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唯一在陆昱深的别墅养了一个月不到,接到了夏云竹的电话。
“唯一,小胤发病了。”
夏云竹颤抖的声音透着惊慌,话刚落下,就是一声尖叫,接紧跟没了声音。
夏唯一立即撑着拐杖就要起身,陆昱深上前拦住她:“发生什么事了?”
“小胤的病发作了,我怕会出事。”她的声音也在发抖,上次她被推下楼梯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现在她就怕弟弟会伤到母亲,或是做出什么自残的事情出来。
“我陪你一起过去。”他不放心她一个人过去,抱着她就往外走,上了车,又打了个电话给易翎。
“找两名心理医生去嘉禧华苑。”
夏唯一心里不安极了,又自责没早点带弟弟去看心理医生。
陆昱深看着她焦躁不安地神情,将她的手握住:“别担心,我已经让人联系了心理医生。”
夏唯一点了点头,却并没有放心,直到车子在嘉禧华苑的别墅门口停下。
进到屋里,夏唯一就听到楼上传来母亲拍门的声音:“小胤,你开开门啊!别让妈妈担心,好不好?”
夏唯一这才松了口气。
陆昱深将她抱上了二楼,看到正在门外急得团团转的夏云竹,着急地问道:“妈,怎么样了?”
夏云竹还以为女儿在拍戏,电话刚说了一句,看到儿子在房里发狂,立即尖叫着挂断了电话,之后就一直在试图安抚儿子。
直到女儿和陆昱深上楼,她才回过神来。
目光落在女儿那绑了石膏的脚上,真是急上加急。
“唯一,你脚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在拍戏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夏唯一也是急糊涂了,看着自己的脚,求救似地看着陆昱深。
然而男人却是一脸“你自己作的自己解释”的态度,令她很是郁闷。
“我就是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扭到脚了,妈,你别担心,医生说三个月就可以下地走路了。”
夏唯一心虚地撒了个小谎,又看了一眼陆昱深,结果,就被男人那幅“你这个骗子”的眼神给弄得囧囧的。
她这也是善意的谎言啊!
夏云竹放下心来,又看了一眼抱着女儿的陆昱深,满意地笑了笑,看来两人是在一起了。
“阿姨,你和唯一先去房里等会儿,我进去看看。”陆昱深将夏唯一放到房间的床上坐好,走出来对夏云竹说道。
夏云竹点了点头,她在外面喊了快一个小时了,也确实喊累了。
陆昱深走过去,开了开门,发现门被反锁了,便往后退了两步,抬脚朝门上一踹……
坐在房间里的夏唯一和夏云竹被隔壁砰的一声巨响吓了一跳。
夏胤的房间里简直像灾难片的现场,柜子东倒西歪,玻璃碎了满地,凡是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陆昱深看了一眼,脸色微沉,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相框。
夏胤缩在墙角,看到他拿起相框的那一瞬间,冲过来就要去抢。
但是,陆昱深的速度更快,高高地举起。
“你这么闹,不就是想要你姐回来?”陆昱深冷笑,就是不让他拿到相框。
夏胤被他戳穿了,并没有心虚,而是恨恨地瞪着他,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
只是他到底还是太小了,对陆昱深起不了一丝威慑。
“她就在隔壁。”陆昱深冷冷地说了一句,将相框放回桌面上,又看了一眼房间,转身走了出去。
夏胤迅速地将相框抱进怀里,慢吞吞地跟着走了出去。
进了夏唯一的房间,夏胤就要朝她扑过去,只是人还没靠近,就被陆昱深从后面提溜住了衣领,拉了回来。
“没看到她脚受伤了吗?”
开玩笑,他的女人怎么可能让别的男人抱?
夏胤愤怒地瞪向陆昱深,眼里燃烧着火焰,却没有再乱来。
这一幕,令夏唯一对陆昱深充满了崇拜感。
正要说什么,陆昱深的手机响了起来。
“心理医生来了,在楼下。”
说完,拽着夏胤就出了房间,连给他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夏云竹全程淡定地看着这一切,满意地点了点头:“陆先生是真不错啊!”
夏唯一:心里有一股淡淡的骄傲是怎么回事?
夏胤很排斥心理医生的治疗,全程非常地不配合。
而易翎请来了这两位心理专家在海城都是权威级别的,在看到夏胤这种情况之后,都表示为难地摇了摇头。
陆昱深却是轻轻一笑,上前凑在夏胤耳边说了一句话。
说完,夏胤一直面无表情的脸庞终于有了变化。
“好了,你们再试试。”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上楼了。
楼上,夏唯一站在门口看着弟弟房间一片狼藉,心都是拔凉拔凉的。
陆昱深来到她身后,蹙眉:“怎么又不听话,不是让你别乱动?”
这孩子真不省心。
“对不起,这房间……我会让人收拾收,尽量恢复到原来的模样。”夏唯一假装没听男人的唠叨,可是一看房间里,顿时又犯愁了,有个一狠病就拆家的弟弟,她也很无奈啊!
“不用管了,会有人过来收拾。”陆昱深并不在意,这套别墅他从没有住过,名下的产业又太多,当初让人整理出来给她的家人住,就没打算再要回来了。
夏唯一并不知道他的想法,见他没有不高兴,暗暗松了口气,心里又充满感激。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过来,我都不知道该拿小胤怎么办才好。”她也没想到陆昱深竟然能轻易地令弟弟听话。
“想谢我?”陆昱深挑眉,手环上了她的腰间,声音带着诱|惑的味道。
夏唯一眨了眨眼,脸微微泛红,颇为无辜道:“我答应妈了,后面这两个多月就在家里住着。”
陆昱深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脸也黑了下来。
~
晚上,吃过晚饭,夏唯一就回了自己房间。
夏云竹见陆昱深没有想走的意思,走了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下:“陆先生,我想知道,你和我家唯一现在是在交往当中吗?”
陆昱深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那就请按照正常情侣交往的方式进行吧!”
夏云竹是过来人,也明白年轻人血气方刚,女儿最近受伤的日子,一定是和陆昱深住在了一起,两人发展到什么速度,她不想都知道。
但即便是这样,她也要让女儿住回来,也是有自己的考量。
她不希望陆昱深得到太容易,也想试试他对女儿的心,更想让他知道,身为母亲,也是有自己底线的。
陆昱深何其精明,自然懂她的意思,虽然心里不情愿,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夏云竹沉默了片刻,又道:“陆先生,我还想请你帮个忙。”
“您请说。”陆昱深坐直了,十分认真地问道。
“你先等会儿,我上去拿个东西下来,再说。”夏云竹似下定了决心一般,说完便起身上楼了。
等再次下来时,手里多了个木盒子,她将盒子放到陆昱深的面前。
陆昱深拿起来,打开一看,里面是条丝巾,但这又不是一条普通的丝巾,而是绣着梅兰菊竹四君子,并题有诗词的双面绣丝巾。
上面的绣花十分精致,栩栩如生,看手工便知绣技不凡。
还有上面的题词,落款有“栖淮”二字。
“这是?”陆昱深不明所以。
“陆先生应该知道唯一这孩子并不是我亲生的吧?”夏云竹道。
陆昱深点了点头。
“这块丝巾,是当初我在医院的太平间里捡到她时,包在她身上的。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她的亲生父母留下来的东西。”
夏云竹看着那条丝巾,好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那时候她在医院里打扫卫生,在打扫太平间的时候,看到了被放在一个纸箱子里,全身只裹了条丝巾,刚出生不过几天的婴儿。
孩子冻得浑身青紫,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她想,如果再晚去一会儿,孩子只怕就没命了。
后来,她把孩子送去了医生那里,当时几乎花掉了她存了两年的积蓄,终于将孩子救了回来,之后,她就收养了这个孩子。
转眼间,孩子都这么大了。
“您是希望我找到唯一的亲生父母?为什么?”陆昱深马上便猜出了她的目的,只是内心却不太理解她这样的做法。
“当然是希望她能幸福。”夏云竹笑了笑,她要不是怕女儿因为和陆家家世太过悬殊,她又何必这样做?
陆昱深静静地看了她一眼,拿起丝巾:“这个我先拿走了,也会让人去调查唯一的亲生父母身份。”
夏云竹笑了笑,起身道:“那我送你出去。”
陆昱深:这过河拆桥的速度也未免太迅速了吧?
回到别墅,陆昱深洗完澡,看着安静的房间,这一刻竟然有种冲动,恨不得马上将夏唯一娶回家。
他走到书房,拿起丝巾仔细看了一眼,目光落在题字那里。
栖淮?这两个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
易翎正准备睡觉,忽然手机响起。
拿起来一看,立即接通:“老板……”
半个小时后,易翎来到别墅。
陆昱深点了点盒子。
“去查查这条丝巾。”
易翎接过来一看,目瞪口呆。
所以,老板大半夜的把他叫过来,就是为了一条丝巾?
他看了看四周,没有像往常那样看到夏唯一,心里有种不太好的猜想。
老板不会是因为夏小姐不在,睡不着,然后没事找事吧?
“怎么?不知道怎么查?”
陆昱深挑眉,脸色不是很好看。
“没有,不过这条丝巾,是不是有些年头了?”
虽然夏云竹保存得很好,但是二十年的时间,丝巾还是泛黄,并且有种只要稍微一用力,丝巾就会被扯烂的脆弱感。
“嗯,20年了,从绣工,上面的题诗,还有落款下手,20年前就有这样的绣工,现在应该是大师级别的绣师,还有那个落款,应该是文人之类的,上面的图案,看题词应该是落款人亲笔所画,然后被绣娘绣上去的。”
陆昱深回来之后无所事事,便一直在研究这条丝巾。
易翎有些犯难,20年前的丝巾,所以,是要找这条丝巾的主人?
还是落款的那个人?
“老板,这条丝巾……”。
“如果没搞错的话,找到这条丝巾的主人,就找到了唯一的亲生父母。看上面的绣工和这条丝巾的材质,唯一的亲生父母非富即贵。”
陆昱深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目光沉沉地看向外面的暗夜。
虽然夏云竹没有说出要他帮忙寻找夏唯一亲生父母的真正目的,但他似乎已经猜到了。
陆家的门不好进,可如果夏唯一的亲生父母出生高门富户,那又不一样了。
“可以安排姚清一起帮忙寻找,我要尽快知道结果。”
易翎眼底闪过惊讶之色,老板该不会是有了和夏小姐结婚了念头吧?
~
夏唯一听母亲说陆昱深已经回去,面上淡淡的,心里却有些小失落。
关上门后,拿出手机就想拔个电话出去,但想到自己这样会不会显得太急切了,于是又放了过去。
之后,她就等着陆昱深主动打过来。
然而……直到第二天,她被叫醒,手机都没有响过一声。
夏唯一揉了揉眼睛,看着手机上没有一个未接来电,气闷地哼了一声,拄着拐杖下楼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两人像是杠上了似的,谁也不给谁打电话,也不主动联系对方。
而公司这边,陆昱深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差,整个公司也像是笼罩在一种阴沉压抑的气氛当中。
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不敢犯半点错,就怕把老板惹毛了被扫地出公司。
“易特助,你知不知道老板这几天是怎么了,整天板着个脸,太吓人了。”秘书以琳拉住易翎,小声地打听道。
易翎往后退了两步,顺便从以琳的手中拉回自己的衣角,看向老板的办公室,心想他要知道老板是为什么板着脸就好了。
“你们做好份内的工作就可以了。”
说完,抱着一堆合同进了办公室。
“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陆昱深见他进来,冷着脸问道。
易翎:……他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呢?
【卡文啊,写不出来,好想完结,可是还有好多剧情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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