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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音阁 > 权倾天下:相门贵女来复仇唐清如严湘 > 第377章 见好就收
 
唐清如看着景寰说这些话那满脸充满希望的美好神情,“景寰,这世上的确有一生一世一双人,你也会拥有自己独一无二的那段缘分的。”

十六公主出嫁那一日,皇帝在城墙上目送她离开,景寰在上车之前朝着城墙磕了三个响头,皇帝在上头看着眼角不禁流下了眼泪,“丫头,你说景寰是不是很怨朕啊?”

“公主不怨皇上,她只是不舍得。”

“朕也不舍得,往后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景寰她旁的不行,做的小鱼酥做得是最好的……”

我恭敬唤他一声方大夫,已经许久未见他亲自背着药箱来给父皇问诊了,我凝眉问了一句,父皇可还安好。

他摇摇头,说不好。我愣了一下,斜眼看他,只没好气地回他:你这又是要捉弄我?

我如此说没事没有缘由的,父皇当年犯了气疾,宫里御医都束手无策,我在父皇屋外急的直哭,那是初次见他,倒也顾不得公主的尊贵只拉着他的衣袖,听闻你是神医且救救我父皇……那时候我求得那般真切。

可他从父皇寝殿里出来,见着我,只是微微挑眉,说若是有人诚心围着芳华殿三步一跪跪一圈父皇便无大碍了。虽宫人都拦着,我却扎扎实实三步一跪绕着芳华殿跪了一圈,最后一脸狼狈地回到主殿,宫人与我说那方大夫早就走了,父皇服了药早睡下了。

若是被他捉弄一次也就罢了,就去年他进宫给父皇请平安脉,他骗她说经过御花园时瞧见一株娇兰,都知道那娇兰是极其稀罕的花,美的紧而且趁着花开的时候采下来碾成汁,突然耳朵后头,整个人身上都有好闻的香气。

这娇兰唯一不好的就是长得甚是微小,又很是娇贵,她趴在御花园的地上一寸寸地寻找,找了整整一个半日,等夕阳落山了,她竟都没找到,却又御医属的小医馆说方大夫让他来传个话,说他回去后才想起自己好像是看差了眼。

我便是知道他的话是万万信不得了,却次次都被他捉弄,倒也是长了记性,每次遇到了我便绕着走,今日却又是未躲过。

他似乎会读心的法术似的,与我说道:公主虽不信我,但此回在下未欺骗公主。

他又是这一副纯良无欺地模样,我也是不好意思再反驳他,权当做他未欺瞒我吧,只与他说了一句:那便有劳先生多费心,先生医术高明,定是能药到病除。

公主就这般信在下?

我点点头,父皇说过方年筹这厮虽有时狡猾了些,可医术与心术都还是正的,我与他说道:我只盼着先生早日医治好父皇,我不日就得走了。

在下定会让皇上亲自送公主出嫁的,公主不必忧心。

难得这方年筹这般真切地为我着想,虽说父皇身体稍稍好些为我送亲却是很为体面,可我心中却不在意这些。

好赖奉域迎亲的使团就在京都的驿馆住着了,父皇若不能相送也不是什么太过遗憾的事,我盼着父皇快些好,是怕出京之前再气着他了。

我听见他笑了,那笑声很是轻浮,我并不喜欢,所以瞪了他一眼,他倒是立马就收了,变脸比小全子也要快些,若他是个太监,张德定是会选他做徒弟的,如此想着我竟也笑了,若他是个太监,如此想着心中也是解气的。

公主要气皇上什么?

他只是打趣地问我,我却真挚地回了他的话。

我要找父皇让他收回圣旨,不要让唐清如嫁给我七皇兄。

哦?贤王殿下不好吗?

他瞧着我问这话的样子,明显就不是很期待我的答案,只是礼貌地接着问,而我实在没有旁人可以说说这心事,他向来嘴还是紧的。

不是七皇兄不好,只是我希望唐清如只是严湘的妻子,虽然严湘已经死了,可我仍相信唐清如姐姐对严湘的爱是至死不渝的,我不想父皇打破这份美好……这是我心中最后的美好。

我垂下了脑袋,我知道自己此时说这些话很是可笑,可这就是我最真实的想法,尽管没有人能够懂得。

我感觉到脑袋上有一只手遮住了些阳光,我微微抬头,他的掌心就这样贴在我的脸庞上,夕阳中他的笑容有些凄美,而我看得失了神,竟不觉得他是不是太过失礼了。

锦寰,相信我,这世上是有至死不渝……

我后来偶尔会想起那一个夕阳里,他对我说着话的样子,温润得像是天外来的仙人一般。只是后来我也只是偶尔的偶尔才会想起,因为我遇到了一个我想爱他至死不渝的男人,恰好他正是我的丈夫。

*************我是一朵娇兰,被养在心尖上***********

师父曾说过,我悟性不及唐清如,但胜在勤勉,因此金玉良言,我二十岁以前眼中只有花花草草,不对,是各种药草。

我不喜进宫去给皇帝瞧病,可是师父的命令我不得不从,不过这皇帝也算随和,他说医不好不砍我脑袋,我把了脉,只是麻烦了些,用药需要谨慎几分,那些御医怕是吃多了俸禄自然是不敢下药的。

本不是什么大病,可这叫做公主的小丫头只会扯着我的衣袖子,我听着哭声便觉得心烦,所以随便寻了一个理由打发了她。

扛着药箱出芳华殿的时候,我听给我领路的小太监指着远处说十六公主还在磕头呢,远远看过去,那已经站不稳的小身影,倒也甚是可爱。

我时常进宫给皇帝请平安脉,其实皇帝身子早已经无大碍,但是他就喜欢与我下几盘棋,他总说下棋与我和严湘下最有意思,可严湘远在北境,所以我便是不是喊进宫来了。可渐渐我也不那么嫌烦,因为她总来请安,每每端来的吃食糕点都那般不一样。

那一日她与皇帝抱怨这几日睡不安稳,我瞧了她的起色并无什么大碍,猜想她定是这几日白日里太闲了,悄悄与她扯了慌,说在御花园见过一朵娇兰。还特意嘱咐她不得张扬,不假手与奴才亲自找才最有效果。

第二日我瞧见她的时候她气呼呼地等着我,我笑着问她昨夜可安睡了?她愣在那里时我已经走了,只听到后头她咒骂我的声音,心中一声叹息,她果真没明白我的用意。

我是头一个知道她要远嫁奉域的,那一日要去给皇帝施针,张德公公让我在一旁等等,我见皇上正在亲笔写着什么,想侧过身子看一眼,张德公公小声告诉我,皇上在写圣旨,要将十六公主远嫁奉域。

那一日我给皇帝施针,我知道手法重了些,皇帝向来连个呻吟都没有的人,那一日硬生生出了一身的汗,我比谁都明白皇上的身子拖不得多久,景寰的离开是对她最好的安排,可是我仍有些,不甘。

那一日,我听小全子在嘀咕,说她在芳华殿外头来来回回很久了,我当时心中有个希望,她会不会不愿远嫁,若真的是那样,那我会拼尽全力带她远走高飞,所以我匆匆出去唤住了她。

那一声公主,是我沉淀了一身力气才换出口的,她回首时那平常不过的神情,我心中其实知道她还是不知。

她是为了唐清如而来的,她说她很想希望这世上还有至死不渝的爱,那一刻我的心里像是被开了一个口子,那里面有个要冲出来的魔鬼,它要叫嚣这个世上有至死不渝,只是她愿意。

可就像她说的,奉域迎亲的已经来到京都了,她是临苏的公主,而不是谁的景寰。

她出嫁的那一日,我原是要去望春楼喝酒的,可皇上非要我陪着一起上城楼,我立在皇帝的身侧,看着一袭红色嫁衣的她从马车里出来,看着她努力微笑却挂着泪的模样,我的拳头紧紧握着。

那之后的每一年,我都会去奉域,都会去大司命府,我告诉她这是皇上临终的遗言,要我每一年给她请一次平安脉,她笑着问我收了她父皇多少银子。

我笑着说很多很多。

她呀,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识破过我一次的谎言,这一次也是如实。

这世上我最幸福的事就是活得比她长久,病榻前她曾与我说过,那一年谢谢我告诉她这世上还有至死不渝的爱情,她后来遇到了。

我笑着对她说,是呀,我爱了你一生,至死不渝了。

她双鬓苍白,她满脸的皱纹,她笑着瞪了我一眼,像当年芳华殿外一样:你个老不朽,我都将死之人了,你还要捉弄我……

这一次,我没有骗你。

我已不用再解释,而你远在天国也无需知道了,来生若是有缘你可愿意还是我心尖尖上的一朵娇兰?我贪恋它芳香四溢,如你。

“民女见过贤妃娘娘,娘娘金安。”唐清如领着小璃向贤妃请安,贤妃只点点头,唐清如自顾自站了起来,“娘娘若是没有旁的吩咐,民女暂且退下了。”

“虽说你与佳瑜是姊妹,可这不经是在宫中,这日后你入了贤王府,佳瑜也就是你的皇嫂了,给她请安也是应该的。”贤妃这般说道,素日里就常听陈佳瑜在自己耳边说起,这唐清如仗着自己是她的娘家姐姐,所以对她向来很是轻视无礼,这贤王妃如今也是想要给唐清如一个下马威。

佳瑜站在一旁,神色自然是有些得意的,唐清如看向贤妃娘娘,面露些难色,贤妃眉头一皱,“怎么,仗着在皇上身侧伺候了几日,这本宫的话也敢忤逆了?”

唐清如缓缓开口,“民女不敢,只是这向晋王妃娘娘请安实在与礼数不合,尤其是在这宫中,所以民女才有些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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