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冉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想说话，余光却瞟到了男人那张冷漠又棱角逼人的侧脸。
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朝她袭来。
她连忙解释：“秦，秦先生，我……我马上就好了，你再等等……”
因为身高的关系，她说话呼出的柔软热气，全都喷在了秦凌川的喉结上。
那热气犹如一股电流，击中了他的五脏六腑。
他的黑眸倏然一沉，抿唇道：“叶小冉，不管你耍什么花招，我们之间的交易都不可能再继续。”
他冷漠的睨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女人，眼底的幽深越来越暗。
叶小冉解头发的手忽然就顿住了。
她苦笑着垂下了眼眸。
她不过是意外把自己的头发勾在了他的扣子上，解头发碰到他的胸口也是无意之举，可是看在他的眼中，却是她为了继续交易而故意为之。
叶小冉紧紧抓住了自己的那一缕头发，然后猛然用力。
“咔嚓。”
一声脆响后，她的发丝齐刷刷的被扯断，一缕黑发飘落在了地上。
秦凌川的脸色倏然就变了。
叶小冉抬起头，澄清的眸子里满是倔犟。
她攥着合约，一字一顿道：“秦凌川，我有合同在手上，你根本就不能单方面强制停止合约，这对我不公平，对念念更不公平！”
“……第二十七条，试药者签下本知情书后，则认定试药者知晓此药剂带来的所有副作用，并愿意承担所有的风险……试药者不得单方面结束本合约，试药方也不得单方面强制停止本合约……除非患者身体出现了重大的变故，或是本药剂被测出了重大的纰漏……”
“但是很可惜，目前我的身体情况没有出现任何问题，而你们秦氏的这种新型药剂也没有被测出重大纰漏，所以按照合同的意思，你我之间的交易必须得继续，否则，你就是违约！”
秦凌川冷冷的眯起了眼眸，抬手就将那份知情合约书从叶小冉的手上抽了过来。
白纸黑字，每一个字都写的很清楚。
没想到，五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如今竟学会了看合同……
他的嘴角缓缓地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正要说话时。
“你的手怎么了？”叶小冉盯着他的手，忽然就惊诧的叫出了声，“怎么还流血了，是不是没有换药？”
秦凌川的右手，绑了一圈又一圈的白纱布，但一天没有换药，那伤口又裂开了，鲜红的血液透过纱布渗了出来。
“医药箱好像在楼下的储物柜里。”
叶小冉蹬蹬蹬的跑下楼，弯腰从储物柜里把医药箱提了出来，她打开盖子，看着一箱子品类各异的药瓶，瞬间就变得头疼起来。
她左看右看，也看不明白那药瓶上写的使用说明，只好求助的抬起头：“你是学医的，你能告诉我是哪瓶药吗？”
秦凌川站在二楼的栏杆处，居高临下的看着在一楼仰头望着他的叶小冉。
这一幕，忽然就让他想到了五年前，他回母校一中做演讲的那一天。
他站在台上，她站在千万名学生之中，那些高中生，每个人都穿着一模一样的校服，可是他却偏偏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她。
那时候，她看着他的眼神，是仰望，是崇敬，是溢出了眼眸的爱慕……
可是如今，却变成了害怕，变成了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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