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一脸苦大仇深，“这可如何是好……”
“少主有什么计划？”十七读不透人心，不知她此刻愁苦的是为了什么。
“本来想通过沈琳自露马脚，顺藤摸瓜找到破绽，没想到心狠手辣的她，一点破绽都不留，将辛者库中所有或多或少知道她秘密的人都推到蛇坑之中灭口。”沈辞看了眼蛇坑中密密麻麻的蛇，头皮发麻。
太残忍了……
十七突然挽起袖口与裤腿，作势要跳下蛇坑。
沈辞拽住他的手腕，“干什么呢？知道下面是什么地方吗？”
“知道，下面是蛇坑。”
“知道你还往下面跳！会没命的。”沈辞拽着他的手臂，指节用力到隐隐发白。
还好她手疾眼快将他拦住，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瞧着这些蛇没有什么毒性，他们刚被推下去，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或许有救活的希望。”十七轻功了得，他对自己下去一趟再安全回来很有信心。
“太危险了，我不想看你以身犯险。”
蛇坑估摸着有五米深，光亮有限，只能隐约看清蛇坑一小块的情况，他们不敢随意点灯，担心太过于惹眼的光亮会把沈琳他们招惹回来。
“以身犯险对于我来说就是家常便饭，能帮到少主，属下这一趟下去也值了。”
这辈子，十七还没有遇到过一个比少主对他还要好的人。
为少主将这条命搭上，也算是死得其所。
“不值。”
两人在蛇坑边僵持着。
“你在我身边还有更有用的作用，就算是将他们救起，他们也未必愿意出面指认沈琳的所作所为。回去吧，就当来散心好了。”
虽然说是散心很牵强，最多算是一次鬼屋探险。
沈辞夜里睡不着想来试试，说到底也是碰碰运气的事儿，能不能成她心里本就没有把握。
能将证人带走是再好不过，带不走，那就只能算了。
毕竟这世上做不成的事儿那么多，怎么可能事事称心如意呢？
“婉妃对少主步步紧逼，要是不尽快找出证据将婉妃置之死地，最后反而被置之死地的可能是少主你。”
十七的存在就是为了保证沈辞的安全，这件事，非做不可。
“你这人……怎么就这么轴呢？”沈辞解开面纱，抬头望月，“沈琳次次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她可曾赢过我一回？你就放宽心。就算她身居高位，也拿我无可奈何。”
十七默然的看了会儿蛇坑，罢了，既然少主都这么说了，他们只好作罢。
沈辞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还冲着十七比划了个只有两个人能看懂的手势。
十七眸色一沉，迅速回身，将不远处一颗大树后藏身的人抓了出来。
“谁！”
“原来真的有人跟着我们。”
从刚才沈辞发现异样之后，她偷偷从包中翻出小镜子，镜子反射出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躲在树后的模样。
她借机与十七说话的时候，告知十七他的位置，让他速战速决，把这贼人揪出来。
怕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万一这个人是沈琳的人，那她只好斩草除根。
那人走进光圈，一抬头，三人齐齐愣了下。
原来是，墨染。
沈辞神色严肃，对他的身份再次产生怀疑，“你怎么不在屋里睡觉？”
还跟着我们，并且鬼鬼祟祟的。
墨染吸了吸鼻子，他穿的单薄，夜风一吹，冻得鼻子通红，含糊道：“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们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种鬼地方来做什么？”
沈辞推了下他的肩膀，让他好好说话，“是我们先问你的。”
墨染严肃了一些，“还不是看你们半夜出门，我就想追上来看看你们是不是偷偷的去吃独食，没想到一路追上来，你们竟来了这种人间炼狱，你们是不知道，刚才我差点就被那几具尸体吓得魂飞魄散了。”
他再次开启唐僧的碎碎念模式。
沈辞捂住耳朵，低声说了两句，“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墨染来了兴致，将她捂在耳朵上的手扯下来，“我还非要你听，你们来这儿，到底要做什么？嘀嘀咕咕说了一堆，真搞不明白。”
沈辞见他神色无异，对他的戒心放下一些，他应该没有撒谎的必要，毕竟在宫中之时，他就帮了洛洛一次。
更不可能是沈琳的人。
或许真的只是凑巧发现他们两人离开，才暗暗跟了上来。
“想要找一些沈琳的把柄，可惜沈琳这人做事喜欢做绝，所有证人都被丢到蛇坑里，活不下来了。”她话语之中难掩失望。
要是有更好的办法就好了。
墨染踱步到蛇坑旁，眯着眼睛看了半响，拉拢着眼皮，困得不行，“懂了，要是能将人救上来，你们就能打道回府了是吧？”
十七冷讽道：“说得轻巧，蛇坑深且危险，就连我这种绝顶轻功都没有办法将人救上，你，怎么可能做到？”
他不光说，还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那目光伤害性不高，侮辱性却极强。
弹幕一片欢声笑语。
“我可太爱看十七和墨染斗嘴了，这两个活宝。”
“十七自己做不到，怎么能将墨染小可爱拉下水呢？万一墨染的轻功在他之上呢？”
“别开玩笑了，上次墨染跃一个矮墙都过不去，还摔了个狗吃屎。”
“哈哈哈，别说了，要不然墨染真的要挖一个坑跳下去了。”
“我有点磕他们上头，不结婚很难收场。”
“哈哈哈，万一墨染真的做到了，你们的脸恐怕会很疼。”
“要是墨染能将十七做不到的事办到，我生吞手机。”
墨染吐了口浊气，笑得意味深长，“万一我真的将人救上来，你以后碰见我，都得叫我一声哥。而且，沈姑娘给我做的吃食得比你们多一倍。”
“噗。”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突然笑出声的沈辞身上。
她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你们说你们的就是，别管我。”
太逗了，墨染竟然拿干饭打赌，他到底有多喜欢吃？看来是最近把他给饿惨了，才睡不踏实，半夜跟着他们来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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