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辉腾行驶到了独园停下,慕清时解锁了车门,侧头看着熊熊有些费劲得开车门下去了,然后才侧头对正要下车的辛从筠道:“接下去这段时间我会有些忙,可能不常来找你了。”
辛从筠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公事要紧。”
“记得给我打电话。”慕清时可没忘记这良心的女人说是跟他没话聊。
辛从筠知道他在计较什么,下了车又俯身过来印了个轻吻在他的脸上,“知道了,一日三餐得给你打电话好不?慢点开车,到家跟我说声。”
慕清时握了握她的手又放开,嘴角是温柔的浅笑,“进去吧,哦,代我向你的东大哥问好。”
辛从筠知道这小心眼的男人肯定还是介怀熊熊的那句话,“你真是……放心,我会跟他保持距离的。”
有了她的保证慕清时心才稍稍放开了些,然后目送着母子俩手拉手往院里走后,才调转车头离开。
辛从筠其实特别好奇慕清时的保证书写了什么,问熊熊可以不可以让她看一眼。
熊熊放开了牵着她手的小手,赶紧捂兜,机警得看着她,“你是不是想撕了它!”
他可没忘记现在妈妈跟慕叔叔可是一伙的,电视上都说了,陷在爱情里的女人是没脑子的,保不定她会被慕叔叔怂恿着撕了这张保证书呢!
辛从筠挑眉,“我只是想看一眼。”
熊熊才不信她呢,就是不拿出来给她看,他越是不拿出来,辛从筠越是好奇,改成利诱了,“这样,你给妈妈看一眼,妈妈这个星期多给你一百零花钱怎么样?”
熊熊立即进入了天人交战状态,一百呀,一百能买好多好吃的……但是比起日后被他们赶出家门,这一百又算得了什么!
他捂着兜颠颠往屋里跑,边跑边嚷,“才不给你看!”
哟,出息了呀,连利诱都不成了,不看就不看吧,辛从筠哭笑不得跟着进了屋。
熊熊趴在东凯风怀里,见辛从筠进屋了,更是往他怀里钻。
“这是怎么了?”东凯风搂住小家伙,挑眉看向辛从筠。
辛从筠没好气道:“慕清时给他写了张保证书,我让他给我看看,小气的不给。”
“才不给呢,你就是想要撕了它!”熊熊指控她。
辛从筠哼了声,懒得理他。
“什么保证书?”东凯风也有些好奇,“东叔叔能看吗?”
熊熊想了想,将纸张从兜里拿出来给他,嘱咐道:“不许给妈妈哦!”
东凯风被他可爱的样子萌到了,捏了捏他的小脸蛋,才翻开那张纸看起来,神色微变。
纸是这么写的。
保证书:今我慕清时保证,日后跟辛从筠结婚不再生孩子,要再生孩子就天打雷劈。
然后是慕清时的大名,还有个手指印。
字迹工整苍劲,笔峰峰利大气。
东凯风抿了抿薄唇,“写这干吗?”
辛从筠拿着水杯,指了指熊熊,“小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以为我俩要结婚了会不要他,哭得怎么也哄不住。慕清时哄他开心就写了。”
“才不是哄我开心呢,慕叔叔还发誓了!”熊熊急急得道。
辛从筠快把白眼翻上天了。
东凯风将字顺着痕迹折回去交还给熊熊,抬眸望向辛从筠,“要结婚了?”
“八字没一撇呢,”辛从筠勾了勾红唇,“再说了,事未尽,仇未报,我哪有什么心情谈结婚的事。”
东凯风下颌线条绷得紧紧的,似乎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僵硬,他声音沉下来,“迟早的事吧。”
辛从筠还是那副样子,“到时再说吧……”
她看向熊熊,结不结婚什么都是其次,其实最重要的是不想让熊熊挂着个私生子的名号,对他将来的影响甚大。
辛从筠只注意着熊熊,没有看到东凯风阴霾略显着忧伤的眼神。
温缘跟陈度分开的时候已近十点,她低头如做贼般匆匆走向了停靠在停车场的车。
下午从林深居出来后,她满腔怒火无从发泄,不知不觉就给陈度打了电话再次相约来了酒店。
其实不应该的,可是沉醉欲望里,似乎是能让她忘了暂时的愁绪和不快。
这种感觉让她食之如饴,让她想断也断不了。
她知道如果让人撞见她跟陈度的事,那就不得了了,所以一向来酒店都是小心再小心,谨慎得不能再谨慎。
她也意识到老来酒店不是办法,或许可以给陈度安排个住处……雅乐山庄自然不行,那是她跟慕清时的爱巢,不能让外人玷污了,还是看看别处,暂租上也行……
温缘若有所思得开车离开。
半小时后,有着强劲肌肉的陈度离开了酒店,站在马路边上打车。
黑色的奥迪在他身侧停下,车窗落下,司机对他笑眯眯得道:“兄弟,上车吧。”
陈度觉得不对劲,机警得转身,已然来不及,车上下来的几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陈度识时务为俊杰,“哥几个哪条道上的,不知道我是……”
“废什么话,上车。”
陈度只能上车,他倒是聪明,话里话外讨好着试探,想问清自己到底是怎么得罪人了。
司机大叔摸了摸下巴,“色字头上一把刀,什么女人该玩什么女人不该玩,你心里没点数?”
陈度懂了,又想这算是完了,碰了不该碰的女人,这是不死也得被剥去半层皮了!
他忧心匆匆的,被载去了不知名的地方。
温缘到家,进屋却见赵清和温山都还没睡,知晓他俩是在等自己,抿了抿红唇踢掉高跟鞋换上室内拖鞋,满脸不在乎得走过来,“爸爸,妈你们还没睡呢?”
“你去哪了?”温山表情很严肃,大概也是从赵清那得知了一些事情。
她手指勾着车钥匙,懒懒得解释:“没去哪,本来想去找慕清时算账的,但是车开到半路我觉得头痛,就找了个酒店睡觉,一觉就睡到了这会。”
“明天你就去跟慕清时说清楚,我们不嫁了!”温山心里有气,语气有些冷。本来前些日子都说好了,偏临了,又出了岔,慕清时突然又答应娶温缘了!
娶就娶吧,现在却做出了这样的事来,这是把他们温家的脸面扔在地上踩啊!
这让温山如何不气!
“凭什么。”温缘冷冷得笑起来,“我就是要嫁给他!”
“他都把人接到林深居了!他眼里还有我们温家吗?”温山气得用力拍着茶几,“我们温家也不是没有骨气的,明天,明天你就去跟他说!”
温缘冷着脸红着眼,倔强得很,“我不!”
“温缘!你就这么甘心被他践踏!”温山看着她,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啊,他好好的如花似玉的女儿,为了他形销骨立,又是跳楼又是抑郁症的疯魔……
慕清时领情也便罢了,偏他压根就无所谓,这让温山如何受得了!
“你就当我放贱吧!我就要嫁给他!”温缘紧握着拳头,眼里疯狂乍现,“他把辛从筠接到林深居算什么,我才会是他明媚正娶的老婆!他辛从筠永永远远只能是个躲在阴沟里的臭小三,她的孩子也只能背负着私生子的骂名一辈子!他们不让我好过,大家都不要好过了!”
“你真是疯了,疯了!”温山气得胸腔剧烈起伏,抓起茶几上的杯子就朝着她砸了过去,温缘闭眼抬手去挡,然后听到了哐当玻璃炸开的声响。
赵清拍着温山的背,冰冷的视线看着温缘,“你是要把我们气进了棺材你才开心。”
温缘站在碎玻璃中间,眼泪流了出来,模样好不可怜,“我就是想嫁给他,就这么难吗?我爱他啊,妈,我就是爱他……”
温山知道这事不能任它发展下去了,深吸了口气道:“你不去说,我去!这事本来一开始就是错的!”
温缘猛地看着他,嘴唇嚅动着,突然她蹲身拾起了地上的玻璃对准了自己的手腕,她恶狠狠得看着父母,犹如在看仇人。
赵清和温山震惊得看着她。
温缘抿着唇,“好不容易他答应娶我了……你们要去说,我就死给你们看!”
“温缘!”
“我知道你们心里就只有姐姐,你们觉得我抢走了她的爱人,你们想恕罪,就想拿我来挡,好啊,我死了就可以把慕清时还给她了!”温缘神经质得笑了起来,“你们敢去慕清时跟前说一句话,我就敢割给你们看!死可是世上最简单的事了!”
温山看着她,闭了闭眼,像是在瞬间老了好几岁,他伟岸的身子晃了晃,重新坐倒在沙发上,声音苍老沙哑,“随你吧,随你,你的事我们不管了,不管了!反正遭罪的是你自己!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赵清摇了摇头,闭起了眼。
温缘胡乱抹了抹脸,硬挤出的笑来,“那可不行,婚礼上你们不到算什么事……我要在双方父母的见证下跟他步入婚礼殿堂,爸爸,妈,你们会去的吧!”
温山看着她久久,半晌才艰难得点头,温缘笑了,扔掉手里的碎片往楼上走了。
赵清再也忍不住,趴在了温山的肩上哭了起来,“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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