一声,"安生日子……"祁董事长把私生子带回来时,这个家就永无宁日了。

他刚开了个头,手腕忽地一暖。

他身子猛地一怔,低头,却看到莫皑握住了他的手腕,抬头时,对上她担忧中略带不赞同的眼神。当时也不知怎么了,他倏地住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虽是满腔怒焰,却没再说话。

莫皑松了一口气,却见祁闵攸用纸堵住鼻子,一脸害怕地跑到祁震身后,看起来极度窝囊。

"爸,我知道哥讨厌我,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努力想跟哥讨好关系。没想到,他刚才竟然要杀了我。我害怕,这个家,我再也待不下去了!爸,你给我买一套房,我在外面住吧。妈入狱了,我是她唯一活下去的盼头,要是我出了事,妈要怎么活下去?"

一个大男人红了眼眶,他抬手擦了擦眼泪,手上有血,沾得脸上都是红印,平添了一股凄凉悲壮。

祁震眸子微微动容,脸上显出几分悲戚,旋即皱紧了眉头,目光汹汹地瞪着祁逾明,"你就这么容不得你弟弟?"

他发怒时,当真犹如恶鬼附身,这一片空气都变得紧张凝滞了起来。

祁逾明丝毫不畏惧,下颌线条蹦得更紧,刚要开口,却有一道清亮女音提前开了口。

"爸,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祁震看向莫皑,愤怒稍稍减了两分,但还是满脸严肃,"你可不要替人背黑锅了。"

莫皑抿了抿唇,"爸,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前几天晚回来的那天晚上,你当时在客厅等着我。"

祁震点了点头,"记得。"

莫皑看了一眼祁闵攸,正对上他略带警告的眼神。莫皑丝毫不惧,心绪依旧平稳如常,相反,目光中还反带了几分挑战与威慑。

旋即,她轻轻开口。"二弟,对不起了,我刚才不该推你。"

祁震:"你推的他?"

祁逾明定定看了莫皑三年,忽然微启薄唇,"我祁逾明男子汉大丈夫,做了就是做了,还不至于不敢认。你推的,你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我打了就是打了,因为他该打!"

莫皑忍不住掐了掐他的手腕,随后顺着他的话说:"是我们两一起打的。事情,得从我晚回来的那天晚上说起……"

她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盈盈水眸在祁闵攸身上逡巡。

然后,就听祁闵攸急急道:"爸,哥他刚才只是轻轻碰了我一下,是我心里害怕,不小心撞到了柱子,才会流鼻血的。"

祁震凌厉的目光在三人脸上逡巡。

莫皑心中本能地有些紧张,扭头见祁逾明一脸淡静沉稳,满不在乎的模样,心竟也奇迹地安抚下来。

最后祁震说:"少给我惹麻烦。"

之后,便背着手进了屋。

其他人也渐渐散去。

祁闵攸临走前,深深看了一眼莫皑,目光阴鸷,暗含警告。

莫皑面色从容,丝毫不惧。

莫皑去了锦生房里,刚进去,便看到小孟在给锦生读童话故事。

锦生双眼大睁,模样有些痴呆,也不知听懂了没有。

莫皑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竟然还不到九点半。走过去让小孟先下去休息,自己给锦生讲故事。

她是学播音主持的,读故事时不似小孟的平铺直叙,她对情感的拿捏比小孟更为精准。

她声音也极有张力,可以模仿不同的音色。在给锦生讲故事时,她又有意引导锦生。故事中角色高兴、生气、紧张、害怕等情绪似乎全在她嘴上。

锦生表情再也不似刚开始那般呆滞。

有时候会眨巴下眼睛,犹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孔满是兴味。

莫皑却没松气,相反心中更为沉重。以目前的状况来看,锦生如何离得开她?

她想到这里,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莫皑,你这张嘴,是什么做的。"

头顶有一道黑影罩下,却是祁逾明在她身边坐下,朝她伸出一只手。

莫皑身子仰后躲了跺,没躲开。

那只手来回摩挲着莫皑的唇,很柔软的触感,令祁逾明爱不释手。

下腹有股熟悉的热流窜上。令他眼眸不自觉深了深,喉结滚了滚,收回手时看向锦生,"爸爸带你去洗澡,今晚,早点休息。"

锦生点点头,"好。"

他趴在祁逾明肩头被抱进浴室时,还对着莫皑说:"爸爸,妈妈,在一起。"

莫皑的心仿佛被轻轻敲了一下,似疼,又似痒。

她回到卧房。洗完澡出来,擦干净头发,躺上床没多久,门忽然被推开。

稍稍起身看去,看到了祁逾明。

他高大的身躯向着床榻逼近。

随着他逼近,莫皑心跳如擂鼓,刚要开口,唇已被他封住。

她刚刷过牙,口腔里还残留着一丝绿茶味的牙膏气息,但更多的还是她本身仿佛从骨子里浸出来的清新香气,令他沉迷心醉。

莫皑在沉沦的最后关口,理智骤然回笼,一把推开祁逾明。

她用手整理了下睡衣,最终又扯过被子裹住自己才觉得安全许多,做完这一切也不敢去看祁逾明。

一是因为羞燥,二是因为害怕。

也由不得她不怕,此时的祁逾明脸色黑沉,凤眸冷沉愠怒,仿若冰中包着火,仅仅对上一眼,便要让人不寒而栗。

他居高临下站在床边,看了莫皑足有两分钟,才转身去了浴室。

莫皑这才松了一口气,在想要不要去沙发上睡?

最终还是裹紧了被子。闭上眼睛。又不放心地往床边挪了挪。床十分大,她这一挪,更显得另一边格外空旷。

祁逾明这次洗澡时间格外长。

莫皑差不多要睡着了,忽然感觉床榻陷了陷,眼珠子动了动,却没睁开眼睛,打定注意装睡。

祁逾明躺在她身边,三秒后,伸长了手把她捞怀里。

他的怀抱很冷,裹挟着凉凉水气。

莫皑身体僵硬,大气不敢喘。

"知道你没睡,睁开眼睛,我有话问你……不醒么?很好,两个选择。第一个,你自己醒。第二个,我帮你。"

他说到第二个时,语气十分暧昧。

莫皑继续装睡。

之后,她感觉有一只手在扯被子。

莫皑心尖一颤,猝然睁开眼睛,盈盈水眸藏不住的惊恐、羞涩。

"我……我刚醒。你有什么话想要问我?"

话刚出口,莫皑简直恨不得咬断舌头,既是刚醒,又怎么会知道祁逾明说了什么?

祁逾明冷哼了一声,他一只手肘抵着床榻。斜斜撑着身子,由上而下睨着莫皑,"我们吵架那天晚上,祁闵攸对你做了什么?"

他一提这个,莫皑就想到了那天祁逾明吻宫若水的画面,想到了岳清勇把自己拉上车,他却无动于衷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起一股股怒气,她抿着唇鼓起腮帮子,开口时,已然恢复了冷静沉着的语气,"他质问我,你为什么吻宫若水。"

祁逾明眸子微不可察地缩了缩,随后,只淡淡道:"睡吧。"

莫皑暗暗哼了一声,翻个身背对祁逾明,闭上眼睛。

第二天刚到公司,莫皑就看到助理部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伸头探脑往夏晓珊办公室瞅。

隐隐还听到他们在谈论,"老早就盼着她走了。"

"我也是,端什么架子,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要不是若水罩着她,她哪有那么命跳到部长的位置。上一次,就听说她得罪了一个富太太,在商场上无法无天地敢动手打她,惊动了媒体。后来还给抓警察局去了,公司为了撇清关系,要赶走她,如果不是若水力保,她早就走了。"

"恶人有恶报。"

"若水人也太护短了吧,我好想去她手下做事,犯了错,有她在,完全不用怕。"

"我也想我也想……"

之后,话题就歪到了宫若水身上,大多是对她的崇拜以及钦佩羡慕。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夏晓珊抱着一个纸箱出来,见自己办公室外围着这么多人,扯开了嗓子就凶神恶煞地骂:"看什么看?老娘是你轻易能看的吗?给老娘滚!你们算个……"

看得出来,她情绪很糟糕,不然不会跟个市井泼妇一般,大胆又露骨的脏话一串一串地从嘴里溜出来,极其刺耳。

堵在她办公室门口的员工纷纷你推我攮地散开。

夏晓珊要出电台大门,助理部格子间是必经之道。她经过莫皑办公桌时,恨恨瞪着莫皑,目光含怨带毒,"莫皑,你很得意吧,你以为你扳倒了我你就能安枕无忧了?哼!你做梦!"

在莫皑看来。此时的夏晓珊有如疯狗叫唤,一旦搭理她自己就输了。

莫皑笔直端坐着,一如既往地看文件,时而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把一些关键点记下来。

忽地,夏晓珊重重放下了纸箱,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所有人都向她看过来。

夏晓珊不管不顾,只想在走之前出一口恶气。

她把手伸向莫皑的水杯,里面是莫皑刚接的一杯白开水,还冒着热气。

莫皑眼眸一瞪,快速扣住她的手腕,在她麻筋上一使力。

夏晓珊整条手臂顿时一麻。

莫皑站起身。在第一时间打内线叫保安。

夏晓珊被带走时,还死死瞪着莫皑对她放狠话。

边上有员工过来安慰莫皑。

莫皑说没事。

他们又义愤填膺地痛踩夏晓珊。

莫皑默默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周末来了又走,快得令人难以抓住尾巴。

周日那晚,莫皑代宫若水主持的那档综艺经过处理后在电台APP上顺利播出。刚开始很多网友一看主持人换了,类似不看了的弹幕占满整个屏幕。

收视率一度暴跌,当"南开雄"、景畅相继踢馆时,收视率又慢慢回升。

尤其莫皑弹钢琴的那一段视频被人剪辑下来,奉成经典在微博以及各大平台上疯狂转发与播放。

周一收假,台里开会时,莫皑这个新来的还处于实习期的助理有幸被叫去旁听。

留着地中海发型的台长大肆夸赞了她一番。他看莫皑的眼神,不似具有侵略性的暧昧。但也绝对不是让人舒心的正直,倒更像是将莫皑当成了一块肥肉。

总之,莫皑给他看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散会后,刑凝第一个对莫皑说了恭喜。

莫皑十分冷静,如往常一般沉稳踏实。

她回到格子间,所有员工皆向她投来注目礼。嫉妒、质疑、不屑、羡慕各色皆有。

莫皑仿若未觉,坐下去就认真做事。

周二那天,莫皑接到了宫若水的内线电话。

莫皑很快到她办公室外头,敲了敲门,听宫若水说:"进来。"

莫皑才推开门。

她的办公室以白色为主,一应办公用品皆是白色,干净得不染纤尘。就连地板砖都是白色。

莫皑刚踏第一步时,竟有些不忍落脚。

但她很快恢复常态,走到宫若水办公桌前,不卑不亢微微欠身,"宫小姐,你找我。"

宫若水抱起双手,靠在椅背上,"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本事。"

莫皑笑了笑,"《乐韵》能成功,我所占的功劳是最小的,关键还是其他工作人员。"

宫若水不阴不阳地哼了一声,"那么,台长让我和你一起主持乐韵,你怎么看?"

莫皑心头涌上一股讶异,但她面上还是冷静沉着的样,"能跟宫小姐学东西,我自然是开心的。"

宫若水嘴角不屑地勾了勾,"出去吧。"

莫皑转身,还没走出两步,又被宫若水叫住。

莫皑驻足,回身看向她,"宫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准备一下,明天拍防晒霜的广告。莫皑,上次你用来生理期当借口,这次你还有什么借口?不妨提早说出来,我们提早解决。"

莫皑从容笑道:"宫小姐说笑了,上次是真的猝不及防,并非借口。"

宫若水高高在上地一扬下巴,"那是最好。出去。"

莫皑再次转身,徐徐步出这间令她微感窒息的办公室。

……

头顶的蔚蓝天空极低,漂浮着几丝蚕丝似的白云,空气中,浮荡着一股湿咸的大海气息。

比起上一次的刀劈,今日的海风显得更为和婉一些。

海滩上聚了很多人。

莫皑戴着一顶大檐帽,上身穿鹅黄色长衣外套,下身搭同色系打底裤,脚上是一双黄白相间的帆布鞋。

看起来优雅温润,一路上吸引了不少回头率。

她来到上次拍摄场所。

摄影装备已经搭好了。

剧组里人都到齐了,只差宫若水。

莫皑等了许久,等得无聊,便坐在礁石上,看着白色的浪潮轻轻拍打着礁石,激起万朵水花。

有时候会溅在她脸上,带得她一阵颤栗。

"喝咖啡吗?"

耳边,忽然响起一个低沉烟嗓。

莫皑抬眼,看到面前多了一杯罐装咖啡,再抬头,看到那位身穿王子服装的景畅。

他长得很好看,只是跟祁逾明比起来,终究差了不止一点两点。

她淡笑着拒绝,"我不用,谢谢。"

景畅在她身边坐下,"待会我要跟你搭戏,我先跟你搞好关系,免得又像上次一样。接连在同一个地方被两个女人打耳光,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莫皑笑了笑,她知道宫若水为什么打他。

那天她抱着学习的态度,认认真真观摩了宫若水的表演。

摄像机以及其他人没看到,莫皑却看得清楚。

这个叫景畅的男人刚开始还规规矩矩的,后来便把手探到了宫若水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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