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冉，其实你很多话都说的对。”
秦凌川连喝了两杯红酒，冷冽的眸光似乎也染上了醉意，连声音都恍惚有些飘忽。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五年前的清明节你坠河的事吗，因为我在做手术的时候，警察用你的手机给我打了电话，说你跳河自杀了。”
“那时候，我刚准备进手术室，却接到了这样一个电话，你觉得，我还能心平气和的做手术么……叶小冉，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可笑，明明是我将你亲手推开，却在得知你可能自杀后，又害怕是我自己害死了你！”
“我不想担上你这条人命，于是从手术室逃走，跑到了陵园的护城河边，更可笑的是，我居然还跳进了河里，到处找你的身影……”
叶小冉错愕的听着这样的话从秦凌川的嘴里说出来，满脸都是震惊之色，她几度都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可是男人的嘴唇张张合合，这些话，分明就是他借着酒意说出来的。
他为什么要把这些他苦苦隐瞒的事实告诉她？
他究竟想要说什么？
“好在，你没死，我不欠你一条命，我们之间也算是两清了。”秦凌川又喝下半杯红酒，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叶小冉，我五年前放弃手术去救你，是为了无愧于心，但救你，却让我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我很后悔。”
叶小冉抿紧自己的唇，想说话，可是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放弃一切去护城河找她，甚至不惜跳进腥臭的河水里，就仅仅是害怕她因为想不开而自杀么？
可那时候他们闹翻已经有接近两个月了，就算她自杀，也不可能是因为他，他又有什么好愧疚的……
那一年，父母过世，所有亲戚都想从叶家分一杯羹，她的手机里，没有叶家任何人的联系方式，置顶的联系人，是秦凌川，所以警察才会在第一时间联系秦凌川。
如果早知道她这个举动会让他陷入痛苦长达五年，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在自己的手机里留下他的联系方式。
“但后悔也改变不了我是个医生的事实。”秦凌川又道，“你说的很对，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是天职，哪怕我无法救自己，也该用自己的医术去救那些濒临死亡的病人。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去给叶风念做心脏手术……”
“秦凌川，不是这样的……”叶小冉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什么都别说了。”秦凌川抬手压了压，将最后一口酒喝尽，“放心，我现在已经从昨天的手术阴影中走了出来，不会再自残了，你离开吧。”
叶小冉咬着唇，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指。
她希望他能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重拾手术刀，但不仅仅是为了念念，她更希望，他能实现自己的梦想，成为最初的那个意气风发的秦医生。
可是，这样的希望又是建立在念念的病之上，说出来她自己都难以置信，更何况这个男人？
她抿了抿唇，转身披上大衣，正要离开，一辆车子就停在了别墅的院子里，正在上楼的秦凌川顿下了脚步，看向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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