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兰以自身为筹码，与老者谈判，换来了其他人的一线生机。
老者看着白若兰，眼神渐渐柔和，“如果莲儿没有死，如果她有一个女儿，一定和你特别像。”
白若兰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老者，她知道老者一定还有话要说。
老者微微眯着双眼，像是陷入了回忆，喃喃道：
“我与莲儿自小相识，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们一起加入丹云宗，一起修炼，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是一对神仙眷侣，直到有一日......”
提起了往事，老者的眼角，在不知不觉中留下了两行清泪，但他似乎不为所知，继续说道：
“直到有一日，我与莲儿一起猎杀妖兽时，却意外遇到了兽潮，当时我们被十几只妖兽围攻，情况岌岌可危。我们虽拼尽了全力，斩杀了其中几只妖兽，但是我们的灵力已经耗尽，身上补给的丹药也都用光了。眼看剩下的妖兽，就要将我们生吞活撕，那时候我们已经做好了双双赴死的准备。”
白若兰深吸一口气，似乎心有所感，像是看到了当时的场景一般。
老者轻轻擦拭眼角，继续说道：“可就在这时，丹城子出现了，他英姿卓越，如天神下凡，一出手便灭杀了妖兽，救了我与莲儿的性命。”
白若兰轻轻点了点头，似乎松了一口气。
但老者的呼吸却有些急促起来，他接着说道：“可就是那一次，那一次之后，莲儿竟一发可不收拾的爱上了丹城子！”
“啊！？”白若兰一声惊呼，没有想到结果竟是这样，有些焦急的问道：“然后呢？”
老者惨笑一声，道：“我知道了结果后，自是勃然大怒，含恨之下就要一掌拍死她！但是我望着她的脸，看着她那带着歉意，却又坚定的眼神，我又怎能下得去手？最终......我选择了成全了他们。”
白若兰面带真诚地看着老者，道：“前辈是心胸宽广之人！”
老者扫了白若兰一眼，冷哼一声，道：“狗屁的心胸宽广，老夫从来都是心胸狭隘，更是记仇之人！之所以如此选择，只不过是因为老夫爱她，想她以后能够开心幸福而已。”
白若兰扬起嘴角，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有些调皮的笑道：“前辈是个好人！”
老者呵呵一笑，道：“老夫就要取你性命，你反倒说老夫是个好人？”
白若兰答非所问，声音依旧那么动听，“那丹城子前辈呢，他喜欢莲儿前辈吗？”
提到此处，老者怒哼一声，道：“莲儿聪明可爱，长得又漂亮，那丹城子自然是喜欢得紧。”
白若兰轻轻吐了吐舌。
老者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老夫将莲儿让与他后，便心灰意冷，从此醉心修炼，不问世事，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谁知！”
老者的目光有些冰冷起来，咬着牙继续说道：“谁知丹城子那王八蛋，得到莲儿后，却不知珍惜！那日老夫闭关突破，待出关之时，竟看到了莲儿的尸体！”
“啊！”白若兰虽然早已知道了莲儿的命运，但听到这个结果后，还是忍不住惊呼。
老者没有理会白若兰，继续说道：“看过莲儿留下的信后，老夫这才知道，原来这丹城子竟是道貌岸然之徒！”
“那次兽潮并非意外，而是丹城子提前设下的圈套与计谋，为的就是吸引莲儿的注意！若是单单如此，也就罢了，但那可恨的丹城子，他除了莲儿之外，竟还有其他相好。他与莲儿交往，打的便是二女共侍一夫的注意！”
“莲儿也是被他得到身子后，才知道了实情。丹城子本以为莲儿会顺势依他，但他不知道，莲儿看起来外表柔弱，但内心刚硬，又如何受得了这种委屈？她一时间没有想开，服毒自尽了。”
白若兰轻轻张嘴，似乎想要安慰几句，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老者没有看白若兰，继续旁若无人的说道：“老夫知道真相后，悲痛欲绝，当场就找到丹城子拼命，奈何技不如人，最终大败而归。一气之下，老夫抱着莲儿的尸体，离开了丹云宗。”
“也许是机缘巧合，老夫最终来到了御尸宗，将莲儿的尸体，制成了炼尸。这些年老夫苦心修炼，想着有朝一日，能为莲儿报仇雪恨。直到最近，老夫终于修炼到筑基六层，于是来到丹云宗附近打探，谁知丹城子那老匹夫竟然已经结丹！”
“老夫本以为，这辈子恐怕是报仇无望了，心灰意冷之下，本想带着‘莲儿’度过余生。但在返回的路上，却好巧不巧的遇见了你，老夫一眼便看出，你身怀水柔体，若是能把你制成炼尸，假以时日，说不定还有希望与那丹城子一战！”
说到这里，老者瞟了白若兰一眼，又狠狠的向欧阳不羁看去。
“但是这小兔崽子竟宁死不屈，一定要和老夫分个高下，而老夫又认出他腰间的玉佩内，有丹城子的全力一击。若想抵住结丹修士的全力一击，老夫只有牺牲莲儿肉身这一种办法，若非如此，老夫又怎会忌惮他一个小小的练气境的修士。”
说到这里，白若兰彻底明白了，老者看似忌惮丹城子的全力一击，其实只是不想毁掉莲儿的肉身。
但最终的结果，还是执念战胜了理智，牺牲了莲儿的肉身，选择了复仇的希望。
“小丫头，你说那丹城子该不该死，老夫又该不该报仇？”老者目光炯炯地看着白若兰，之前说了那么多，为的就是这一刻！说到底，老者还是想让白若兰配合他。
白若兰内心复杂，一方面同情老者和莲儿的悲惨遭遇，另一方面......自己的命运好像也挺惨，所以这个问题，似乎怎么回答都不合适。
如果说老者应该报仇，岂不是说自己该死？
如果说老者不应该报仇，丹城子将他的青梅竹马都害死了，不让人家报仇，明显与理不通啊。
一时间，白若兰陷入了两难境地，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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