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事故之后，他就对手术室、手术刀以及与手术有关的一切，都有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
最初的那两年，只要有人在他面前提手术二字，他就会浑身发抖，然后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拿着手术刀自残，若是他亲眼看到动手术的场景，那自残的程度更加骇人……
后来在心理医生的干预下，他的症状才渐渐地好转，至少，他能再去面对与手术有关的一切，但除了亲自做手术……
“凌川，有些人你能救，有些人你救不了，别太为难自己了。”姜锦瑞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道，“如果有些话你不方便说，那我这个做兄弟的，帮你去说。”
“暂时不需要。”秦凌川淡漠的道，“我自有分寸。”
自有分寸。
听到这四个字，姜锦瑞的嘴角不由抽了抽。
他认识的秦凌川，一向淡漠克制，不管发生任何事，他脸上的表情始终如一。
不管是愤怒，还是愉悦，这种普通人类才会有的情绪，他只有在面对叶小冉时，才会有。
在叶小冉面前，他的分寸简直就是个笑话。
姜锦瑞摇了摇头，沉默的离开了别墅。
秦凌川站立在窗前，目光淡沉的看着天边的朝阳一点一点的升起来，当阳光冲出地平线的那一刹那，他沉寂的心才终于又跳动起来。
清晨的阳光下，他恍惚看到一个身影从出租车上下来，快步朝别墅门口靠近。
那身影，纤瘦而灵动，与他梦中的身影重合。
那张脸，在金黄的初晨阳光下，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发出令人迷醉的光晕。
叶小冉……
秦凌川的眸光变得柔和，一点一点的描绘勾勒着她脸颊的线条，不舍和依恋在他的那双瞳眸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咔哒。”
叶小冉将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门就开了。
此时是清晨六点钟，还很早，经历了一夜的折腾疲惫，她以为秦凌川应该睡了，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那个男人静静地站立在窗前，手里还举着一杯红酒。
她顿了顿，攥着钥匙，抬步缓缓走了过去。
“秦先生。”她轻声道，“谢谢你救回了念念的命，谢谢你……”
说完，还不等男人有所反应，她又笑着弯唇道：“之前是我误会秦先生了，我为我之前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从今天开始，我会做一名安安分分的试药者，绝不会再提出任何质疑。”
秦凌川的背脊不由一僵，他缓缓地转过了身体。
他的五指紧收，将红酒杯大力握在手中，可是他的眼眸依然是一片淡沉：“为了防止你再次用命要挟我，我宣布，你我之间的交易到此为止。”
“不会的，我不会再用命威胁你了！”叶小冉睁着水雾般的眼眸，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哀求，“我在合约上已经签了字，你不能单方面的撕毁条约，我真的不会再做那种蠢事了……”
“叶小冉，一切到此为止，你可以从这里搬走了。”
秦凌川冷漠的吐出这一句话，然后将红酒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这才提步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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