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飘飘被他看得不自在，急忙找了个借口，“本宫身子不适先回寝殿了，上官将军也早些回去，莫要错过了宫门关闭的时间。”
上官弈道：“微臣恭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小心凤体。”
“嗯。”袁飘飘浅浅应了一声，脚下步子走地很快，她不是没有和其他男子相处过，只不过记忆中只有皇室的几兄弟，多是彬彬有礼的，像上官弈这般大胆直接的还未相处过。
“皇后娘娘？”怡香见袁飘飘出神，不由喊了一声，看她的样子，似乎在想上官将军。
袁飘飘侧头问道：“何事？”
怡香回了句：“奴婢见您心思不定，怕您摔着。”
“多嘴。”她睨了她一眼，看向了腰间的丝绢，她也不是什么对爱情还憧憬的小女孩，那个年纪早便过去了，她现在的心里也是极其复杂。她爱着严湘，想与他白头到老，可严湘的心并不在她身上，这是她想先欺骗自己也瞒不了的事。
女人的感觉是很直接的，可她不想承认自己输了，就这么输了，输给了什么都不如她的唐清如。见到上官弈的时候，只是让她想起了一些事，她若是别人的女人便好了，也不会坐在这个位置，不用和一群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上官弈远远注视着袁飘飘离去的背影，当真是风华绝代，只是容颜憔悴了些，兴许是近日没休息好。
他伸出手，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她丝绢上的味道，他闻着手心处的味道，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淡淡香气，有如她的人，高贵迷人。若她不是皇后，他定会不顾一切去追她。
只可惜，她是严湘的女人。
“三位。”严湘答地漫不经心，今晚的一出戏让他很是不悦，李芜琴如此深重的心计与狠毒，处处针对唐清如，若是她长此以往，唐清如必定有一天栽在她手中。
赫连婉闻言叹了口气，再次提起了严湘的雷点，“三位皇子，可这三位有哪个是你的儿子，不是母后逼你，母后也没有非要你和绯絮生一个，你若更想与其他嫔妃孕育子嗣，母后也没意见，母后的心愿只求能早日抱上孙子。”
严湘貌似随口回道：“若朕选了淳妃，也合母后的心愿么？”他开始试探赫连婉。
赫连婉一顿，停了下来，一丝怒气在她面上闪过，很快，快地来不及抓住。她转身拍着严湘的手，“母后觉得这淳妃没有资格诞下你的子嗣，你忘了她前些日子与侍卫私通的事了么，你忍得了，母后可忍不了，母后见着她便觉得讨厌。继续留她在宫里已是看在薛大人的面上了，若是她再犯什么错，母后绝不留情。”
严湘自然没错过赫连婉脸上的一闪而过的怒气，他看得出，母后很抵触唐清如，若说是为了之前那事，那么他还能理解，可为什么感觉还有点其他意思在里面。他特意说唐清如，就是为了试探赫连婉。
结果赫连婉的答案不出他所料，对唐清如的厌恶之意明显。
“那么关于今晚琴妃故意陷害淳妃，想必母后也是看出了。但还是帮了琴妃一把，为何？”严湘与赫连婉对视，并不相让。
赫连婉没想到严湘会如此质问她，她心里涌起怒气，他又开始了，又要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一到唐清如的事上便不听她的话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母后难道这么做不是帮你么，李大人在朝廷里什么地位，母后想你比母后更清楚，得罪他难道是什么好事？”
李鸿飞，呵。
他并不怕得罪他，甚至想把他从太尉的位置上拉下来。而他，也一直在做这件事。
赫连婉一看严湘沉下去的脸色，也知他不高兴，便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母后觉得皇后这几日脸色不大好，看着像是病了，你稍后去看看她吧。”
“儿臣知道了。”她病了？他似乎近日都没关注过袁飘飘，也确实不够关心她。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他心里竟还一直认为自己喜欢的人是袁飘飘。明明几天相处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与她在一起，自己整个人说不出的拘谨，反而与另一人相处时更放松。
“嗯，母后也知道你忙，别送了，去菡芸殿吧。”赫连婉拍拍严湘的手，露出和煦的笑意。
“儿臣恭送母后。”严湘道。
赫连婉搭着凌祉的手上了凤辇。
“现在不是表忠心的时候，当然你对我的忠心我都知道，可正事因为如此，我才不想让你陷入危险的境地。李芜琴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下手一定会更小心谨慎。我自己一个人到还好，多少是个皇妃，可是你不行，她要铁了心对对你，我都不知道下一次还能不能保你。”她是怕了。
“那画眉更不会走了，这宫里如此勾心斗角，夫人又怎会是其他人的对手，画眉在夫人身边多少还能帮一帮，帮不了便打挡一次也好。”她盯着唐清如的眼睛直摇头。
“你又不懂宫斗，说不定技术还不如我。”唐清如勉强笑了笑。
“可画眉会武功，若是没了画眉，夫人很多计划实施起来一定没那般方便。”她不是什么贪生怕死的人，何况唐清如对她如何，她一个做下人的本就什么也不求，难得遇上一个好主子。
画眉这一句可是说着唐清如的痛点了。她被说地尴尬，凭自己的实力确实少了她不行。
唐清如双手搂着画眉的肩，身高上她是没她高，这么搂着有点不协调，“可我是真的很怕连累你。万一你出了什么事，等哪天回飞鹰山庄，我怎么像惊雷交代。呸，我又立flag了，那句话去掉。”
“好端端的，夫人说他做什么。”画眉双颊渐红，一双眸子不知如何安放，“我做决定是我的事，与他何干。”
“哎，造化弄人啊。”唐清如放下手。
“其实夫人不必如此悲伤，画眉觉得庄主还是在意夫人的。不然今晚也不会出手帮夫人了。”
“是么，是帮我，还是帮他自己？”唐清如甩着宽大的衣袖往前走，长长的裙摆及地拖着。
画眉跟了上去：“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唐清如自顾自走着，脑子里转得很快，“我看地出他现在是在重用我爹爹，那么他真的是在对我好么，不见得。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我爹爹一定不会还跟以前一样不遗余力。所以啊，他是在帮我么。”
“画眉倒不这么认为，有时候啊，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庄主看夫人的眼神不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法？”唐清如停下步子，倏地转向画眉。
画眉冷静道：“他看皇后娘娘的眼神很淡，看夫人不说热烈吧，但至少不淡。”
唐清如欣喜的表情慢慢消失，她还以为自己在他眼里有多不一样，那这区别也不是很大么。
“夫人又怎么了，庄主对你与其他人不一样，你还不乐意啊。”
“那倒不是，说不上来的感觉。”唐清如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脚下的裙摆，随后看着白璧无瑕的裙摆再空中荡起优美的弧度，心里微微失落。
“夫人，我们走吧，时候也不早了，这天凉。”画眉挽起唐清如的手臂拉着她往前走。
“好，不过今晚来这里也不是全然没收获的。”怎么说，至少加大了她的防备心吧。
芙兰在一旁看地心惊胆战，生怕李芜琴拉着她给她好果子吃。
身旁的东西似乎都砸地差不多了，她两手怕着自己的胸脯给自己顺气，随后恶狠狠地看着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太监宫女们，下人们被她看得一惊，纷纷往后退了一步，齐刷刷地非常整齐。
“谁敢再退一步，本宫就拉她出去重打五十大板。”她此刻正在气头上，这些人竟敢惹她，真是不知死活。
果然，她一出声，没人再敢动一步，也不敢出气，生怕出气的动作也能勾起李芜琴的怒火，于是乎，这殿内只有李芜琴一人的呼吸声。
站着的奴才们吓得要死，宫里的娘娘和公主有不少，怎么就被安排来伺候李芜琴了。按他们了解的情况说，伺候谁都比伺候琴妃强，在这黎溪宫待着，太考验人了。谁知道李芜琴什么时候会找他们撒气，
“你，过来。”李芜琴伸手指着其中一个小太监大声道。
小太监心里一凉，直道完了。
“琴妃娘娘有何吩咐？”小太监认命地走出队列，其他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别怪他们无情，实在是不站在这个位置，不能体会此刻的惊心动魄。
李芜琴笑盈盈地看着他，语气娇柔，“你觉得本宫与淳妃相比，谁更美？”
“娘娘天生丽质，自然是娘娘更美。”他也很痛苦啊，若是可以选，他宁愿去清宁宫当差，虽然条件不比这儿好，但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李芜琴瞬间收了笑，厉声道：“她排名第三，本宫才排名十三，你敢骗本宫？掌嘴，本宫不说停不许停。”
小太监苦着脸，都怪自己没思虑周全，他抬起手，一下一下打在自己的脸上，其他人见了更是心慌。
“你，你来回答本宫的问题。”她再指一名宫女说道。
被点名的宫女，颤声道：“娘娘与淳妃不相上下。”
李芜琴这次的表情倒没太多变化，淡淡道：“掌嘴十个。”
“是。”小宫女心一横抬手往自己脸上招呼，才十个巴掌，她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其他任在心里追苦时答案，这琴妃想听的究竟是什么。
李芜琴的视线在一排人的面上掠过，最后停在自己的贴身侍女芙兰身上。
“芙兰，你跟在本宫身侧多年，这个问题由你来答。若是答不出，你的惩罚只会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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