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习惯是很可怕的
白小乔想得专注，两侧耳根子底下越来越红，连带着脸颊都染着粉桃花似的红晕。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赵果果狐疑得盯着她，“难不成是什么18襟的不良画面？”
“不是不是，是肉……烤盘太热了，肉也烫……”
白小乔边解释，边故意扯开领口拿手扇了扇。
赵果果挥了挥筷子，打断她的‘表演’，“根据你目前这种情况，网上有一段话，非常适合给你作为参考，我给你们念啊！”
她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习惯一个人。
习惯一件事。
习惯因为一个人而习惯的一件事。
习惯因为一件事而习惯的一个人。
习惯因为一个人而习惯的一个人。
习惯因为一件事而习惯的一件事。”
“果果，我怎么不知道，你毕业后改行玩播音主持了啊？”
田密忍不住打趣她。
赵果果‘啧’了一声，一个白眼递过去，“你们不觉得这段话，很值得深思熟虑吗？”
“逻辑的文字游戏而已。”田密的高智商大脑，很容易就解开了这段九连环似的文字。
白小乔咬着筷子发呆。
习惯因为一件事，而习惯一个人？
这是指习惯那些细节，就会因为它们而习惯那个人吗？
……
吃完饭，忠叔赶来接她们。
先把距离最近的田密，和赵果果分别送回家，然后才朝着御景山庄的方向驶去。
入了秋，夜晚的风凉意习习。
刚下过一场雨，盘山公路上湿漉漉的。
偶尔有一两个，穿着黑色运动服，头戴帽子，只露出眼睛的夜跑者，会从车窗前一闪而过。
车驶进小区，沿着一个圆形的雕塑花园转了半圈，朝着左边拐了个弯。
“忠叔，您为什么会走这条路啊？”
白小乔忽然问。
忠叔‘啊’了一声，踩了点刹车，把速度放下来。
“小乔小姐，您今晚是要回白家吗？”他问，很抱歉似的喃喃，“我不知道，我还以为您回裴家。”
是了，这条路，直着再开三分钟，就会到裴越别墅的门口。
“是回裴家的。”
白小乔笑了笑，“我只是……问问您为什么会选这条路。”
“习惯吧。”
忠叔也跟着咧嘴，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她，才继续解释：“如果朝右转，也可以到，但得绕一个湖心花园，和一个池塘，这条路直直的，很方便。”
“嗯。”
白小乔点头，若有所思得看着车前，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建筑。
“忠叔，您和忠嫂也有很多彼此的习惯吗？”
“当然有啊！”忠叔哈哈大笑，“你忠嫂她啊，最喜欢吃我做的醪糟闷虾，别人做的，她都不爱吃。”
“每天晚上啊，我还得给她揉腿，年纪大了，小腿静脉曲张，不按摩的话第二天起来，会很不舒服……”
他接连数了好几个，两人之间相处的小习惯。
车开到裴家别墅门口，他点下刹车，刚好也说完。
“养成一个习惯，真的是很可怕的啊。”白小乔也不急着开门下车，托着下巴看向那间，亮着暖黄色灯光的主卧。
“可怕？怎么会可怕呢？”
忠叔手撑着方向盘，转过身看着她。
“因为习惯一旦养成，就会因为这些事，离不开这个人了。”
白小乔脑子里，像是有无数个滚动的字幕条，上面的文字，就是赵果果在烤肉店里念过的那些。
“如果是因为这个人，而养成了一些别人替代不了的习惯，那是不是也能说明，这个人在您心目中，有别人替代不了的位置呢？”
“别人替代不了的位置？”
白小乔目光一闪。
忠叔‘嗯’了一声，看着她的目光慈祥又温和。
“这就像是车里的一些零件，有的必须是用原厂原配的，才不会对整个车的性能造成影响，而那些零件，也只能为这种款式的车所用。”
……
别墅主卧。
裴越穿着浅灰色圆领针织衫，单面细绒的同色长裤，端着一杯温度正好的咖啡，看着监控画面。
那辆熟悉的迈巴赫，停在夜色中，犹如蛰伏在猎物四周的黑豹。
已经五分钟了。
平时，白小乔到了家，总是会第一时间拉开门下车。
今天是发生过什么吗？
他耐着性子等候在房间里，没有顺从自己的心，下楼，走出门，穿过花园去车前迎接。
又过了五分钟。
车门打开。
一袭奶茶色长款风衣，露着小截白色薄毛衫高领的白小乔，总算下车。
跟忠叔挥手致意后，她转身，沿着花园甬道走向别墅大门。
裴越看着监控，她打开门进了客厅，摸着墙小心翼翼走到楼梯口。
这是她的小习惯。
刚开始工作的那个月，每次晚归，她都不愿意点亮客厅所有的灯。
一排廊灯，然后摸索着上楼。
有一两次，好像还被楼梯的扶手绊倒过。
这都是记录在监控中的画面，他之前在公司的时候，偶尔会调取出来看。
或许应该安排人过来，把廊灯的位置和亮度都调整一下。
正想着，听到了叩叩叩的敲门声。
“进来吧。”他答。
白小乔胳膊上搭着刚脱下来的外套，高领白色毛衫紧贴着身体的线条，起伏的地方，圆润而饱满。
“你等很久了吗？”
她进门，转身关门，将衣服随意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动作如往常一样。
裴越看了眼手里，只剩余温的咖啡，放弃了继续喝它的打算。
“我也刚回来，你喝什么？”他放下杯子，视线跟随着她进了洗浴间。
白小乔洗了手出来，才答：“随意，你决定吧。”
反正无外乎就是茶呗。
她心里嘀咕。
也不知道是不是裴老爷子的习惯，就是下围棋的时候要喝茶。
这一周以来，每天晚上她和裴越对弈的时候，都是泡着一壶茶在旁边。
安溪铁观音、西湖龙井、武夷山大红袍、黄山毛峰、福鼎白茶、洞庭碧螺春、滇红……
白小乔并不是很懂茶，除了些比较有名的能叫出来名字，该怎么品，怎么鉴赏和冲泡，那是一概不知的。
她也暗示过，晚上下棋的时候，喝点白开水就行了。
因为裴越拿来的茶，品质都特别好，喝完回去还精神百倍的，弄得她最近总是夜不能寐，晨不能起，上班期间总忍不住打哈欠。
但某人到了下次练习时间，依旧会端着一壶茶放在棋盘边。
“过来坐吧。”
白小乔站在原地愣神好一会儿，忽然听到裴越的声音飘过来。
她眼眸一闪，看着窗边的桌椅和棋盘，还有水晶桌台上的……一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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