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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音阁 > 你是不是有点短青木永礼 > 攻城
 
用过午膳后,凌云之让士兵们略微休息了一刻钟,吃过午饭是人最容易倦怠的时候,这个时候应该让士兵得到休息。休息过后,凌云之的部队重新开始了进军。之前打了一个小小的胜仗,队伍的士气都是十分高昂,士兵们也充满了战意。在向导的指引下,又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就能看见城寨的轮廓。

城寨矗立在半山腰上,城墙不高,大约五米的高度,上面摆满了竹把和木头,斜乱的插在城墙边,用来遮挡箭矢和铁炮。左右总共十人的宽度,城墙尽头设立着两个哨塔,哨塔高出城头一人的高度。这并不能算上一座“城池”,因为它实在是太小了,就如同后世里的碉堡。凌云之命令队伍就地扎营,准备攻城。

“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凌云之将手头的四名军官集中到一起,询问他们对于攻击的想法。凌云之本身没有进攻城池或城寨的经验,所以他希望手头这些“参谋”官们能够给他一些启发。“这个有什么好商量的,这么小的城寨,直接攻上去进行了。”陈贵不以为然,敌人的城寨矮小,规模不大,又没有有力的防御工事,在他看来只要一鼓作气攻上城头,甚至都不要付出多少的伤亡就可以拿下了。凌云之没有说话,目光看向竹原秀明。“我以前也没打过这样的战斗。”竹原秀明红着脸挠了挠头,他和凌云之一样,基本上打过来的仗屈指可数。“你就说一说你的想法吧,如果你是这场战斗的总指挥。”凌云之微笑着鼓励着竹原秀明,在所有人眼中,凌云之已经成为了一名相当会打仗的将军,为了自己的面子,他肯定不能在这些家臣手下露怯,哪怕是相当幼稚的想法他也要听取。“我、我认为——”竹原秀明手指放在下巴上摩挲,“恩,这个城池规模很小,按照陈贵大人的想法,我感觉可行。”竹原秀明说道。凌云之点了点头,强攻的办法谁都会,这似乎是目前能采取的唯一办法。“你呢?”凌云之问到了津田真之介。其实对于陈贵和竹原秀明凌云之都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是津田真之介就不同了。津田真之介曾经也是一名山贼,而且因为出色的铁炮技术而被山贼头目重用,说不定他会提出一些好的攻城办法。津田真之介歪着头想了想:“我可以在士兵攻城的时候集中铁炮射击城头,这样他们就没办法在城头用弓箭还击了。”“很好。”凌云之嘴上说着,其实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他想听的显然不是这个,但大战在即,除了鼓励自己这些家臣,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你在这座城寨中生活过吧?”凌云之问着津田真之介,如果这座小城池的结构就如此简单,强攻也是一种办法。津田真之介摇了摇头,说道:“我是个逃兵,在他们劫掠的半道上被掳到山贼队伍中的,此前他们并不是在这一带活动的,这里有个城寨我也未曾听闻,因为我是半道入伙,所以山贼的头目也未曾告诉我山贼的内情。”“是吗?”凌云之略微感到有些遗憾,如果知道城内的情况战斗就会多一成的把握。虽然凌云之临时召开了“军前会议”,但好像并没有太大的收获。目前除了强攻并没有任何的办法。“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么就开始强攻吧。”凌云之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想法是由陈贵提出来的,就由陈贵的部队来打先锋。竹原秀明的部队来做后应。津田真之介的铁炮部队掩护。都没有意见吧。”“没有!”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开始吧。”凌云之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由于是攻城战,所以足轻们四五米长的长枪就再无用武之地,他们纷纷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凌云之感到奇怪的是,战国时期的攻城战攻城部队除了竹把几乎没有配备盾牌,这样面对自城墙上倾斜而下的火力就会处于不利地位。这一次凌云之让足轻们从树林中捡些树枝扎在一起,做成几面简易的木盾,由攻城的部队携带使用。

“预备!放!”津田真之介的铁炮部队已经进入了进攻范围,城墙上的山贼探头探脑的躲在城垛的后面,有几个手持弓箭的山贼闪出来试探性的射了几箭,射出来的箭既不准,也没有劲力,斜斜地插在地上。“啪——”一阵整齐的的枪响,还未来得及将身子躲在竹把后的立刻发出一阵惨叫。弹丸打在木头城垛上,城垛上木屑翻飞,两轮铁炮过后,再也没有山贼敢露出身形。“上!”陈贵一声令下,早已蓄势待发的足轻们立刻呐喊者冲了上去,由于没有人敢出来观察情况,所以足轻们很轻易的将梯子搭在了城墙上。城墙上顿时响起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几名山贼在头目的催促下斗胆站起来,将礌石滚木推落,两三名士兵被打了下来,但是这样的高度只是受了一些轻伤,还是能够战斗。就在那些山贼站起身推落礌石滚木的时候,早已经瞄准城头的铁炮部队也开始一轮掩护射击,顿时一名山贼身上多出了几个血洞,他还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倒下死去。“杀啊!”陈贵大声呐喊,他第一个踏上了城头,一刀就把一名还在低头躲避在竹把下的山贼砍死,左边一名山贼趁陈贵还未将刀拔出抢了上来,但却被陈贵一脚踹中了腹部,山贼翻滚着倒在地上,立刻被后来登上城头的足轻一刀砍死。足轻们纷纷爬上城头,守着城墙的山贼不是逃走就是被杀死,很快陈贵的部队就全部占领了城墙。“大人,你看!”刚刚登上城墙的足轻还未喘息,立刻露出惊恐的表情,陈贵拔出尸体上的刀,刀身上涂满鲜血,正在顺着血槽下滴,他转过头望去,城墙下并不是山贼居住的房子,而是一面与这面城墙持平的城墙!?两面城墙相隔不过五六米的距离,而山贼们就站在对面的城墙上,七八挺铁炮黑洞洞的枪口对着陈贵的部队。“快!竹把!”陈贵大喊,然而还不等竹把竖起,对面的山贼已经开枪,陈贵这边的足轻立刻倒下了三四名,一颗弹丸打中了陈贵盔甲的前立,盔甲上的前立立刻凹下去一个圆洞。“怎么办!陈大人,我们没有远程武器!”一名足轻躲在陈贵身边,二十多人的先头部队都躲在竹把后,谁也不敢抬头。刚才他们还在为自己家覆盖火力的铁炮部队叫好,但是现在他们也尝到了不敢抬头的滋味。“强攻吗?”陈贵身边的足轻看到陈贵并不答话,试探的问道。陈贵咬了咬牙:“上!他们手里的枪也不多,熬过一轮咱们就能近身了!”陈贵一声令下,足轻们再度竖起木盾,将梯子架在对面的城头,一个接一个向前冲去。山贼们的铁炮声再度响起,足轻们将身形躲在木盾后,所以并没有被击伤,但是这么短距离里被火枪击中,强大的后坐力让他们身形一动,脚下一滑,立刻从平着搭起的梯子上跌落下去,城墙下还躲藏着几名山贼,跌落的足轻还来不及反抗,就被这些守株待兔的山贼杀死。墙对面的山贼们将打完一轮的铁炮部队撤下去,换上了长枪队,对着梯子上的足轻乱捅,很多人都没有为长枪所伤,但是被长枪挑落,跌在城墙底被墙下埋伏的山贼杀死。“撤退!撤退!”转瞬之间陈贵的部队就伤亡了近十人,而他还没有摸到对面的城墙边。

“凌大人!陈贵大人的部队退了下来!”立刻有传令兵向凌云之传达着战场上的情况。“怎么了?”凌云之脸色关切,他现在还不清楚城中的战况。他只看见陈贵未损一人就登上了城墙,难道巷战如此棘手?凌云之听到城中传来的铁炮声,立刻想起了当初祖承训在平壤城中中伏的故事。万历二十年四月,日本丰臣秀吉派军侵犯朝鲜,六月下旬,祖承训率领五千明军开赴朝鲜。七月至义州时,祖承训接到朝鲜顺安郡郡守黄瑗的报告:平壤日军大部队调去汉城,城中留守部队极少。祖承训轻信报告,立即率军进逼平壤,兵至嘉山时,问当地人:平壤的军队是否还在?当地人回答还在,祖承训举杯对天说道:日军仍在,一定是上天令我建立大功。七月十五日,祖承训从安顺连夜抵达平壤,十六日黎明,乘日军无备,从七星门突入,同日军展开巷战。遭到七百名日军鸟铳伏击,游击史儒、王守官等战死,只有祖承训一个人逃脱。日军善用鸟铳,也是戚继光曾经说过的。难道陈贵在城中也遭受到了祖承训的境况?

“凌大人!”在沉思间,陈贵已经气喘吁吁的赶到了营帐。“你没事吧?”凌云之上前关切的问道,陈贵的盔甲上已经全是鲜血,头上也大汗淋漓。“我没事!但是我的部队已经阵亡了十人。”陈贵抿了抿嘴,要不是他下令强攻,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损失了。“怎么了?城中到底什么情况?”凌云之没有关心因为陈贵冒失而产生的伤亡,现在追究这些毫无意义,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弄清楚城中到底怎么回事,好想出攻城的办法。“他娘的,这城确实古怪!”陈贵骂道:“这里面两面城墙,相隔不过两丈远,而且两面城墙处在一条直线上,我的部队措手不及先挨了一轮火枪,然后我下令强攻登城,但是对面用长枪骚扰,这城墙面又窄,我的部队施展不开,没办法攻上去。”陈贵一一叙述着城中的战斗情况。凌云之一边沉思一边点着头。“让我的铁炮部队也登城吧,在城墙上对射我们有优势,我们足足有二十多挺铁炮呢!”津田真之介主动请战,自从掩护陈贵登上城墙后,他的铁炮就再无用武之地,闲置了下来。“可以,这是一个办法。”凌云之点了点头,火力覆盖后登陆就可以很轻松。“不行!”陈贵反驳道。“为什么?”凌云之问道。“城墙太窄了。”陈贵说道:“对面的城墙很宽,但是我们这边的只有一人左右的活动空间。如果肉搏还勉强可以,但是射击绝对无法展开。”“唔——”津田真之介低下头,这个空间的确是远远不够,火绳枪的装填很费时间和空间,首先要将引药倒入引药锅,并合上引药锅盖,然后拧开装发射药的小瓶,将发射药从枪口倒入,将弹丸取出,从枪管下抽出通条,捣实弹丸和发射药,然后点燃火绳。整只火枪的发射非常麻烦,一般的火枪手一分钟也就只能发射两到三发。其次这时候的火绳枪由于没有膛线,射出去的弹丸很不稳定,散射的威力远远比不上排射的威力。

没想到这第一道城墙完全是山贼们设下的埋伏。在城墙上,五六米的距离内,狭窄的空间,让凌云之这边原本的兵力优势荡然无存。凌云之陷入了沉思,这一仗并没有那么好打。“你们注意到了吗?这座城池没有城门?”竹原秀明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什么?城门?”陈贵奇怪的说:“这有什么好好奇的,他们不用城门,用梯子来去不正常吗?不修城门就没办法从陆上攻击,不更有利于防守?”竹原秀明想了一想,觉得陈贵说的好像很对,就没有在说什么。“不对,你们有没有听到马嘶的声音?”凌云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急切地问陈贵。“马嘶?我没有注意到。”陈贵一脸茫然:“要是我说,就把这木头城一把火烧了!看他们出不出来!”陈贵一转脸,恶狠狠的说道。凌云之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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