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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音阁 > 莫皑祁逾明 > 第94章 报复
 
莫皑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事到如今,前因后果已经很清楚了,可她还抱着幻想,祁逾明是真心待她好。遂听到宫若水问这个问题时,她也立即提起了心。

没过多久,莫皑听祁逾明含笑问宫若水:"你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不自信了?这可不像你。"

宫若水声音染上了几分哭腔,"是你跟莫皑演得太逼真了。"

祁逾明语气很软,哄一个闹脾气的孩子般,"好了,乖,不要再怀疑我对你的感情。我对莫皑好,只是因为祁董事长说过,只有看到我和莫皑幸福,他才会将公司交给我。等我将祁氏完完全全掌握在手中了,那时,就是她卷铺盖走人的时候,这样你放心了吗?别哭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

"很快了。这只翡翠镯子,以后不许摘下来了。我对你的心意,全在这只镯子里,你怎么舍得不戴?嗯?"

宫若水说:"我记得你跟我说过,这只镯子的原材料是莫皑挑的,我听到莫皑就不愿意戴,可你又说你在梁董面前说了是要送给心上人。我这才愿意接纳它。我怎么舍得取下来,只是看到你送给她的那枚戒指太痛心,我才想着把你送我的所有东西都还给你。"

祁逾明说:"傻瓜,人站得越高,摔得越惨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莫皑现在已经逐渐依赖上我了,等我得到了祁氏,再把她抛弃,她该有多痛心?别忘了,她是让我们分开的罪魁祸首,我怎么可能饶得了她。"

莫皑捂住了唇,听祁逾明说出这些话,她的心等不到他抛弃她的那一刻,便已经开始有痛意将她整颗心脏占据。

那边,宫若水继续说:"逾明,你真的不怪我害你双腿瘫痪吗?如果不是我跟你抢方向盘,车子也不会撞上路边防护杆,你也不会为了保护我,失去双腿。"

莫皑瞪大了眼眸,原来,宫若水才是让祁逾明双腿瘫痪的罪魁祸首!

她之前问过祁逾明,那时祁逾明给她的答复是意外。

现在想想,他答得太过干脆,仿佛就是怕别人窥探。

他为什么怕?为什么要替一个伤害过自己的女人隐瞒?

蒋红瑛并不知道这件事。若是蒋红瑛知道了,她还会像现在这样青睐宫若水吗?

莫皑可以肯定,蒋红瑛绝不会原谅伤害她儿子的人。

所以,祁逾明是怕蒋红瑛知道这件事,从而厌恶宫若水,阻止他们在一起。

莫皑十分讨厌自己,为什么此时此刻,她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还能将问题分析得如此透彻?如果她够强大,她应该冲出去,让那两人付出代价,哪怕骂他们奸夫淫妇也好。

在那个瞬间。她的确有过这个想法,可是,她听到祁逾明答宫若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更何况,我怎么舍得怪你。为了你,即便让我去死,我也愿意。"

宫若水动情地喊:"逾明……"

之后,两人似乎抱在了一起……

莫皑双脚如灌了铅,重重的拔不起步子。难道要她冲出去,像一个疯子一样歇斯底里地质问他们?

那样不体面,她要保留最后的尊严。

莫皑转身,一步一挪地走出去。

丢了魂似地出门后,她忽然拔腿狂奔。

期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服务员。

那个服务员被她撞得后退了两步,她则直接被反弹得坐倒在地上。

服务员来扶她,她格挡开他的手,之后虚软地扶着墙站了起来。

此时的她,大概十分狼狈,盘在脑后的头发有些松散,胸前用于装饰的蕾丝在挣扎着起来时被她撕破了,脸色苍白得仿若女鬼。

她脑袋有些眩晕,对外界的所有感知都好似隔了一层屏障,连服务员说的话都带着嗡嗡响声。

莫皑脚步虚浮地一直跑,跑到前方走廊尽头。

仿佛她人生路也走到了尽头。

走廊尽头开了一扇窗,天外又飘起了鹅毛大雪,一朵一朵的雪花在暗夜中如一个个精灵飞舞。

她脚步慢慢停下,停在窗边,看着外面大风呼啸着将雪花吹起,可最终还是落了地,被地上的积水淹没。

有雪花被风吹得涌进窗子,落在她脸上,裸露的肩膀上,使得她感观逐渐清晰,也让她稍稍冷静了下来。

她又忍不住想,或许这一切都是宫若水设的局。

也许,祁逾明根本没有找到宫若水。那个男人,是她耗费诸多时日找来的替身。那些话是她故意透露给自己知道的。

目的是想着让她猜忌祁逾明,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祁逾明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如果他要缔造属于自己的商业神话,他会自己去奋斗,哪怕拼得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他也的确有那个本事,怎么可能因为祁震一句话就对她体贴入微?

她觉得这是一个漏洞,并因此心生欢喜。

所以,她折返了身子,向着那间房间跑过去。

她天真的以为,只要看清那个男人的脸,所有谎言、所有阴谋都将不攻自破。

然而,当她跑到那间房间时,正好看到里面有个黑影出来。

他关上门时,莫皑按住了他的肩膀。

男人扭过头,与祁逾明如出一辙的脸。

莫皑仿佛如遭雷击,她不信邪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你是……谁?"

她迟疑着问出口。

祁逾明皱起眉,觉得此刻的莫皑有些不对劲,他握住她的手,察觉她的手十分僵冷,便握在自己大掌里紧紧护着,"怎么了?不认识你老公了?"

莫皑怔怔看着他,眼底涌出水雾,将他的脸看得有些模糊。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不是祁逾明。你一定不能是他。"

她抽出自己的手,抚上了祁逾明的脸,想摸出化妆或者电视上人皮面具的痕迹,可什么都没有,那张脸就是祁逾明的脸,眼前这个人就是祁逾明。

她魔怔了一般,眼泪好无意识地汹涌而出,"你为什么要是他?为什么?"

祁逾明紧紧拧紧眉头,语气因为焦急担忧而拔高,"你到底怎么了!"

她拼命捶着他的胸膛,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可对于他来说,仿若是小孩子不轻不重地挠痒痒。

他不疼,只是此刻的莫皑让他心底浮起一股浓烈的不安。

他紧紧把她抱在怀里,一只手将她双手锁在她身后,一只手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他在她清澈的黑瞳里,看到自己严峻冷肃的面容,"你到底怎么了?我是逾明,你看清楚了!我是逾明,你的逾明,没有人能假扮我!"

她呐呐重复,"没有人能假扮你……是呀,这世上怎么可能假扮得了你呢?"

"告诉我,你怎么了?你看见或者听见什么了?"祁逾明紧紧盯着她,试图从她眼中看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可是没有,眼前的这个女人面上一片死寂,仿佛在危险之时,启动了自我防护装置。她的周身外层,裹了一层厚厚的墙,再没人能探得她内心。

他心底莫名一慌,空落落的,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流逝。

他想抓住,可是什么也没有。

他猛地抱住她,紧得像是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仿佛怕他力道一松,莫皑就会离开他。

莫皑垂着双臂,想像平时一样搂住他的肩,可手上力气仿佛在一夕之间悉数崩塌全部抽光,抬不起手,便任祁逾明抱着。

鼻尖,一股不属于他身上沉香味的气息钻进她鼻腔,她在祁逾明黑色衬衫领口,看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唇印。

莫皑忽然觉得他的怀抱有刺,刺得她浑身不舒服。

她闭了闭眼睛,强行聚起力量,将祁逾明推开,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任何异常,"我头发有些乱了,礼服也被撕坏了,宴厅恐怕回不去了,我想先回家。"

祁逾明立即说:"我跟你一起回去。"

他如往常那般牵莫皑的手。

莫皑抱起双臂,不动声色地拒绝,"我自己回去就好,宴会还没有结束,你是公司的总裁,不要因为我,弃所有人于不顾。"

祁逾明定定看着她。

莫皑垂下眼眸,自顾向前走。

祁逾明在原地站了一会,忽然沉声道:"站住!"

莫皑脚步顿了一下,又向前迈。

祁逾明追上去。握住她手臂,"说说,今晚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皑被他扯得身子晃了一下,控制住身体之后,她说:"我不放心你们,你走后没多久,也跟着出去了。只是楼梯上有雪,我摔了一跤,把衣服撕破了。"

她虚虚实实,不想跟祁逾明说实话。狼狈让他嘲笑,总好过白痴似的全盘托出最后将命搭进去。

祁逾明不说话,凤眸如一湾幽潭,沉静深邃。

莫皑继续说:"我摔得很疼,也很冷,你又不在身边,我怕你跟宫若水旧情复燃,再加上可能又喝了点酒,一时失去了理智。"

这番话,任何一个人听了,都要以为她对祁逾明用情至深,已经到了魔怔的地步。

可她的表情太过冷静,眼眸也如一滩死水,没了曾经灵气,便失去了说服力。

祁逾明抿了抿唇,"我找了大半天才在这间休息室里找到若水,我们什么也没发生,你别乱想。我只在里面待了两分钟不到。"

她垂着眉眼,如果真是这样,他身上沾染的丁香气味的香水以及黑色衬衫领口上的暗红色唇印又该怎么解释?

她也想相信他。

祁逾明强势地牵过她的手,先把她带到休息室,"我去拿衣服,你先等等。"

莫皑淡淡"嗯"了一声。

她垂着眸,不再像以往一样追寻他的目光,但余光总是不经意地看到他高大伟岸的身影向着门口走,拉开门走出去。

门关上以后,才真正隔绝了他的目光。

他很快回来,手里拿着他的黑色大衣和莫皑的金色羽绒。

莫皑穿上羽绒,立即感受到有暖意袭来。

他不容拒绝地牵过她的手,带着她出了休息室,没经过宴厅,往另一个通道出了酒店。

远远的瞧见酒店正门门口已经有人在铲雪。

这道出口许是人走得不多,还没被顾及到。

台阶上积起了薄薄一层雪,雪化成了水又冻成冰,人走上去十分滑。

祁逾明牵着莫皑,在他的带领下,莫皑虽走得小心翼翼,却没摔跤。

他们站在檐下,等着能叔将车开过来。

这时。一辆警车在酒店正门前停下。

两个警察一前一后走进酒店。

大堂经理瞧见这两人警察,面色一紧,立即迎过来,"我们小店一直都是合法经营,今晚这是怎么了?怎么还牢警察叔叔亲自出马?"

其中一个警察说:"放心,没事。只是我们有要紧事要找祁老先生。我们去了他家,听说他在这里,这才赶了过来。"

大堂经理说:"跨年夜,你们还这么辛苦。请跟我这边来。"

莫皑看了一眼祁逾明,见他视线也盯在那一处。

她便出声,"过去看看吧。"

祁逾明沉声道:"不想回去了?"

莫皑心里想着他明明很想过去看,却装模作样拿自己当借口。血气一上涌,说:"也许他们带来了关于曲燕婉的重要信息,我们要是不过去,错过了让她重新卷土重来怎么办?"

默了一会,没得到回答。

莫皑又说:"那我过去看看。"

她说着,就往那边走。

寒风卷着鹅毛大雪铺在她脚面,冻得她脚面一片青紫而红。

祁逾明上前几步抓住她的手腕,"你到底在闹什么?"

莫皑挣了挣,没挣脱,"你不想过去吗?你跟曲燕婉不是对手吗?你……"何必再装。

莫皑差点就要说出来,可她咽了咽唾沫,又把欲要冲破喉咙的话咽了回去,"你要是不想过去,我自己过去看看。"

"曲燕婉死了。"莫皑走出没两步,身后忽然响起祁逾明冷冰冰的声音。明明该是十分痛心的话,可在他说来,是那么平静。

莫皑猛地止住步伐,身躯狠狠一颤,有些不敢置信,"你说什么?死了……"怎么会?

"你怎么知道?"莫皑尽量如常地看着他,实则在暗暗观察他的脸色。

可这个男人周身仿若罩了一层名叫冷血的铁皮,任谁都无法窥探他的内心。

他说:"月初,监狱里打来了电话,我意识到曲燕婉这个女人即便已经苟延残喘至今。也不会真正安分,派了两个人监视她。今晚,她不停问守在外面的狱警几点了,就在祁氏跨年庆典开始前十分钟,她撞了墙。"

语气依旧是可恶到极致的平静。

莫皑微微张了唇,或许是天气的缘故,她觉得手脚又僵又冷,背上有寒气一阵阵冒出。

她知道这个男人有只手遮天的本事,却没想到他能力大到监狱里都能插手。

她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恐惧,从心底冒出来的恐惧。

而这,也正印证了刚才他和宫若水说的话。他要报复曲燕婉,就不能让她有翻身的机会。

估计,他也想不到,曲燕婉做事竟会这么决绝,她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选择了这种方式,让祁震甚至整个祁氏记住了她。

以后的祁氏跨年晚会,众人笑脸灿烂觥筹交错之时,必然也会连带着想起那个曾在今年的最后一天,撞柱身亡的曲燕婉。

莫皑几乎要预见,这件事将长期伴随着祁氏,如跗骨之蛆。

没多久,大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却是祁震走了出来。他脸色极其复杂,有震惊,有悲痛,也有……愤怒。

他身后跟着两个警察,还跟着几个保镖。

其中一个保镖在打电话,听他说话,好像是在叫救护车。

他们身后,跟着今晚的与会嘉宾。

祁震上了自己的宾利,蒋红瑛立即冲出来,"我也要去。"

祁震面色铁青又寒,"你留下来招待宾客。"

蒋红瑛立即说:"我一个女人家顶什么事?"

她说着,不由分说,坐进了后座。

祁震没再说话。

那两个警察也上了警车。

几个保安上了另外一辆黑色车子。

三辆车在雪夜中迅速离开。

能叔的车早就在莫皑和祁逾明身边停了下来。只是他看两人都没有上车的意思,也没有提醒两人。

最终还是莫皑先上了车。

祁逾明要上来时,身后忽然传来宫若水的声音,"逾明。"

莫皑身子一僵,看宫若水擘着伞,披着白色狐裘,拎着裙摆走过来。

她在祁逾明身边站定,"曲阿姨的事,我听说了,我表示很遗憾。现在伯父伯母都走了,你要是再走,谁留下来主持大局?"

她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车里的莫皑,"你现在可是除伯父以外的祁氏最高领导人,可千万不能因小失大了。"

祁逾明眼眸一缩,他是个男人,总得对工作对企业负责,要是跟莫皑走了,反会显得没担当。

想到这里,他之后看向莫皑,"你先回去,注意保暖,不要感冒了。"

莫皑沉默。

祁逾明便站在车边,似是再等着她的回答。

莫皑深呼吸一口气,"嗯"了一声。

祁逾明这才甩上车门,吩咐能叔车开慢一点,得到能叔回答后,他转身向着酒店大门口走去,他身后跟着宫若水。

从两人背影看去,自是格外般配的一对。

原先想离开的宾客看到祁逾明来了,纷纷重新热情地围上来,跟他一起进了宴会厅。

莫皑隔着玻璃看着,最终收回视线,"走吧,能叔。"

能叔沉默地发动车子。

车轮轧过地面的声音,十分清晰。

她回到家时,刚好十点。

哄锦生睡下。莫皑回到房间洗了澡,便钻到被子里。

窗帘拉开,侧躺着看外面暗夜中的雪白精灵。

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一束车光刺醒的。

虽然看不到是谁的车,但莫皑就觉得是祁逾明的车。

她伸出胳膊摸床头的手机,摸到之后一把捞过来,指纹开锁后看了一眼时间,刚好凌晨一点。

莫皑重新放下手机,闭上眼睛装睡。

大约十分钟后,开关扭动的声音传来。

在寂静的雪夜十分突兀,震得莫皑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察觉祁逾明隔着被子压住了她。

一股凉气扑面而来。那是他身上的风雪味。

唇上的触感十分冰凉。

可很快,他的双唇在这种厮磨中便得火热。

莫皑强自压下身体深处叫嚣而起的异状,再也装不下去,睁开眼睛,开始推攮他。

祁逾明将她的手锁在头顶……

莫皑开始呼吸困难,她喘息着躲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去洗澡。"

"先办事。"

他说完,人钻进了被褥,掀起她的睡裙……

莫皑不想配合,可身体还是有了反应,即便她咬牙压制,却依旧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欺骗不了这具早就对他的攻势有了记忆的身体。

她想哭,可很快,她所有懊恼,厌己情绪都在祁逾明一波一波攻势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次日,莫皑醒来时,雪依旧在下。

元旦放假,莫皑本可以睡个懒觉,但因为曲燕婉的事,不得不提早起了床。

收拾过后,来到锦生房间。

祁逾明已经给锦生换上了羽绒,戴上了莫皑给他买的虎头帽,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掀动时。萌态十足。

看见锦生,莫皑心头郁结的闷气,稍稍驱散。

她走到锦生身旁,刚蹲下身把他抱起来。

祁逾明先她一步把锦生抱在怀里,也没看她,抱着锦生出了门。

莫皑跟在后面,去了殡仪馆。

身娇体弱的祁闵攸出了院,在殡仪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抱着曲燕婉僵硬的尸体,不肯让工作人员将她火化,不停地哭:

"妈妈,你醒来啊,睁开眼睛看看儿子最后一面,你连儿子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怎么舍得离开儿子。"

"妈妈,儿子被降职,你是不是不想见到儿子了,儿子会努力啊,你醒来好不好?"

"妈……"声音十分凄厉,在整个殡仪馆上空徘徊。

莫皑想到了自己也曾抱住妈妈的腿,让她不要走,说自己会努力学习,努力成为她的骄傲,让她不要离开自己。

可最终,自己被莫坤阳拉走,无论自己怎么哭喊,都无济于事。

祁震使了个眼色,身旁两个保镖立即上前,拽走祁闵攸。

祁闵攸不停挣扎,扭动着身子,挥打拳头,可最终还是被无情拖到一边。

曲燕婉被推进火化炉。

祁闵攸仿若失去所有力气,猛地跪在地上,咚的一声脆响,仿若重锤敲在众人心头。

此时的他,倒是停止了挣扎。

他俯低上半身,遮住了自己腥红弑杀的眸光。

那双狡诈的狐狸眼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脚,因为心底涌出的恨,他面部微微有些扭曲。

曲燕婉的葬礼十分隆重,都城来了半数人,外省,国外也有很多人闻讯赶来。

总之,凡是与祁家有过合作的商人或者想与祁家合作的商人都来了,每个人脸上都现出一股浓浓的哀恸,让祁闵攸节哀,让祁家人节哀。

话虽苍白,但在这种场合,也只有说这种话,才不会出错。

祁闵攸已经彻底恢复了平静,平静到有些沉重,沉重到内心又翻涌着千情万绪,是极度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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