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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音阁 > 沈辞萧泽 > 第三百九十八章 接旨
 
这下,夏星汐是真的被质问的哑口无言。

怎么会去抄?又何必去抄?

沈辞的话语之中尽是不屑,是对她们反咬一口的不耻,就像是连当她对手都不配。

作出一首《琵琶行》还不够,竟然还能写出《春江花月夜》。这女人的心思到多深?有如此才华竟然一直藏着掖着,从不向外人显露。

夏星汐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好像赢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只剩下最后一场剑舞,沈辞是不是会和前四次一样成功翻盘?不行,在这件事上她已经丢了够大的脸了,绝对不能让沈辞夺得六艺的魁首。

要不然她还有什么脸面在京城立足?

“姐姐才华惊世,是萧国之福,而抄袭之说,是沈琳提起,与我何干?我不过是随口提了两句罢了。”夏星汐回首扫了眼乌泱泱跪倒一片的学子,“你怎么不去质问他们,单单质问妹妹我呢?”

夏星汐不愧是弃车保帅的高手,三言两语就将自己与沈琳撇清关系,仿佛刚才一唱一和的不是她们两人一般。眼看着情形不对,就只将自己摘干净,把抄袭的名头丢给沈琳。

同样惊讶的还有沈琳。

她抱着琵琶的手微微在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是她草率了,以为凭借她在博文学府的名气,再加上她举世无双的弹奏技艺,能让在场的所有人相信《琵琶行》是她所作的,并不是沈辞。

可沈辞弹奏出更上一层楼的《春江花月夜》,她的话将无人可信。

沈辞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她的本意就是为自己洗刷冤屈,能将抄袭的标签摘掉就好,也不奢望就今天一天将夏星汐这烦人精给解决了。

路遥的心忽高忽低,耳边环绕着乐声久久不停,这世间竟真的有如画一般的词曲,沈辞这样的才华当女子着实可惜了,要是男子必然入仕成为权臣。

只是她与旁人有一样的疑惑,既有如此才华,为何屈居于丙班,还年年通过不了大比呢?

孟锦文替沈辞觉得开心,向上首抱拳行礼,“恳请陛下还沈三姑娘一个公道。”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脸色各异。

特别是刚才跪下求皇帝严惩沈辞的那些人,纷纷将头埋在臂间,脸红的像是在滴血。

学子们没见过什么大风浪,脸皮薄,被这么赤裸裸的打脸,难免消化不了。

皇帝深深的看了眼身子抖如秋风落叶的沈琳,视线缓缓移动,最终落在静立台上的沈辞身上,“《春江花月夜》是一首好的词曲,你的才气令朕惊讶。可见沈家教出来你们两个好女儿。”

路遥本是跟着皇帝的话缓缓笑着,听到这儿,笑容登时消失,什么叫做沈家教出来两个好女儿?

这件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是沈琳心生嫉恨,编造出一个抄袭的故事,陛下不责罚沈琳,还夸她?

黄公公陪着笑,“陛下,这件事您瞧着该如何处理?”

“嗯,沈辞当选魁首当之无愧,就照一开始的决定处理吧。”皇帝端起茶盏,垂眸抿了一口。

黄公公不敢多话,将皇帝的意思表达给众人听。

孟锦文脸登时黑了下来,平日里他也算是好脾气,鲜少从他脸上看到怒容,“陛下,那么抄袭的事儿呢?沈三姑娘平白无故被诬赖,总得给个说法吧?”

刚才还一群人维护沈琳,如今倒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我算是看走了眼,沈琳才气在外,竟然还要抢亲妹妹创作的词曲,刚才我们差点被她糊弄过去诬赖了沈辞。”有正直的学子义愤填膺说道。

“是啊,沈辞有如此才气,自然不屑去抄别人的,沈琳这个盗贼倒是装得楚楚可怜。”

“如此说来,沈琳担不起萧国才女之名,这个头衔应该给沈辞才是。”

“所言极是,我寻思着,过去沈琳的作品是不是从庶妹沈琳那儿抄来的?”

“不无可能,这件事本就透着几分古怪,沈辞是庶女,才情惊世却一直留在丙班,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威胁,所以不敢将自己的才华展露出来?”

“枪打出头鸟,沈辞在家中有沈琳和沈琳两个姐姐压着,哪儿有她的出头之日?之前我还偶然看到沈柔对沈辞动手呢,不过那都是去年的事情了,我也不敢随便乱说,怕大家说我嚼舌根。”

“话说回来,沈辞的变化我们有目共睹,以前是个被人打骂都不还手的榆木呆子,现在怎么变得如此厉害?当真是稀奇。”

“似乎是从去了乱葬岗,回来之后便变了性子,怕不是遇见了什么稀奇事儿?”

“呸呸呸,别乱说,或许我们从始至终都不了解真正的沈辞。”

“不知陛下会如何惩戒沈琳,毕竟犯了欺君之罪。”

黄公公继续陪着笑低声询问,“那,沈琳姑娘应当如何呢?”

皇帝眸光微冷,瞥了他一眼,“沈琳自然是落榜了,还需要问?”

黄公公听出来皇帝的偏袒之意,聪明的不再询问,与文官耳语两句,让他尽快收拾场地,将这场闹剧揭过去。

文官拿着文书走至中央,清了清嗓子,“词曲的魁首乃沈辞沈姑娘,陛下还赏赐黄金千两、绢布百匹,作为赏赐,沈姑娘接旨吧。”

众人哗然,都在感慨皇帝的大方,或许是为了弥补刚才诬陷沈辞的愧疚。

文官举着圣旨与沈辞面面相觑。

而沈辞依旧静静伫立,既不说话也不往前半步,更没有接旨的意思。

底下的人等着着急,都抬眸悄悄打量沈辞,不解她为何还不接旨。

黄金千两加绢布百匹已经算是很大的恩赐,难不成她还看不上?

皇帝等得着急,眉头一拧,“你为何还不接旨?”

“民女有些事儿想不明白,这旨实在不敢接。”沈辞终于动了,不过是轻垂眼帘,瞧着是低眉顺眼,其实脊背挺得比谁都直。

“有何想不明白?”皇帝沉声发问,他的耐心就那么多,耗光了可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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