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这是谈工作的饭局吧，怎么也和他扯不上关系。
“坐在你对面的顾问是我的朋友。”赵湛简单解释，“我沾光来的。”
“你看上去不是为了沾光就来蹭饭的人。”
“那你可以理解为，我为你而来。”
“……”
这句话，她没法接。
正经又不正经的话，她完全搞不懂。
黎西洛一边坐了秋穗，另一边坐了赵湛，都是熟人，她不至于紧张过度。
饭桌上还有两个是日本人，说的话，她听个一知半解，索性假装自己什么都不懂，专心吃菜。
倒是来沾光蹭饭的赵湛，一口流利的外语，和他们交谈着，虽然他脸上没什么笑意，但从别人眼神中可以看出，谈得还算愉快。
突然，黎西洛的手机响了。
怕打扰到别人，她立刻设置静音。
打她电话的是时千遇，被拒接后发来短信：在哪。
黎西洛感觉那两个孩子都没他一个大男人黏人。
想了想还是给他回复：在饭局。
她没说具体的地方，但一个饭局就暴露位置，毕竟云城最上档次的只有盛世酒店了，稍稍打听下就知道她在哪个包厢和哪些人。
黎西洛已经预知到有个人会随时到来，不由得眉头蹙了蹙，打算给他回个短信，让他不要来。
旁边的赵湛淡淡提醒：“有人在叫你。”
“啊？”黎西洛下意识地抬头，环顾四周。
“坐在你正前方的男人想认识你，和你喝杯酒。”赵湛晦暗如墨的眸子微微眯起，没看她，嗓音吐得清晰，“你愿意吗？”
黎西洛不晓得这个认识，以及喝杯酒是什么意思。
以为只是单纯地喝酒，见没人阻止她，她就顺理成章地端起杯子站起来。
那人说的是日语，她一句都没听懂，但能看出对方态度诚恳，所以她也跟着微笑点头。
浑然不知道赵湛的脸色有多差。
一口下肚，黎西洛感觉到胃中翻滚得不行，又热又难受，以为是喝了酒的缘故，没怎么放在心上。
秋穗大概看不下去了，轻声提醒：“西洛，你真的愿意和人家做朋友吗？”
“做朋友？”
“不是普通朋友。”
黎西洛听得略微迷糊，不是普通朋友的意思是，要做更好的朋友？
赵湛没有秋穗的耐心，伸手过去，打算一把将她拽到椅子上坐下，却发现她的裙子上沾有血迹。
纵然是不解风情的男人，也知道这是姨妈血，女人每个月都会来的。
精致漂亮的裙子，被这一滩血迹沾染过后，显得不堪入目，但被他看到眼里，却是异样的扭曲和快，感，硬生生闯入眼帘的打击感。
像是要将人恨恨折磨一遍所留下的血迹。
站着的黎西洛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杯酒喝下去，等于示意那个人来和她处关系。
那人带着一脸的笑一边从座位上出来，走到他们这边，用日语请赵湛让个座，他要和黎西洛坐在一起。
赵湛纹丝不动，唯有薄唇漠漠吐出几个字，“我让你妈。”
其中一个日本人略懂汉语言，所以知道这是辱骂的意思，不由得感到不高兴，而来这边的这位浑然不知，还以为是客气的意思，连声带笑，有意和赵湛握手。
赵湛是个暴脾气，上一秒云淡风轻，下一秒可能甩脸不认人。
为了避免弄得双方难堪，秋穗出来打圆场，把那人哄回去。
秋穗纵然年纪大，但资质摆在那儿，美女的话不得不听，那人乖乖坐回去了，但目光仍然色幽幽地看着黎西洛。
“你别闹太大。”不经意间，秋穗轻声地提醒赵湛。
他置若罔闻，一声不吭把自己外套脱下来，扔到黎西洛的怀里，命令她现在就穿上。
黎西洛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天真地问：“为什么？”
“让你穿你就穿，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她不喜欢赵湛目中无人的样子，横着性子反驳。
赵湛更是没有耐心也没有善心的人，好心当成驴肝肺，他冷着脸把外套收了回去。
黎西洛一知半解地坐下后，喝过冷酒的后劲逐渐上来，身体的一股热流正在缓缓地流出。
大姨妈来了。
她先是蹙眉，满是尴尬和不知所措，侧首看了看别人，他们谈笑风生，无人注意到她的异样。
毛衣外套还挂在衣架上，就算拿来也不够遮挡裙子。
她小猫似的怯怯目光转移到赵湛的身上。
终于知道他为什么递外套了。
她因为他的语气不好所以拒绝了，现在十分地后悔。
“那个……”黎西洛不想别人看出她的异常，压低声音，“你外套能借我用一下吗？”
“不能。”
“……”
居然生气了。
他怎么比时千遇还要傲娇。
“我刚才不是故意凶你的。”黎西洛磨磨蹭蹭地道歉，“我只是不知道我来了姨妈，你应该提醒我一下。”
“怪我？”
“不不，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在认真地恳求你。”
黎西洛没想到姨妈期会提前，可能是喝了酒又穿得少，肚子受凉，她刚才被酒精麻痹神经，所以没感觉到。
他给她外套，而且那么凶那么粗鲁，她怎么也想不到是因为裙子。
只要他提醒一句就好了。
可他看起来不像是会说“你姨妈弄裙子上”的人，所以用他自己独有的，野蛮的方式提醒。
在她的再三恳求下，赵湛有所动容。
轻易答应显得自己很美原则，他拿外套的手顿了顿，“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不知道。”
“愚蠢。”
黎西洛轻轻咬着唇瓣，感觉自己亏大了，求个外套还要被他骂。
“他想和你睡觉。”赵湛冷声地陈述，“你一直微笑说好的好的。”
黎西洛，“……”
“你不是愚蠢是什么？”
“他们国家的人都这么开放吗？”
“一个交换.妻子，允许H片存在的国度，你以为他们都是好人吗。”
黎西洛回想起刚才那人的模样，只觉得恶心，鬼知道他是那个意思。
赵湛可能有夸大的成分，再开放的人也不可能直接说，想和她开房，是以这个作为终极目标，一点点地过渡。一开始确实是想做朋友，再延伸至P友。
“待会离开的时候跟着我，别走散。”赵湛淡淡提醒，“你这种脑子和脸蛋，被拐走就不止被一个人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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